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父有毒》第61章


“你说什么傻话,我要是不出来,你就死在这个妖女手里了!”
凤凉凉背对着他,没看到他脸上的笑,手持玉箫横在身前,如临大敌的看着对面攻过来的今朝悦。
今朝悦显然没有把凤凉凉放在眼里,须臾之间,已握着弯刀逼到她面前,手高高扬起,泛着血腥红光的刀尖对准她胸口直刺过去。
“噗呲!”
熟悉的血肉被利器贯穿的声音,凤凉凉玉箫已经收回来挡在胸口了,可没想到还是有人放心不下,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刀子。
“……清泽……”
她颤着声,双眼睁得浑圆,呆愣愣地抬头。
“啪——”
一滴温热的血落到了脸上,是清泽嘴里溢出的鲜血。
“清泽……”
凤凉凉仿佛丢了魂魄,傻站在那,除了叫他的名字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走——”
清泽异常艰难的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手往前一推凤凉凉。
“啪嗒……”
当他胸口的血落到地面时,平地突地一阵狂风掀起,随即倾盆大雨灌下。
这场雨来得突然又凶猛,今朝悦嗅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气息,目光一转,瞥见一把油纸伞缓缓飘了过来,忙收刀遁走。
弯刀抽走后,鲜血立刻从他胸腔里喷涌而出,清泽摇晃几下,摔倒在雨帘里。
“清泽……清泽……”
凤凉凉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惊慌失措地施法想为他止血。
那顶油纸伞继续飘到了两人附近,几片流光从四周向伞下聚拢,幻化出一个身形高大长发披身的冷峻男子。
“他死不了。”
男子冷淡的说了句。
……
*
暴雨连绵数日不断,凤凉凉与清泽已在客栈待了好几日。
“咳咳。”
清泽立在窗前,低声咳嗽几声,手里握着个罗盘,神情十分专注。
一件外袍自后披了过来,凤凉凉数落的声音随之响起:“身上的伤没好怎么可以站着窗边吹风,你就不能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吗?”
那天要不是昔日的崃央上仙现身救了两人,恐怕这会子,南天门上已挂起了两人的人头。
凤凉凉是事后才知道救自己和清泽的人便是传说中第一仙山的崃央上仙,他比清泽还要冷酷,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把他们送回客栈后就消失了。
好在清泽修为敦厚,今朝悦虽重伤了他,但假以时日调理闭关便能痊愈,不过眼下他没时间闭关,要赶在墨云尘的魂魄彻底飞散前拿到引魂幡。
“罗盘有动静了。”
清泽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罗盘,古铜色的罗盘上方搁着一枚耳环,是他费尽心机从今朝悦身上取下来的,耳环是冥炎送的,上面沾有他的气息。原本只要在清楼里等冥炎上门就可以的,但时间太紧,怕没等到他出现,墨云尘的魂魄就召不回来了,所以清泽才会把主意打在恰好碰到的今朝悦身上。
凤凉凉凑到他面前,低头看罗盘,只见银色的耳环发出几缕薄光,罗盘指针对准了一个方位。
☆、我心悦你
第六十七章
*
一梦醒来; 当日在灵赟的长欢宫,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部记起来了。乐—文
灵赟如此待她,凤凉凉自然恨她入骨; 但清泽在攀天涯也算为她报仇了; 她毕竟是天宫郡主; 又是前太子唯一的后人,多重身份和光环加身,真要杀她也不太可能。
眼下这种时候,灵赟倒是次要的; 药翁莫名其妙就说清泽快死了,凤凉凉听了真是如遭电击不知所措。
她知道清泽伤得很重; 但从未想过他会死。
“你是不是骗我,清泽……我是说我师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上神; 不是说曾经孤身一人大战魔族都全身而退吗; 现在流点血就要死?”
凤凉凉不相信药翁的话,可又不敢自己亲自去太曦宫查看; 怕真的看到清泽奄奄一息,便在百草苑喋喋不休。
“原本一点皮肉伤确实轻如鸿毛,但你是知道的; 他先前与灵赟郡主大战,被玄火鞭所伤。到槐虚后; 身体本来就没好又中了魔族妖女的蛇毒; 然后再去和魔族四大护法之一的冥炎对打。”
药翁挑拣着药材; 头也不抬的出声。
“小凤凰; 你来算算他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何况他从不周山回来时就身受重伤,本该闭关调理才是,可他不听啊,一心念着你,非要去凡间找你,又非要帮你去夺什么引魂幡。”
“……”
“他这是寻死,自己找死,懂吗!”
不知为何,说到后面,药翁有点气急败坏,异常愤怒地丢掉手里的药材,甩了下袖子回到屋内,重重关上了门。
“……”
望着紧闭的大门,凤凉凉一颗心凉透了,浑浑噩噩离开了百草苑,如孤魂野鬼般在巷道内游荡。
失魂落魄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终究是走到了太曦宫前。
两侧的桃树已抽了新芽出来,嫩绿色的叶子生机勃勃格外惹眼,然一墙之隔,太曦宫内却有一名垂死之人……
“师妹……”
突如其来一声呼唤,抬头看,竟是言夷。
“二师兄……”
凤凉凉一愣,下意识叫了句,随后猛地想到那日他突然松开的手。
“师妹,真的是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言夷几步奔过来,到了跟前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二师兄,你放开我。”
凤凉凉有些抵触地推开他,往旁边站了站。
“师妹是不是还在怪那日我松手一事?”言夷皱着眉,眸中水雾萦绕,面上露出十分凄楚的神情,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师妹,你可知那日并非是我有意松手,而是那郡主暗算我,逼我不得不得松开你。”说着,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块伤疤。
焦黑色的伤疤,凤凉凉认得,是玄火鞭才会造成的疤痕,如此,心里对言夷的怨气瞬间消散了。
“二师兄……呜……”
眼下清泽生死不明,她已濒临崩溃,难得有个可靠的人出来,她便忍不住扑过去,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师妹……”
言夷向来脆弱,凤凉凉一哭,他也跟着“嘤嘤”哭了起来。
好半天,二人才渐渐收住哭势。
凤凉凉将清泽将死之事说与言夷听,一字一句极为艰难,说完时大口喘着气,心中剧痛难忍,扶着墙无声落泪。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师父,二师兄,怎么办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要怎样才能救师父……”
“你是说师父重伤濒死?”言夷略略有些吃惊,抬眼看向太曦宫内,眸中满是怀疑,没有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扶着凤凉凉说要进去看师父。
先前凤凉凉一个人不敢进去,现在多了个言夷,在他的搀扶下,抹了眼泪强打起精神往里走。
过了前殿直奔内室,进去后,发现竹帘没有收起来,屋里有点子暗。
越靠近床榻,言夷便越紧张,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清泽临走前再三叮嘱过,要他好好保护凤凉凉,但他没有做到,还亲手把凤凉凉推到灵赟手里,差点就害死了她。这笔账,难保清泽不会和他清算,还是小心一点好。
两人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昏暗的光线里,依稀可见榻上微微隆起的轮廓。
“师父……”
凤凉凉没憋住,哽咽一声,扑到塌边再次哭了起来。
“凉凉……”
清泽并未睡着,只是因身体太过难受而闭眼小憩,凤凉凉和言夷到宫门前时他就已经有所感应。
“不肖徒言夷拜见师父。”言夷谨慎的在离床榻一丈左右的距离跪下,恭敬又自责地叩拜到地上,“徒儿不孝,没有完成师父交代之事,让师妹吃苦了,请师父责罚。”
话音落,久久不见清泽说话,好半响后,传来他沙哑无力的声音:“言夷,你先出去吧。”
“……是,师父,徒儿遵命。”
虽不知清泽是何意思,但言夷还是选择顺从他的话,拜了几拜后离开了内室。
屋里只剩下清泽和凤凉凉,他低低咳嗽几声,努力支撑起身体靠在塌边的柜子上,手一挥卷起那些遮光用的竹帘。
随着竹帘卷起,明亮的光芒立即洒满整个内室。
“师父……”
凤凉凉颤抖着摸到他的手握住,难以置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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