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32章


“这块玉佩,是母后曾经亲手为我打造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景弈渊缓缓解释,退去一身的稚嫩气息,像是在许下庄重诺言,清澈的眼中也闪烁着熠熠星辉,“我将它赠给你,以此为证,再过几年,我便娶你。”
!?????
碧铃吓得差点把手上的玉佩掉到地上。
这是哪儿跟哪,怎么说着说着,他就私定起终身来了。
面上虽是淡淡的,景弈渊的耳尖不由自主染上一层粉色,却依旧执着地问下去:“碧铃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五指无奈地扶额,碧铃重重叹了一口气。
别扭了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个啊,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
正想着如何要委婉地拒绝他这番没头没尾的话,门口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观琴呼吸有些急促,抚着心口喘气,看来是匆忙赶来。
“殿下。”她断断续续说着话,“有人。。。揭榜了。”
原本各怀心思的二人都变了脸色,碧铃来不及将玉佩塞回去,收到自己袖里。
本想向观琴问清楚,景弈渊比她更快一步:“现在那人在何处?”
“已经入了宫,在圣上的寝宫里查看皇后娘娘的情况。”
观琴话音刚落,景弈渊便提步要向长宣殿走去。
“我也去。”忙不迭跟在他身后,碧铃一时间思绪万端。
没想到真的有人揭榜了,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为霍宛珠能够从鬼门关逃脱而感到庆幸,又担心那人会是江湖骗子。
况且。。。碧铃仓促的脚步突然一顿。
若来者真的是什么身怀异能之士,会不会看出她的鹿精身份,真被看穿,她又该如何自处。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动作,景弈渊也停下脚步问道。
碧铃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忆起她那日为了母后义愤填膺,对着父皇也不见半分怯弱,如今却迟疑起来,他心中的疑云更重。
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没事。”对着他干巴巴地一笑,碧铃还是决定硬着皮头去看看。
察觉到不对劲的小殿下却站在原地不动,定定望向碧铃:“我先去看看,你还是留在重华宫,等我消息。”
说着,也不顾碧铃的反应,自顾自离开。
跟着走了两步,碧铃还是停下来,看着小皇子远去的背影。
罢了,她与他一同去,的确是不便,若她当场被人一把桃木剑戳出原形,给如此信任她的小殿下留下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
碧铃又想起自己袖中的玉佩还未还给他,拿出来摸了摸,花纹细腻精巧,雕玉极考验耐力与眼里,如此一块精美绝伦的玉佩,想必费了霍宛珠不少心血。
这块玉佩,她记得他日日戴在身上,看起来珍视得很,方才却一时兴起,说给她就给她。
碧铃摇头笑笑,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她长了千多岁,能惯就惯着吧。
抬眸望去,碧铃找寻长宣殿所在的方向。
看准了方向,碧铃指尖点点白光闪烁,霎时间隐了形,御风而起。
光明正大不能去,总可以偷偷摸摸去看看。
她使用法力,反而比景弈渊快得多到了景帝所居的长宣殿,这地方之前碧铃就来过,轻车熟路地贯窗而入,无影无形却带起一阵清风。
向上轻轻一跃,碧铃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做“梁上君子”了。
横梁之下,一位陌生男子,白衣白发,眼神无意间瞥过碧铃飞过的地方,却又瞬间收回。
果然来了,想不到皇城之中,还藏了位道行不浅的小妖。
屈起腿,碧铃单手托腮,悄悄向下探去。
水晶床上的霍宛珠容颜依旧,似一朵桃花和露浅眠,只是没有呼吸。
而床边,除了面容憔悴,身着明黄的景帝外,还有一位她未曾见过的男子。
他虽然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浑身清隽之气,如松间宛宛一轮明月,白衣白发,如天宫谪仙。
蹙了蹙眉头,碧铃好奇地睁大眼睛,这人到底有多少岁,她竟看不出来。
且观他呼吸吐纳,如潮起潮落般徐徐缓缓,周身莹莹白光,碧铃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看起来他的确是一位修道中人,而非江湖骗子。
与此同时,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景帝被下人的通报打断,原来是景弈渊也刚刚好赶来。
听到九皇子在门外拜见的声音,景帝眉头皱得更深,本就深陷下去的乌黑眼底,更笼罩上一层阴翳,也不应声,似是在犹豫不决。
“陛下。”还是他身边的男子率先打败沉默,“不如让小殿下进来,看他自己的意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快猜猜白发男子到底是谁?猜中的朋友,内蒙古海景房一套。
另外,还望大家珍惜现在还会耳朵红的男主,毕竟这种纯情的状态,看一章就少一章了/抱拳
☆、心头血
回复他的是良久的安静; 景帝双手背在背后; 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床上安睡的霍宛珠,似是难以抉择。
小殿下自己的意愿是什么意思,碧玲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可看景帝的神色,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屏住呼吸; 她观察得更加聚精会神。
下边景帝还没来得及开口,景弈渊已经自己按捺不住,走了进来,站在几步之外对着他拱手:“父皇。”
“嗯。”景帝的眉头似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却没有抬头看他,似是在心虚什么。
倒是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抬起头淡淡看了小殿下一眼。
明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可她没有忽视男子黑眸中一闪而过又急急压下去的晃神。
只是那一眼; 其中隐含的情绪让偏着头往下看的碧玲暗觉不妙。
“渊儿,过来。”景帝说着,向景弈渊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景弈渊抬眸; 对上在他面前的这只手,一时间微微愣神。
五指修长,掌心宽大; 虎口处还有持枪挥战沙场时留下的厚茧。
没有迎合他的动作; 景弈渊只是顺从地向前走了两步。
无视他的不尊; 景帝看向将将到自己腰间,他与她的孩子。
头戴白玉冠,身着绣银线的蟒纹玄衣; 小小年纪眉宇之间却已是一片坚定,不说话的时候唇线紧抿,也不知是像他们中哪一个。
这是他与她唯一的孩子,流淌着他们二人共同的血。
见他半天不说话,景弈渊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眸中里满是疑问:“父皇?”
“无事。”景帝揉了揉眉心,言语之间有些仓皇,片刻后,无奈问道,“渊儿可想拜入仙门?”
他虽然是在问,景弈渊却当即反应过来定然与旁边的白衣男子有关,也与自己母后的生死有关。
随即敛眉垂首,掷地有声答应道:“儿臣愿意。”
“那便好。”听见他答应的话,景帝脸上半是轻松半是沉重,一直虚虚弯着的腰直了不少,“你且先回重华宫,朕再做安排。”
“是。”虽然揣着怀疑的心思,景弈渊却也没有多问,只在侧身出殿时,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眼,紧接着又垂眸离开。
与景帝一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衣男子第一个开口,清冽的声音如清泉在石上淙淙流过:“陛下不打算告诉九皇子,你让他修仙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了又如何。”景帝不搭理他,转过身去,缓缓走到床边,弯腰俯背,拿掌心一寸寸抚摸着霍宛珠柔嫩如婴儿的脸蛋。
像并不是在对男子说话,而是在对霍宛珠低低倾诉:“与其让他因为拒绝而内疚终生,或因为恐惧而忐忑终身,倒不如等那一日真正到来,再让他自己选择。”
“陛下。”男子出声打断他的动作,清风明月般平和的面上出现几分不悦,“她现在的情况,不宜接触生人气息,还请您不要靠得太近。”
躲藏在上方的碧玲听出了不对劲,他居然直呼霍宛珠为她而非尊称一声皇后,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游离在霍宛珠面上的手一顿,景帝极为艰难地收回像是黏在上面的手,再次僵硬地放到背后,长身玉立:“付先生当真能让她醒过来。”
“付某绝不敢妄言。”白衣男子言语间不容半分质疑,“若到时不成功,陛下即便拿在下碎尸万段,臣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那渊儿…”景帝似是松了一口气,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先生可有把握不伤及他的性命。”
“虽然取心头血对普通人来说极为致命,可在下观小殿下之气,充盈丰沛,为福泽深厚之人,待他拜入仙门,更有法力固身,未必会致命。”
心头血?冷不丁听见这个词,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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