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号收集者》第37章

若是她没有离婚，没有出国，这几年她是不是就可以陪伴在身体不好的母亲身边，她也不会在女儿成长的道路上缺席，如果她不跟那个人走，也不会有那一场财产纠纷的案件，她也不会被扣了黑锅，在异国他乡的监狱中关了好几个月。以至于错失掉看母亲最后一眼，送她最后一程的机会。
如果，如果，全是如果，现在的她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只剩下唯一的亲人，她的女儿小米粒。而这个孩子，在分离了那么多年以后，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待她，还是未知的事情。
当孙钰玲看见第十二号四个字的时候，就想到了，此处该是与那处交易场所有些关联，果不其然，此处的店老板，正是当年在第十二号店铺接待她的左先生。
“阿姨，你来过这里吗？”齐月见她的神情，分明是对这里有印象的，可据她所知，这里开张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国内了，对于她母亲的事情，杨粒曾跟她说过不少。
“没有，呵呵，我没有来过。”孙钰玲摇着头，嘻嘻的笑着。
她们来到店门前，小左拉开玻璃门，出门迎接。
“孙女士，好久不见了！”
“你好，左先生，您还是那么帅气，一点都没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您。”孙钰玲客气的与小左讲话。
齐月停住脚步，看着他们，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请问，杨粒在你这里吗？”齐月问小左。
小左看着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没有回答。
齐月见他没有说话，上前一步，去拉小左的胳膊，当她靠近小左的时候，小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迫着后退了几步，那股力量让他战栗、发抖、窒息，这是怎么回事？只一天，齐月怎么就拥有了如此的能力？
“左先生……”孙钰玲赶忙前走几步，扶住了后退中的小左。
“我没事，”小左给了孙钰玲一个安慰的眼神，“你女儿在十二号，你跟我来吧！”
“她去了那里？”孙钰玲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的跟着小左进了便利店。
“那个，阿姨，我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你。”齐月喊着，可孙钰玲已无暇去顾及她。
剩下齐月站在街上自言自语：“十二号，十二号，这里不就是十二号吗？难道还有一个十二号不成？阿姨为什么一听十二号会那么紧张，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晨光也告诫自己不可进十二号，那里是……地狱吗？”
孙钰玲随着小左进了便利店，她默不作声，紧步跟随，他们穿过摆放货物的架子，小左在一扇门之前站定，伸手拉开了门面，门里漆黑一片，小左手中出现了个手电筒，那手电的光芒照进去，看不到终点，满满的都是黑暗。
“跟着我。”小左吩咐一声，便一步踏了进去。
孙钰玲走在小左的身后，开始时有些不安，走了一段心就放下了，这里虽然是黑暗的，却是不肮脏，一路平安无事，也没有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几分钟后，又见一扇门伫立，小左再次开门，他们走了出去，此处孙钰玲还记得，是第十二号的花园，多年未曾来过，这花园却没有一丝改变。
再回头，她们刚刚踏出的那扇门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小左带着她转过花园来到那栋楼阁之前，“这里，这里……”孙钰玲指着此处疑惑的看向小左。
“老板说，看这楼已经看了快一千年了，有些烦闷，所以，把它换了样子。”
现在的第十二号里，鱼池花园都没有变，唯独那栋高耸的八层阁楼，被人硬生的给分割了开来。八层的楼被分成了四份，每份两层，落座在园中，成了个正方形，就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形式，最前边的两层，是以前的一二楼，左边的那两层是小左的，右边的两层是小右的，后边最后的两层，就是以前的七八楼，属于撒安。
二四六八层楼，彼此相通，设有一条环道。
除了撒安的那两层有楼顶以外，其他三座都是后加了顶子，和之前的一样，青一色的琉璃瓦铺盖，光彩绚丽夺目。
至于储藏室，撒安将它移在了四座楼的中间空地处，依旧是在地下。
孙钰玲跟随小左踏进殿门时，她的女儿杨粒已经苏醒过来，刚刚她与撒安进行了一笔交易，她的友情给了撒安，为换回来她日思夜想的母亲。
“小米粒，我的小米粒。”孙钰玲大喊着，她不知道她的女儿做了怎样的一笔交易，但是看她的神情，交易肯定是结束了，她卖掉了她的所有物。
“妈……妈妈。”杨粒回头看见了泪眼婆娑的母亲，激动的跑了过去。
“告诉妈妈，你卖了什么？你把你的什么东西给她了？”孙钰玲摸遍了女儿的全身，没有找到缺少了什么。
“我，我把我的友情给她了。”女儿满不在乎的说。
“你，你换了什么？”母亲焦虑的问。
“换你回来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妈，他们这里可真灵，我刚刚签了字，他们就把你带回来了。”杨粒高兴的踮起脚尖，抱住了母亲的身体，还不忘回头冲着撒安道谢，“姐姐，谢谢你把妈妈给我送回来。”
孙钰玲不知该怨谁，是女儿的无知害了她，还是自己的不负责任，导致女儿思念成伤走了歪路。友情，又是友情，她的女儿和她走了同一条路，做了同一个选择。不过她是为了贪慕虚荣的物质生活，女儿则是奢求那一份母爱，相较之下，自己换来的生活却坑害了自己的孩子。怪谁呢？追根究底还不是自己的错。
第四十四章如何挽回
孙钰玲抚摸着女儿细嫩的脸，不禁泪流不止，她转头看向撒安，“老板，能不能把我女儿的友情还给她？”
“抱歉，我做不到，第十二号例来都是只收不放，这是规条，谁都不能违背。”撒安冰冷的回复着孙钰玲，不给她一丝可以讨价还价的希望。
“那……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取回我女儿的友情？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付的。”孙钰玲冲到撒安的面前，满眼渴望的看着她。
她的期待撒安看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一个母亲，撒安无法对其产生怜悯之心。
“妈，你不要这样，友情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自小我就过惯了没有朋友的生活，而且有了朋友之后，我发现朋友这东西也根本不值得我为之付出那么多，到头来，换来的都是伤害，这友情我还不如不要，跟妈妈相比，什么都没有妈妈你重要的。”杨粒劝慰着她的母亲。
孙钰玲摇着头，“小米粒，你不懂，没有了友情的滋味妈妈再清楚不过，我不能让你再重蹈我的覆辙，妈妈就你这一个宝贝，我不能让你的生命再有遗憾。”
孙钰玲随即转身去求小左，“左先生，求求你，帮帮我，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她跪在地上，望着小左，眼泪早已晕湿了她的妆容，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孙钰玲也会有今天狼狈的模样。
“左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杨粒扶不起跪地的母亲，只能去指望这个一直颇有好感的左哥哥。
小左低头思索着，想了一会儿，对撒安说：“老板，用比杨粒友情更珍贵的东西来换，行不行？”
“可是在孙女士的身上，再找不到比她女儿的友情更珍贵的东西了，这笔买卖你让我怎么做？”撒安质问他。
这时小右过来，“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右先生”“右哥”“小右，你说什么？”孙钰玲、小左、撒安三人纷纷对小右侧目。
“你们可知道晨光给了齐月一件东西，他好像已经选定了齐月做他的，如果我们能够把齐月引来此处交换，不是比得到杨粒的友情更加有意义么？。”小右问其他几人。
“齐月？”杨粒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明显的不舒服。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小左突然想起刚刚见到的齐月确实不一样了。
“好，孙女士，这笔买卖我跟你做。”撒安开口道。
“真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孙钰玲的眼睛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你只要能引齐月前来交易便可。我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这期间杨粒的友情我会暂时交还于她，你要尽力去完成这件事，三个月之内如果你没有完成的话，我会再次收回你女儿的友情，并且做为利息我会将她的亲情也会一并收走。你可听清楚了？这笔买卖你还决定要与我做吗？”撒安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