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在上艳鬼妖夫别乱来》第145章


“你如今放了我……是已经决意不再管无昼的事了?他今后是死是活……”
“我不是你手中的木偶。”千叶打断道,“我也不是圣人。我弄不明白你的意图,倾尽全力要分开我和无昼的是你,我不再管他死活,为他打抱不平的也要是你。如果你能告诉我缘由,我或许可以理解,但你什么也不肯说却要指责我……指责也罢,但我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
清殇静静看着她,眼中划过挣扎与迷惘,却还是慢慢低下了头。
千叶知道,她又失败了,一个比清殇性命都要重要的秘密,岂是区区一个小小许诺就能诱他出口?
“殒,麻烦你再跑一趟,把解药给殊绝送去。但要拿我的性命再换什么就免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就直接告诉他,我其实很胆小,没有他想像的那么伟大。”
说完,转过身没再看清殇一眼,对殒说的话自然也是对清殇说的,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既然谁都不愿告诉她真相,她想尽了办法做尽了恶人也无济于事,那就只有赌了。
赌她曾经从不肯相信的东西,赌她自己都抓不住的微妙感觉,赌谁也不能预见的未来,赌说不出来的爱,还能不能见到晴天。
…………
417。笑到最后才是真(1)
魔王殊绝对于殒在这么短时间内再次回返,并不感到意外,而对于千叶只奉上解药换己身安全,却不愿意以性命换无昼,他也不觉得意外。
这也正是令他满意的答案,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此贪生怕死的女子,无昼总该死心了。
而他们此前也因为楚洛彦的事分道扬镳,无昼就算心有不甘,也已是走到了末路尽头。
“殊绝殿下,殒有一事想问,只为自己的疑虑问,希望能得到答案。”
“问吧。”
殒一板一眼道:“我家大人曾言,您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拆散我家大人与无昼的姻缘,必是因为爱惨了无昼,心生嫉妒。正所谓相爱相杀,不是不爱,而是爱到了无以复加,但其实,在扫清情敌之后,殊绝殿下的怒气也该平复了。不知说得对是不对?”
殊绝不知是不是伤得太重,突然手一抖,手中的药瓶冷不丁滑落。
好在殒手疾眼快,脚尖一挑踢起药瓶,顺势用手接住,又恭恭敬敬递到殊绝面前,“殊绝殿下还请小心,虽然来往此处只消两三日而已,但毕竟解药难得。”
殊绝慢慢接过药瓶,缓缓的用手指握紧,半晌又放松,看着微低头并不看他的殒,“她真这么说过?”
“殒不能捏造我家大人的话,更何况……殊绝殿下莫太忧心,我家大人的心思一向开明豁朗,绝不会对男子相恋之事嗤之以鼻,也请殊绝殿下不必在意,虽然无昼曾经与我家大人……”
“你可以走了。”殊绝几乎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而殒似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略一躬身,“那殊绝殿下好生休养,就不打扰了。”
说完,化作魂体直接飞出屋外,魔界之境如履平地,虽一口一个殿下叫着,但似乎……总欠了几分敬畏。
殊绝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趴倒在软榻上,明知道他浑身的伤口不愈合,也明知道他身为魔王,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显露伤痛,然,那不长眼的鬼使竟然就自顾自的絮絮叨叨,说那些荒诞不羁的东西。
不过那些荒诞不羁的说辞,真是从那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
如此诋毁自己心爱的男人,竟说什么相爱相杀……她到底爱不爱无昼?
或许真是不爱,他早就奉劝过无昼,凡人女子能有多少信念?又受得了多少磨难?
…………
似乎所有的事都在殊绝的计划当中,虽然曾经千叶与无昼情比金坚让他废了不少周折,但按照如今境况,对这个结局他还是可以满意。
首先,千叶给他的解药是真的。
贪生怕死的女人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命做赌注,用过一次药,伤口便不再流血,魔界上下多得是奇珍异宝,恢复他的体力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又有多难?
殊绝眼看着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完好得没留下半点儿伤痕,不禁又感叹起无昼的命运。
他曾找了个能干的女人是不假,可兜兜转转,那个女人还是一事无成。
418。笑到最后才是真(2)
殊绝慢慢摇头,他一度也羡慕过无昼能得那样机敏的女子为伴,也曾对女子步步为营的算计刮目相看,可终究是有点儿看走了眼,一介凡女,能有几分出挑心思已是难得。
但话说回来,不管是魔界还是妖界,就连仙界,也时时闹出与凡人女子相恋的事来,一段段故事缠绵悱恻,没什么好结局却也凄美到了极致。
看来凡女有凡女的好,反倒是同族能为伴的甚少,这世间男女之情就是这么匪夷所思。
而就连他唯一爱过的女子,也是给他留下子嗣的女子,其实不也是凡女……
殊绝猛地摇了摇头,他又想多了,同是凡女也有天差地别,怎能同日而语?
千叶配不上无昼,这是他几乎赌上性命,赌上整个魔界兴衰才得来的答案,他要拿给无昼看,怎能先颠覆了自己?
而当殊绝掩藏了气息到达涧溪山上空,凌空向下望,目见却是遍布山顶的纸灰,绝非聚九派短短时间内死了太多人,而是据说某个痴情的女子,整日不停的烧冥钱所致。
悄无声息落地,轻而易举便找到了无昼的藏身之处,看来真是与冥王交好,竟然为他独留一道虚空藏身,果真是不怕阴气外泄有违天道,涧溪山这片灵地遭受两次荼毒,真可谓是气数已尽了。
而这里应该就是千叶整日悼念前情的地方,地上片片烧焦的土壤,遍地几乎淹没脚踝的纸灰,还有那矗立在地上的石碑……
殊绝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个无良又白痴的女人还真会挑地方,墓碑的位置偏偏就在无昼藏身处不足十步,上面工工整整刻着几个大字:亡夫楚洛彦之墓。
这位置真不错,无昼天天看着,不知作何感想。
“看够了就滚。”
突然,阴气四溢的虚空中飘出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如被刮破了喉咙的残音,气息飘忽,可殊绝一听便知道,那是无昼。
转头看过去,只见干枯的树干上倚靠着一个单薄的身形,白衣覆盖下的身体瘦骨嶙峋,竟感觉比他背后的枯树还要干瘪。
那脸颊边披散的长发,白如雪,落在肩头,与白衣融为一片。
“怎么,失去一个女人,竟落得一夜白头,短短几日而已……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么?”
无昼动也未动,靠在树干上脸偏向另一边,似乎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许久。
殊绝的眼眸微微一紧,锐光一闪而过,“有没有看过近在你身边的墓碑?亡夫,呵,那你又算什么?堂堂妖尊,或许叫……未亡夫?”
无昼垂在膝头的手臂突然颤了一下,似乎要说话,却在开口还未出声的时候,猛地咳起来。
破裂的声音像是下一刻就要撕碎他的喉咙,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深沉的肺音,不像是憔悴那么简单,殊绝脑海中突然飘过一个词,风烛残年。
而再注意到无昼的手,殊绝心中突然咯登一声,几步上前踏进虚空中,一把握住无昼的手腕。
419。笑到最后才是真(3)
只看了一眼,又猛地松开,怔着向后退了几步,虚空中的阴凉陡然沁入心中。
他很难形容自己看到了一张怎样的脸,一张已经衰老到什么程度的脸,就像一个本已经该是老死的人,却硬是没死,然后继续衰老下去,干瘪枯败,直至化成灰。
而就他这么轻轻一握一松,无昼的手腕掉回腿上,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竟然是……断了。
“觉得有趣吗?”
殊绝又退了一步,堂堂魔王竟也有被吓到的一天,过往几千年,他什么没见过?
“天……衰……?”他觉得他此刻的声音比无昼的声音还要难听,太出乎他的意料,完全没了章法。
“呵,到了这一地步,你还有更狠毒的手段么?”无昼沙哑低沉的声音犹如诅咒,“若还能再狠毒,将我这一身骨头掰断了,丢弃在千叶面前,她必定受尽惊吓,此生不愿再见我……”
“为什么会是天衰?”殊绝打断了无昼的诅咒,喃喃自语带着莫名的痛恨,“为什么会是天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迎来的却是老劫?生老病死是无昼必经,可他不是才病过?
那他处心积虑要分开他和千叶,让无昼饱尝失去爱人的苦楚,让他看透世间情爱,难道就这样白费了?
殊绝的头嗡的一声剧痛,想到清殇为了促成此事落得一身伤,想到他自己重伤中毒差点儿身灭……这一切都白费了。
正想着,无昼竟然扶着枯树极缓慢站起身来,一头雪白的长发,发丝迎着风一根根开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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