《凶兽王妃饲养守则》第96章


谢源也注意到女儿身上的血,若不是眼下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定要好好问一句的。方才看到秦王殿下和女儿回来,谢源便知道,今日的事情成了。这样重要的时候,他自然不能因为担心女儿而去牵绊住秦王殿下的脚步。
再等一等,等过了这会儿,他便去寻女儿。
太后、皇后并几位宗室小辈也都在此地,显然是特意等着赵景宸的。谢长安夫妻一踏进大殿,还未曾与太后皇后寒暄几句,便有张宰相上前,请旨拥立赵景宸为新君。
张宰相言辞恳切,有理有据,既点明了当今皇帝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又抨击了晋王弑父谋反,不忠不孝。唯有嫡长子秦王,文武并重,有勇有谋,方能临危受命,担此大任。
张宰相话落,朝中之人尽数跪下,请秦王以大局为重,国不可一日无君。
三请三辞之后,赵景宸终是遂了众人心意,走上宝座。
众人跪下高呼万岁。
一切都仿佛是事先安排好的,又像是水到渠成。的确,晋王犯下如此大罪,早已成了天下的罪人,再不会与皇位有什么瓜葛。皇家之中,除了他们殿下再没人有实力有胆量坐上这个位子了。
谢长安与皇后站在大殿一侧,看着片刻间便被推上龙椅的殿下,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实。到底是没有参与其中,也不知道这里头的惊心动魄,谋划算计,所以这一切对谢长安来说,来得太过突然了。
殿下做了皇上,那她岂不是要做,皇后?
谢长安看着自己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对自己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皇后注意到儿媳的神情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等这儿的事落定,本宫便叫人给你寻太医来,且等等。”
谢长安摇着头:“没有,只是太过高兴,怕是高兴地傻了。”
“真是个傻孩子。”皇后无奈地笑了笑。实则,她又何尝不是高兴地傻了呢?
太后带着一干小辈,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孙子,心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这个时候,谁会记得太极殿里头还未断气的皇帝呢?怕是只顾念着眼前这个马上便要登基的新帝了吧。
第93章 登基
接下来的事; 便再不是谢长安能管的了。因新皇登基,六部之中; 反倒是礼部最忙; 本就刚经历了逼宫,人心不定; 如今又要准备登基事宜,若不是新皇发话; 一切从简; 只怕礼部得忙翻了天。
谢长安也得跟着宫里的礼仪嬷嬷学规矩,新皇登基之后; 便是封后大典。谢长安身为秦王妃; 未来的皇后娘娘; 规矩之上也不能出半点差错; 否则,便不仅仅是丢她的脸了,更是丢皇家和皇上的脸。
好在她学得快; 悟性也好,学得倒也不是十分的累。
这两日,夫妻之间各忙各的,便是有心想团聚; 也实在是抽不开时间。赵景宸需得忙着封赏朝臣; 忙着安抚宗室,更要忙着除了晋王一干人等。而谢长安,除了学规矩; 还是照看着后宫。
虽说他们府原就她一个女眷,如今入住永乐宫也只她一个人,可先皇留下的后妃不在少数。除太后迁宫,去了太皇太后的永宁宫,太皇太后牵去了永寿宫,余下妃嫔,也需谢长安好生安排。
亏得太后还是舍不得儿媳多劳累,前前后后,派了好几个老宫人过来帮衬着。
都是经事儿的老宫人了,处理事情比谢长安这个新手不知高明了多少。
忙碌了大半月,终于将登基典礼与其后的封后典礼前后完成了。赵景宸的登基大典,谢长安并不能亲至,亦无缘见到那是何等的风光。不过她自己的封后大殿,赵景宸却是在的。
从晨起梳妆,到宗庙朝拜,再到宣读圣旨,自始至终都是赵景宸背叛在她身边。
谢长安知道,当年母后的封后大典,先皇也是跟在身边,未曾离开。只是人心易变,母后与父皇,终究没有还是冷了心,再没有当年的感情。谢长安心里又何曾没有担心过呢,如今宫中只她一个人,但若是以后来了新人,赵景宸会不会也变成先皇那般?
谢长安盯着赵景宸,这一看,便许久没有眨过眼睛。
赵景宸以为她这是感动极了,笑道:“你想看,今儿晚上怎么看都可以。”
谢长安动了动眼珠子,收回了视线。
赵景宸却又觉得她回避地太快了,隐隐有些遗憾:“多看看也是好的。”
“还是不看了,怪丢人的。”谢长安敷衍了一句。
赵景宸不满:“朕就这么不中看,还丢人?”
谢长安抿了抿嘴角,没有否认。
封后大典之,便是召见各外命妇了。也是直到这时,赵景宸才终于离了她,往太极殿中去处理宫务。太上皇因为养病,移到了寿康殿中,身边有太后太妃许多人照看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闭过气。
召见外命妇的地方是永乐宫。从前,谢长安在这宫中看过母后召见臣妇,看过母后召见妃嫔,如今,要轮到她了。
谢长安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笑得究竟有什么意思,转而与做了宫女的彤管道:“宣她们进殿吧。”
彤管依言下去吩咐。
不多时,便有诸多外命妇按着品阶入殿,于台阶停下,齐整地与她行礼。
谢长安忙叫众人起身,打量了几眼后,眼神在母亲和婶娘身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赐给座。她初为皇后,与她们实际并不熟,只是底下自有会说话的,殿中自始至终都不曾冷场。
待送人出去后,谢长安特意留了母亲和婶娘说了一会儿话。
谢家是她的母家,早在殿下登基后,封赏群臣时便赐予了谢家承恩侯之爵位。虽说谢家如今荣光加身,并不在意这爵位,多了这个,也不过是为了旁人不敢轻视她这个皇后罢了。
宋氏自然是欣喜女儿今儿的表现的,谁能想到,一年多前还赖在她怀里的姑娘,已经能稳坐后位,入主中宫了。宋氏既高兴女儿的成就,又担心女儿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一时既喜且忧,望着谢长安竟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李氏知道分寸,主动道:“娘娘,您母亲这是高兴坏了,方才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与我说要同您交代什么,到如今,反而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我太高兴了。”宋氏接了话,又看着女儿,“这阵子在宫里住着,一切可好?”
“都好。”谢长安不敢往母亲忧心,“先皇的妃嫔并不与我们住一处,有母后管着,也闹不出什么水花。宫里的大小事儿,也都上手了,知道该怎么拿捏着处理。”
“那就好,你如今身在后位,处理这些事本来就是你的本分。”宋氏说完,一时间又想起了当□□宫的传闻,蹙眉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未能看你,只听外头有些传闻,道晋王逼宫之时,你被陈贵妃和孙秉承带去宫外了,可真有此事?”
“外头的传闻?”谢长安心一沉,“传得可厉害?”
宋氏摇摇头:“不必担心,也不过就是我们几个人家知道罢了,似乎是皇上有意瞒着的。你还未与我说,那日到底有没有被伤到?那天杀的陈贵妃,就这么去了,委实太便宜了她。但凡遇上她,总没个好事,母女俩都是一个德性。”
宋氏只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来又逼问了一下丈夫,知道当日女儿真是带着血回宫的,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这不,这才说了没几句话,便忍不住问出来了。
倘若她知道女儿当日是为了太后才只身犯险,怕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
谢长安安抚道:“他们是打着让我做人质的心思,自然不会动我。也幸亏陛下赶得及时,未曾受伤,只是受了些惊。”
宋氏抚了抚胸口:“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皇上带你这样细致,你心里也得有些成算才行,不能再同一样一般,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只盼着皇上能一直待你这样好,那我也就无所求了。”
谢长安知道母亲所指,敛下眼眸,不语。
宋氏也是点到即止,并不有意让女儿不高兴。只略停顿了一会儿,便转移了话头,捡着叫人开心的话说。
毕竟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总说些晦气话得多扫兴。这一说,便是大半个下午,好在宫人都有眼色,没有一个人赶上前催促的。
当晚,谢长安沐浴更衣了之后,方觉得轻松了些许。那一身皇后朝服,莫说头饰了,光着一身衣裳,便是沉甸甸的,一般人还真是承受不起。她今儿穿着这样一身,又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只觉得浑身都酸软,是以洗浴之后,便趴在床上,叫两个小宫人给她松松筋骨。
好在这样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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