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沨激动极了,说:“天哪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活的anzi,人生圆满了啊啊啊!” anzi是乐队主唱,唱作俱佳且颜值极高,是乐队的门面担当。 兰琤看着台上金发碧眼打扮骚包的外国男人,心中莫名不爽。 #我吃起醋来连偶像也讨厌# 楚沨一边道歉,一边挤到前面,手中还拉着兰琤的手。 兰琤垂眸,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心想,这是第二次了,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单纯在撩我? 旁边的吉他手注意到挤上前来的楚沨,瞥见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anzi,于是笑笑拍了下anzi,对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句鸟语后,二人一起笑着看向楚沨。 anzi笑着用英文说:“你好啊,你是我的粉丝吗?” 楚沨脸红道:“ye……yes。” anzi笑:“感谢支持。” 楚沨说:“嗯……” 本来他想说,我有你们所有专辑,还有收藏版的黑胶唱片,还有很多你们的签名周边,会唱你们所有的歌。 可万千话语,在偶像面前,都化作一缕青烟。 追星是一场盛大的暗恋,如他对mustard乐队多年的喜爱,亦如他对兰琤的喜欢。 没必要让偶像知道他有多喜欢他们,他只要在他们背后暗暗支持就好。 悄悄地,暗暗地……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论是对anzi,还是对兰琤。 七、crezy 那时很多事还没发生。但有的事还是提早发生了。你还不懂时间的微妙。它不是只会流逝,还会回卷,像涨潮时的浪。 —————黄锦树 mustard乐队用成名曲hello拉开这场晚会的序幕,当anzi唱出第一个副歌部分的高音时,楚沨恍惚觉得自己还是高中时的那个少年,家庭美满,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想着作天作地,觉得烟火气对自己就是侮辱。 仿佛这些年遭遇的苦难都化作飞灰,了无踪迹地消散。 他不自觉地轻轻跟着唱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唱起来,包括有些心神不宁的兰琤,也在轻轻跟着唱。不少人眼眶中蓄了泪光,将落不落。 就连台上的anzi,眼中也有泪水打转。 * mustard乐队唱了几首歌后准备中场休息,这时兰琤几步上前,双手撑上舞台,和anzi沟通了几句,anzi笑着点头,用没拿话筒的手拍拍他肩膀,在征得身后其他乐队成员的同意后对台下的人说:“嗯……我身旁的这位兄弟想为同伴唱一首歌,请大家仔细聆听。” 楚沨一脸茫然,不太明白兰琤要干什么。 其他观众鼓掌高呼,用掌声与喝彩来鼓励台上正与乐队交流的东方男人。 吉他手试了试个音,对兰琤点头。贝斯手与鼓手也对兰琤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兰琤回到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此时比开第一场万人演唱会时还紧张,轻声唱出第一句:“I didn"t see it ing(对于未来我一无所知)……” 伴奏响起。 这首歌叫mother tongue,是曲作写给他妻子的。哪怕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这首歌也十分美好。兰琤在飞机上这么对楚沨说,他说有一天他若是表白也要对他喜欢的人唱这首歌。 I didn"t see it ing 对于未来我一无所知 But I never really had much faith In the universe"s magic 而宇宙万物的魔力 我也从未有过真正的虔诚 Till it pulled us to that time and place 直至它加速我们的分崩离析 ………… I know you know me,you don"t have to show me 不必告诉我你对我知根知底;我们心有灵犀 I,I feel you"re lonely ,no need to explain 不必多言;我也对你的孤单感同身受 So don"t say you love me; fala;amo 所以也不用将爱意言表 Just let your heart speak up; and I"ll know 我会聆听你的心 No amount of words uld ever find a way to make sense of this 再多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绘我对你的深情 So I wanna hear your mother tongue 只想聆听一句耳边的嘤咛 So don"t say you love me fala; amo 所以也不必将爱意言表 Just let your heart speak up; and I"ll know 心所向;我已了然 No amount of words uld ever find a way to make sense of this 再多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绘我对你的深情 So I wanna hear your mother tonque 让我为你的本心所倾 …… 楚沨在台下看着,世界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黑暗中只剩兰琤在舞台上演唱的身影,只剩下兰琤富有感染力的歌声。 他是在向我表白吗?楚沨想,内心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人,较之anzi也毫不逊色。如果他向我表白的话,我就同意他吧。楚沨想,毕竟人生苦短,时间飞逝,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兰琤就断了联系,杳无音讯,还不如及时行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于是楚沨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整首歌,认真地将兰琤的面容记在脑海里,认真地想要记住他的初恋,以及初次动心对象。 一首歌毕,兰琤鞠躬,拿起话筒说:“这首歌我想送给喜欢的人,不知道他接不接受我的表白。” 他是用中文说的,台下观众一脸懵逼,楚沨笑着大声说:“接受,我接受你的表白。” 兰琤说:“那接受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楚沨笑着点头:“不反悔。” 兰琤跳下舞台,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吻上楚沨的唇。楚沨亦双手搂上他的腰表示回应。 * 活动的第一部分结束了,人们在乐队的配乐中跳起了卡马尼奥舞蹈,anzi也下台一起狂欢、舞蹈,楚沨和兰琤不会跳F国的传统舞蹈,于是就随便乱扭,这期间他们如胶似漆,气氛无比暧昧。 他们的手一直都牢牢牵着,没有放开。 狂欢的人群好似从他们的世界中被剥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八、tear 直到回了酒店,楚沨仍觉得今天过的不可思议。 他拉着兰琤的手,在房门口告别,各回各的房间,还没等他掏出房卡,便感觉一个超大挂件扒在他身上。 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兰琤。于是他笑着问:“怎么啦,舍不得我吗?” 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点了点。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刚刚才在一起啊,舍不得分开。” 楚沨故意逗他:“可那怎么办啊,房间都订好了,不能浪费吧?” 刚刚在一起的恋人,似乎都会变的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一分一秒,楚沨外表看似坦荡无所谓,实际内心也不想与兰琤分开。 明明都在一起了,凭什么要分开。 兰琤又嘟囔道:“明天,明天就把房退了,换间双人房,不ML起码也得住一起啊……” 楚沨说:“行,明天我们就去把房退了。” “那今晚怎么睡?”兰琤问。 “行行行,你今晚进我房间跟我睡,行了吧?”楚沨无奈妥协,乐在心中。 于是当晚兰琤成功登堂入室,和楚沨挤一张宽1。2m的单人床。 刚刚在一起的新鲜感也敌不过狂欢后的疲倦感,哪怕楚沨与兰琤有万千语言想要说,想要倾诉,此刻也都无奈被周公招去约会了。 翌日一早,楚沨便醒了,他静静地躺着,看着身旁兰琤熟睡的面容,内心还是难以置信。 昨天的狂欢如同一个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梦,见到了多年的偶像anzi,和初次动心的人在一起了,不再仅仅是暧昧对象,对方成为了他的男朋友。现在想想只觉得魔幻,恍如隔世。 楚沨静静地看着,不知为何有些难过,眼泪哗啦啦地流,抑制不住地往下淌。他伸手不断地往脸上抹,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流着,淌湿了枕巾。 睡在身旁的人似乎早就醒了,没有睁眼,只是默然环上楚沨的腰。 楚沨说:“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兰琤睁眼笑出一口白牙:“没有,或许我醒的比你还早。” 其实他根本就没睡,迷迷糊糊咪了一两个小时,他就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