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花满路》第26章


人的推杯换盏中,不时说上两句话。
路审言看他俩不一会儿竟然互留了电话、微信,一晚上的笑脸还是没绷住,一边喝着敬过来的酒一边甩给对面的蓝澈两记眼刀。
蓝澈看着他笑笑,这人这么幼稚,明朗为什么会喜欢他,手机嗡地响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不要喝酒,结束喊我,去接你。”“知道了。”蓝澈回了信息,心头浮上了一丝柔软,谁入了谁的眼,谁又上了谁的心,那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跟他是什么人没有关系。
路审言今天的表现可以称得上乖巧,除了没忍住给了半路杀出来的蓝澈两记眼刀,一晚上对江大小姐倒是满脸笑意,嘘寒问暖,还殷勤地给大小姐倒水倒酒,招呼得颇为尽心,又在江丹诧异的眼神中把杯中酒干了个精光。
明朗看了看路审言,这是唱的哪出,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刚才的警告管用了?路审言知道他俩的关系,自己要找回明老师,绕不过江丹这儿,敌人在明处总比暗处的好,收拾好心情全程陪着笑脸讨好敌人。
江丹喝了他倒过来的酒却心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既然人家给自己下台阶垫了石头,就算是为了明朗,也不能让人下不来台,于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除了继续不给他好脸色看,不额外找他麻烦了。
那边余景秋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好,喝了好几杯心跳加快,举着杯子鼓了半天勇气终于凑到了江丹面前,“丹美女,赏脸喝一杯吧。”表情说不出来的认真。江丹看了他一眼,这人是谁,也是我们同学么?说了声“好”,仰头把自己面前一杯酒喝了不再看他,终于忍不住问明朗:“谁挂的那个条幅?”
“什么?”明朗进来就顾着担心他俩,又跟蓝澈聊天,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条幅,扭头看了一看,也差点笑出来,摇了摇头。
这会儿余景秋仍愣着站在江丹身后,听她问条幅,凑上去回答“我让人做的。”这会儿江丹才算正式地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倒是挺高,五官端正,脸上一副规矩正派的表情,衬衫一路扣到了脖子底下,好像政治课老师,不嫌热么,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只是与明朗交换了一下原来如此的表情。
明朗是认识余景秋的,赶紧起来打圆场,给他俩介绍一番。余景秋说不出的失落,果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江丹心说,这个无趣又搞笑的人自己怎么一点没印象。江大小姐健忘啊。
世界就是米奇的妙妙屋,你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你面前,自此有了交集,不停纠缠。
一念起,沧海桑田无心;一念灭,万水千山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 秋日了,凉。
第22章 我就发疯
热闹了一场,众人都酒意上了头,明朗看着两边,左边江丹脸红扑扑的,跟蓝澈在一边说话,右边路审言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言语,再边上,余景秋一脸郁闷,一杯一杯要把自己灌醉似的,还有那几个已经褪去了青涩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多少年少的脸已远去,年少的梦却一直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夜色阑珊,生活还将继续。
过了会儿,蓝澈接了通电话,起身告辞,余景秋残存了一丝理智,把那几个安排了人送回家,还想着去送江丹,江丹挎着明朗的胳膊回头看了余景秋一眼,客气地说了“谢谢款待,告辞”,余景秋脸上的红疏忽褪去,带出了许多灰心丧气,她仍是那个自己高攀不起的大小姐。
明朗拿了路审言的车钥匙,把江丹小心地放在了后排,又把路审言塞到了副驾驶,这两个祖宗,都得带回去。
江丹晚上喝了不少,甚至喝了路审言几次倒过来的酒,头正晕着,话也不说开了窗户吹风。
路审言也有点醉了,从刚才就一直看着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人,脑袋里浮上了不着边际的想法,我要把万水千山都走遍,把他找回来,把他藏起来,好好看看他,抱抱他。
月色这么好,万水千山怎么这么长。
等到了家门口,路审言慢了半拍的神经才反应过来,江丹又要留宿,下意识里便跟着进去了。
明朗把江丹安顿到客房,江丹还拉着他说了一句“路审言,留下观察。”
观察什么,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观察呢。
出来便看路审言正靠着墙拿湿哒哒的眼神看他,“你也喝大了?”路审言没答话,拉起他转身就走。
“哎,哎,你要干嘛?我钥匙没拿。”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他拉进了对面屋子,路审言还没忘一脚踢上门。
门才关上,路审言身体本能地靠过去,不错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货绝对喝大了,明朗推了推他,“怎么了?”
“不要动。”路审言沉着嗓子说完,又盯着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说:“你又让她留宿。”
“她喝多了。”路审言身上带着酒意,热气腾腾地熏了过来,熏得明朗嗓子一阵干涩。
“你刚才还跟那个蓝澈眉来眼去,他冲你笑,你也冲他笑。为什么要冲他笑,为什么要给他留电话……”醉意上头的人喃喃不清地数着自己的不满。
“哪有。”明朗又推了推他,被他更紧地贴了过来,整个人都栖在了他身上。
一晚上都被他忽略,路审言拼命寻找存在感,“你对他们都那么好,我怎么办?嗯?我怎么办?”
胡搅蛮缠,明朗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凉拌。”
“疼。”路审言揉了揉脑门,胡乱趴在了人肩膀上,又变成了那只粘人的大犬,鼻音越来越浓重,“抱抱我……就原谅你……”
明朗皱了皱眉,这大狗怎么比以前还爱撒娇,意思地拍了他一下后背,觉得喘不上来气,“你先起开点。”
“不要。”说完,抱着人的手又紧了紧,害怕留一点缝隙,怀中人就消失了似的。
明朗被卡得动弹不得,无奈地说:“你让我喘口气。”
“不要。”路审言当然不撒手。
“我钥匙锁里头了。”刚才被他扯出来,门被锁了,这个路审言。
“正好,我让你留宿。”路审言觉得自己还挺有逻辑的,说完又觉得脑袋不受控制,晃了晃晕成一锅粥的头。
明朗寻思先给他倒杯水醒醒酒,哪曾想被他一把抓过手腕,几步拽到卧室,扔到了床上。
明朗重重倒下,脑袋也是晕了一下,“路审言,你发什么疯。”才撑起身,那张妖孽的脸就凑了个近,整个人的气息也压了过来,热气、酒气掩着他身上的好闻的气息窜了上来,路审言不管不顾地说:“我就发疯。”
要说路审言醉了,这会儿意识却异常清醒,只是脑袋现在已经走成了一条直的不能再直的线,说让人留宿就得立刻按到床上去,要说他没醉,头又好晕,处于一种思维已经飘到半空,身体又有点不受控制的奇妙状态,头埋在明朗肩膀,又开始说,“你不要对他们那么好,我不让你对他们那么好。”咫尺呼吸间,又带出了一股热浪,熏的明朗思路有点恍惚。
明朗觉得不能跟他讲道理,又想赶快摆脱现下的困境,像哄小孩似的说:“好,不对他们好。你先起来好不好?”谁知路审言抬手摸着打开了床头那盏小灯,一只胳膊撑了床,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仔细地从眉毛抚到了眼角的痣,又一点一点顺着鼻梁滑到了薄薄的唇,完了逗留在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看着他凑的极近的脸,恍惚热烈的目光,明朗心脏嘣嘣地乱跳个不停,脑袋也在那雾气腾腾的注视中上了头,明明喝酒的是他,为什么自己头好晕。
路审言一边捏着他脸,一边深深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事让他很发愁。“这么瘦,脸上都没有肉。可是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说完又不知轻重地扯了扯。“宝贝,我以前是傻的么,怎么就不知道我喜欢你呢。”手顺着他耳边滑落在了后颈,温热的唇也贴了上来。
不知是被这货扯疼了,还是他刚刚叫了“宝贝”,明朗突然清明起来,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那个吻悄无声息落在了脸侧,又听他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声“宝贝”,终于撑不住了,倒在明朗身上,睡着了。
路审言比明朗高了半头,这会儿明朗被他压在床上,半天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挪动了身体,从他黏密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本来睡着的人好像觉得怀中少了点什么,又伸手过来抱,明朗赶紧给他塞了个枕头,果然这人扭咕扭咕不动了,手却还下意识地牵着他衣角。
明朗侧过头看着他,路审言,我们本来是两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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