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痴情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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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企图反抗。
休想让我过得快活。
既然要恨,也恨得彻底点。
这样也好。
我的眸光倏地黯了下去,渐渐没了生气,也无从抵抗。满屋子都弥漫着一丝丝沉寂冰凉血腥味。祁渊却在这时将我推开,拿起了盛着我的血的瓷碗挑开帘帐,而我却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当我看过去时,那柳钰仙人已经醒了。他的唇角尚且还有一点血迹,祁渊便用手替他去。扶着他坐起身时,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柔怜惜,相较于对我的残忍是种鲜明的对比。
低头一看,鲜血仍在汩汩流出,仿佛怎么也不会止。我无奈的笑了,虽然我有修炼万年的仙元护身,失血过多也不会真真正正的死去。但心里只觉得痛,痛得窒息。
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我也再隐忍只显得矫情。我又素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觉得自己和祁渊彻底玩完了。现在,就现在,我多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再给那柳钰一巴掌,让他把我的血通通吐出来还给我。可是我无法,双腿怎么也站立不起来,我只好拖着身子缓缓爬过去。从伤口处涌出的鲜血在地面画出一道道诡异的弧度,刺目斑斓着。
“殿下。”我抬起手拉了拉祁渊的衣角,虚弱无比地开口。他双呆划。
祁渊垂眸扫我一眼,或许是我倒在地上的模样太过落魄。他的眸色稍微多了点温度:“怎么了。”
内心苦涩蔓延,我用凄凉的语声道:“你爱我吗?”
他怔住。
我眸底浮上一丝浅淡笑意,再问:“小夏这个人,你爱吗?”
殿里静得吓人,珠帘轻缈帷幔幽深。而我的语气几近悲痛,高高在上的玄衣青年竟然连只字片语都不肯答我,我还傻傻地期待着他能跟我说些什么话,哪怕是一句也好。
大抵是因为他不爱我。
祁渊不爱我。
“那你就休了我罢。”
我仰起头,看着他,笑了。
他的身形猛地一颤,蓦地向我逼来的目光愤恨如火。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语声清冷,眸子里闪着某种危险讯息,仿佛只等我一说出不字,就立刻会飞出刀子来将我刺死。
我眸光倏地冷下来,里面寒芒乍现:“殿下,你休了我罢。”
……
一阵死样的寂静之后,我听到了他的笑声。
下巴猝然被人狠狠捏住,祁渊弯下腰来,同我冷冷对峙。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忍着怒火。“这句话,你憋了多久了?”
我倒是不说谎:“不久,就在刚才。”望着他阴阴沉沉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明媚:“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忍不住伸出手,长长蔻丹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道深痕。我听到他吃痛的抽气声,却丝毫不心软。想想我也是甚少这般心硬血冷:“因为我恨你。”语声冰冷,不带一丝情感:“我恨你,祁渊。”
我以为,我这番决绝的话一说出,祁渊他必定暴跳如雷,说不定又会给我一耳光。可是他没有,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悲哀,他一直看着我。
“可是小夏,我对你……”他手指将要触到我脸颊时,我却反射性的侧过脸去,躲过他的抚摸。丝丝凉风从窗缝里吹进来,我只觉得冷,彻骨冰凉。他手指僵在半空中,苦涩地一笑,然后颓然落下。“是了,你恨我。一直都是。”
过了良久,他苦笑出声:“如果我说,我也恨你呢?”
他的语气悲伤落寞,我听了只怔怔心疼。可我有什么好为他心疼的?这些深入骨髓的恨,不都是他笑赠于我的?
我笑得乐呵,“那不是正好。”
那之后,祁渊又凝视了我很久很久。他目光仍是那样妖邪,可是我却从中觉察出了凄凉的味道。我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定眸看他,再次重复:“休了我罢。”
说完这句话,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涣散。我就快支撑不住了,不久前才刚在长离那儿尝了失魂引的味道,如今祁渊却用匕首割伤我,还放我的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呵,祸不单行,原来是这个滋味。
尽管头晕眼花,我却坚持说完这三个字:“休了我。”
蓦地,他对我一笑,好似冰释前嫌。“好。”

037章 :一纸休书
在丹穴山小住的这几天,我的心情格外愉悦。
祁渊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那天与我撕破脸皮后,二话不说地就把我所有家当从青霄殿扔了出去。连同我的那座寝殿都被封条添了个严实,浩荡场面堪比抄家。我原本的意思是打算回司命殿。继续潇潇洒洒的当这个司命仙君,奈何祁渊早在我之前将司命殿里的日常家具全部移了出来,移去哪了我真不知道,不过看他的这副架势,是不想让我待在九重天了。
毕竟在九重天他是老大,是当家的。惹上当家的的后果便是滚出九重天,滚就滚罢。我素来是个行动麻利的姑娘,当即在丹穴山找村委会租了一间深山野岭处的小木屋。这木屋子除了容易一下雨就发潮发霉、除了容易惊现小妖怪小虫子,除了太贴近大自然外,倒是个修身养性的不二场所。至少神界的那帮人不会再来找我吵架了。
我整天坐在门口那把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等祁渊送休书过来,然后我再在上面摁个红指印,如此我与祁渊,便彻底结束了。
这令我又高兴又难过。
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了四五天。还是没有等到祁渊的休书。
在我终于不耐烦了,想要亲自上天找他讨要时。荒山小屋的泥土栅栏外,出现了一位天外来客。
那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山间虫语咕咕,扰得人难以安宁。一身村女打扮的婳婳冲了进来,啪啪啪啪拍着我的脸,就这样拍醒了在床榻上本就没什么困意的我。
我用发簪挑了挑烛芯,屋内顿时映得亮堂。婳婳的脸色有几分惨白,咬着唇对我道:“我……我好像看见门外一直站着个人。”
我惊道,“你不是设了结界吗,怎么还会有人进得来?”
心下已是一沉,既然破开婳婳的解仙法,那必定不是这个山中的凡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披了件外衣便匆匆向屋外走去。
“你确定那个人至始至终都站在门外?”我再次压低了声询问。
婳婳笃定道:“千真万确。”
怕又是个装神弄鬼的,我生平最恨别人装神弄鬼。
凭他妖魔鬼怪,放马过来就是。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了门把。
……
门口立着一位白衣男子。
即便头戴了顶纱帽,难以认出五官。但就凭这修长的身形、如墨的黑发,便看得出来者姿色不俗。
我礼节性出声:“敢问公子是……”
“紫宸宫,柳钰。”
我怔在了原地。
他掀开了薄纱,露出一张风华极尽的脸。
我心里冷笑连连,却还是礼节性拱手:“原来是柳钰清君大驾光临,恕在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并向他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示意他进屋坐坐。
柳钰这个贱人果然很给我面子,扶了扶白纱帽,竟是仪态端庄地随我进了屋。用鄙夷的目光环视着四周。咯咯笑出声:“太子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简朴了?居然在凡界择了个小茅屋便可安居,一点也不像昔日花巨资修建司命殿的作风。”
这突然一声太子妃听得我心里一刺,九重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将不再是太妃子了,可他还在这边瞎叫唤。我丝毫不想同他客气,比他笑得还要花枝乱颤:“承蒙清君吉言,本仙君只是在养精蓄锐。等着把资金筹足了,还想着再为司命殿扩充点地基。”贴心无比地问她。“清君觉得本仙君这个计划如何呀?”
位于三十五天的紫宸宫与司命殿极近,我若是再扩充。怕是要抢了紫宸宫的领地。柳钰清君脸色一白,冷冷道:“首先你得确保自己还回得了九重天。”
说罢他已在桌旁坐下,白纱帽被摘下放在一边。那目光凉飕飕地在我脸上打转,盯得我浑身难受。我呷了口茶润润喉,直接与他切入正题:“这大半夜的,清君来我这穷乡僻壤做什么?”他住来亡。
他冷笑,站起身来垂眼望我:“我是来替殿下休了你的。”
“你家殿下是残了还是死了,不会亲自过来么?”我眸色一沉,茶盏被重重搁下。气势凛然的抬眼逼去,“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代替他。”
既然成婚是件大事,那离婚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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