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王妃饲养守则》第79章


一晃,日子便快到了礼部定下的亲耕礼了。
谢长安对晋王本没有什么恶感,可如今与殿下绑在了一条船上,对他反而有了些微妙的排斥。京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话,一半儿在看陈贵妃母子的笑话,一半儿是在看他们秦·王府的笑话。
谢老爷子担心孙女受不住委屈,特意交代了宋氏,着她亲自去了秦·王府,看望之余,还带了消息过去。
谢长安听着母亲口中那句“静待佳讯”,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总有种她祖父、他父亲都在暗地里谋划什么的感觉,问题是,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默契地将她排除在外了。这感觉真是糟糕。
宋氏笑话道:“和殿下相处久了,怎么连表情也学了个十成十。”
她女儿如今这忧虑的小模样,乍一看,还真的挺像殿下的。
谢长按恍了个神,疑惑地看着宋氏:“哪儿像了?”
“自个儿照镜子,你就知道哪儿像了。”宋氏摇头笑笑,又道,“对了,王爷可写了家信回来了,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信是寄了几封,永州那边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什么时候回来还得皇上说了算。”
宋氏一脸担忧,她这些日子多少也知道点儿,想到来时父亲和丈夫的交代,又说了一句,“我不懂什么,可也知道你和王爷如今处境不算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立住了。尤其是在宫里,还有那位不怀好意的陈贵妃。”
“娘,您放心,我都知道的。”
宋氏哪里能放心,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谢长安心里好笑,娘亲本来是想要过来安慰她的,如今说了几句,还不知道是谁安慰谁呢。京中的话题太过沉重,谢长安不想让娘亲多想,便同她说起了二哥的事儿。
算算日子,二哥已经快要参加会试了。
果然,一提到谢嘉,宋氏的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拉着女儿又念叨了好几句,来来回回,都是谢嘉的事儿。
谢长安只静静地听着。
第75章 献美
永州。
天色微暗; 赵景宸坐在房中,翻着暗卫呈给他的密报。此番来永州; 是他始料不及之事。只是既然来了; 赵景宸也没想随意糊弄过去。离京时,他带了不少人手; 明面上带了一些,私底下的更多。
认真算起来; 这还是赵景宸入京以后第一次手握实权。至于随同他一并出行; 负责监察的那位大人,早已经被“收服”了。
天高皇帝远; 行事时也就难免露了些本性; 不再顾忌这儿顾忌那儿。初至永州; 赵景宸便雷厉风行地发作了一班人马; 又亲自带队,剿灭了土匪,用以安抚人心。永州虽不大; 可与周围诸多州县并在一起,便是一块不小的地方。
赵景宸下定决心整治,既是为了日后不再操心,更是为了给手下一些初出茅庐的新人一个历练的机会。
诸事顺利; 唯有两件; 王府里的小妻子一直未曾给他回信,想是还有些别扭;其二,便是宫中那位不曾露出半点消息; 更决口不提让他回京的事。
赵景宸看着手上的密保,待见得晋王即将代皇亲耕,讽刺地笑了两声。
吃相真是难看,当他们是死得么。
屋子里点着烛台,灯火通明,只是静得很。恰在此时,房门忽然从外头打开了。
“何事?”
“厨房那边做了晚膳,王爷既不出去用,奴婢便作主端进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袅娜的身影闯进赵景宸的视野中,端着笑,轻轻将托盘中的晚膳放在赵景宸的书案前。
她弯腰站在一边,行动时,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腕上挂着银铃,声音悦耳。
“厨房里准备了不少,只是奴婢想着王爷费心政务,应当不喜那些琐碎的吃食,便叫他们重新做了鸡丝面,配着这些小菜,滋味正好。”
汤头是早就熬好了的鸡汤,鲜香宜人,又加了些东西提味,光是闻着便叫人食指大动。几道小菜,看着简单,内里也别有文章。赵景宸本来还不饿,见到这些,还真生出了些饿感,觉得腹中空荡荡的,看着这些东西也觉得十分地对胃口。
那女子一看便知道此举成了,拿起筷子,双手递上:“王爷请用。”
赵景宸也不客气,饿了便吃。平日吃什么都觉得差不多,如今乍尝这些,却又觉得美味至极。
女子适时地给赵景宸添上一些菜,不显得谄媚,也不讨嫌,许久又道:“看来厨房做得这些东西是对了王爷的胃口了。”
赵景宸点头:“明儿还叫他们这么做吧。”
女子嘴角微扬:“那奴婢带他们多谢殿下的赏识了。”她又夹了一点东西给赵景宸,缓缓道,“王爷自来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殊不知,总这样也会觉得乏味,需得辅以清粥小菜,既尝到了不一样的滋味儿,又开了胃,岂不是更好?”
她觑了一下面前的男子,眼里带着钩子。
见他没有反驳,女子心中愈喜,没有反驳,便是应下了。有些话,说明白了反而没有意思,既贬低了自己,又没了情调,这一点,她深谙其道。
这之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待用完晚膳,女子又将桌案收拾好,临走时,正想再交代两句,好叫王爷对她多挂念着些,谁料王爷忽然抬起了头。
女子看着心头一热,满眼的期待。
赵景宸语气比方才冷了不少。吃是吃饱了,可是对着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什么好心情也都没了:“以后不要带那个银铃了。”
“为……为何?”女子忽然傻了眼,“这是奴婢父亲送给奴婢的。”
“一动就响,吵得本王心烦。不过,既然是你父亲送的,脱了也不好。”
闻言,那人面色微微好看了些,王爷到底还是顾念着他的。
赵景宸话锋一转:“本王也不愿强人所难,你既然不舍不得这银铃,以后便不必再过来了。”
女子忽然跪下:“王爷可是对奴婢有什么不满之处,王爷请说出来,奴婢一定改。”说着,她看向手腕,原以为王爷会喜欢,谁知竟弄巧成拙了。她赶紧褪下铃铛,请罪道,“奴婢将这银铃摘了便是,王爷息怒。”
赵景宸笑了笑:“不必了。”
“王爷……”女子一脸哀求。
“本王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不屑于受用什么清粥小菜。”
女子脸色煞白,不知是悔的还是羞的。
赵景宸朝外头叫了一声,不多时,便又侍卫进门,冷着脸将这位女婢给带下来了。
“王爷,王爷……”
依稀间,还能听到那女子在苦求什么。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赵景宸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原本以为新上任的这个知府是个懂事的,没想到,这太懂事了也不好。
庶出的女儿,竟也能这样为奴做婢,也不嫌丢人。
唉,也不知道长安到底在做什么,怎得一封书信也不回他。该不会是阿小那畜生趁他不在,偷偷告了状吧?
京城,又过了几日,谢长安中午知道,祖父所谓的“静候佳讯”到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晋王行亲耕礼的前一日,宫里忽然来了人,且还是太上皇身边最得用的宫人张进忠。
张进忠来时,还带了上皇口谕,并无多少赘语,只两个字:
糊涂。
可这两个字,也足够了。虽不说皇上是什么态度,太上皇的态度,已经明显地表达出对皇上,对晋王的不喜了。太上皇退位多年,隐居寺庙,不问政事,可即便这样,其影响力还是不可估量的。更不用说,太上皇手底下还有诸多忠心耿耿的老臣。
话落,皇上那张脸瞬间由白转青,煞是精彩。
“父皇他,当真这样说?”
张进忠脸色未变,仍旧挂着一张半笑不笑的脸:“太上皇亲口交代的话,老奴怎敢乱传?”
“景瑜他,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再者,手心手背都是肉……”
“皇上。”张进忠打断了他的话,“这话说的不假,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
皇上不得不咽下之前的话。
张进忠对这位皇上也是极为熟悉的,知道这话皇上只进了耳朵,并未上心。也罢,他此番过来,只是传个话,别的事儿暂且放着,他一个阉人,仗着太上皇才有几分脸面,真对上皇上,也只有以死谢罪的份儿。
临走时,张进忠瞥了一眼自他进门便没有说话的晋王。
这位……张进忠可没什么好印象。皇上说的确实不假,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也分谁厚谁薄,不养在身边的,同养在身边的差距,可不是一丁点儿大。
秦王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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