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第55章


张三; 她在心里默默说; 你虽是咎由自取; 但你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此番多有冒犯; 希望你不要介意,下辈子请不要丧尽天良,好好做人吧!
奚念知蹲在草丛深处; 蚊虫在眼前嗡嗡地飞来飞去。
“她”毛发深厚; 倒不惧叮咬。
怔怔望着那片烛光,奚念知神色凝重。
她和师兄李崇亭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大乌虽具有毒性; 可如果分量不够,也不一定能致命。
据黄寡妇招供; 她是将大乌混合在凉茶里,张三连喝了两碗; 那这个分量便不好说了!
奚念知用爪子挥开聒噪的蚊虫; 凭感觉推测; 那些大乌似乎并不足以致命?
她做这个推断也是有根据的,大乌略干涩,还有股淡淡的异味,如果放得太多,口感包括嗅觉上肯定能令人有所察觉。
张三既然能饮下足足两大碗,证明这个量不至于太大。
还有——
那根银针,是张三妻子生生刺入他头顶的吗?
为什么呢?
奚念知在心里叹了声气,清官难断家务事,纵然她没体会过这种苦恼,却听过不少。
这世上多的是貌合神离的夫妻,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矛盾怨恨由此而生,以至于作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仰头,天际那抹鱼肚白渐渐明显了。
大抵再过两个时辰,张三就要被抬到坟地下葬。
张三已经死了两天,这根银针一直在他身上,证明张三死后,他妻子鲜少有单独接触尸体的机会。
奚念知卯足了劲再跑远些,她蹿到树上,告诉自己必须马上睡着。
可这幕对她冲击太大了,根本毫无睡意。
甚至越勉强自己,心中越是焦躁慌乱。
没辙,奚念知只好爬下树,飞奔回山中木屋。
此时萱月他们大概还在睡觉,奚念知熟门熟路奔入厨房。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厨房里的一坛酒给掀开,直接抱住坛子,将脑袋钻入坛口,用舌头去舔散发着浓郁醇香的酒液。
不停地舔,直至舔不到酒水了,她就叼着果子往里面扔。
这酒是山下村民所赠,是他们自己酿制的,不知用了什么秘方,品着甘甜,后劲却很大。
对这个味道,赵统很是喜爱,偶尔会拉着师兄李崇亭小酌几杯。
想着上次李崇亭喝了两杯就倒,奚念知非常期待它的功效。
快醉倒吧!
她默念着,嘴上依旧不停地舔喝酒液。
终于,她脑袋变得沉沉的,晕晕乎乎的。
窗外还未消失的月亮有了重影,调皮地左右上下摆动。
奚念知晃悠悠地趴在地上,阖上眼皮。
她确实是醉得睡着了。
但不知为什么,可能这酒影响了身体状态,奚念知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到自己身体。
等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窗外已经大亮,明灿灿的阳光十分刺眼。
糟糕!怎么会这样?
奚念知飞速洗漱穿衣,奔出堂屋,寻找师兄李崇亭和赵统。
来不及多作解释,她让赵统骑马拦截带走黄寡妇的官吏,又让李崇亭去找刘大夫,然后两人再一起去坟地检查张三尸体。
“姑娘,事情有什么不对吗?”萱月瞪大眼睛问。
奚念知摆摆手,对同样惊诧愕然的赵统李崇亭说:“张三的死还有蹊跷,反正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也按照我说的去问去求证。”
“好。”赵统向来信任她,转身就去办事。
李崇亭听她提示后,更是面色剧变,是啊,他怎么忽略了大乌的分量?
等两人匆匆下山,奚念知揉了揉隐隐昏疼的太阳穴,她发现,那酒对她本人似乎也有些影响,但这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萱月,我也要下山,你守家吧!”
“姑娘,我与你同去。”
“不了。”奚念知一口回绝,不等她还想说什么,提裙小跑着出了门。
这个时辰,送葬的队伍肯定已经在路途。
一路唢呐鼓吹,要想找到行踪,不算太难。
询问村民张三要葬的坟地在哪座山,奚念知拾步追赶,行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的乐声。
幸好来得及,奚念知松了口气,她寻常鲜少走那么远的路,也没这么焦切过。
定在原地歇息半晌,她重新赶路。
山路虽不崎岖,但走起来颇费功夫。
奚念知行在葱葱郁郁的杂草中,忽地,小路远处有抹高大的身形正在下山。
两人身影逐渐重合。
这个男人奚念知认识,跟张三同姓,名字她不知道,但他的脸她却记得很牢。
他就是上次砍伤“黄狸猫”的那个壮汉。
心里虽不高兴,但她有错在先,如果不是要偷东西,当时身为黄狸猫的她也不会平白无故被砍一刀。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不待见。
奚念知没准备打招呼,壮汉却主动喊住她,问:“你想上山祭拜张三?”
她淡淡“嗯”了声。
他挑挑眉,竟是轻笑一声:“你就穿这身衣服?那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奚念知闻言打量自己,眉头紧蹙,确实,她今早胡乱穿了身衣服,是浅蓝色的。
“我就站在远处看看。”
男人“哦”了声,目光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奚念知感到一阵恶心,她猛地加快脚步,有意甩掉他。
怎知男人临时改变主意,跟在了她身后。
奚念知在村中呆了这么久,接触的多是善良淳朴的村民,若不是昨晚发现的那根银针,她几乎都要忽略人间险恶。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善也有恶,纯粹的世外桃源不可能真实存在。
张三的死——
蓦地顿步,奚念知似发现什么,扭头望着男人颈间隐隐露出的一点青色。
他说她穿的衣服不合适,那他呢?外面身着素麻衣,里面却大喇喇穿得与平常无二,这样也属于不尊重死者吧?
望着这些,奚念知脑中突然回荡起零零碎碎的话语。
她与黄大嫂关系好,两人聚在一起时,常听她不经意地畅聊村子里暗暗流传的各种传言。
这个男人与张三确实有嫌隙,累积的新仇旧恨不少,总之,动粗动过好几回,两方都伤得很惨。最近,他们又因为村里土地的分配不均起了新的摩擦,新任村长不知什么原因刻意偏袒了张三这边,将土地分配给了张三。
因为这件事,壮汉不知闹了多少回,但并没对结果有任何改变。
以及,张三妻子真的能凭一人之力将银针刺入他头顶吗?银针哪儿来的?那可不是普通的绣花针。她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离开村子,哪里能弄到这样的东西?
奚念知深锁眉头,越来越多的疑惑令她感到彷徨不安,也不知她是否过于敏感?
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男人,奚念知紧闭双唇,转身继续赶路。
壮汉偷偷瞄着她苗条的身形,她走得很快,纤细的腰肢轻轻摇摆,没有一丝刻意,却满是妩媚。
他不敢放肆,但看看不算犯法吧?
“师妹师妹——”
身后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令人作呕,恐惧一点点侵袭全身,奚念知血液渐凉,正感到无助时,蓦地传来熟悉嗓音。
是师兄李崇亭,她双腿绵软了下,险些站不稳。
努力撑住,她等李崇亭快步赶上,勉强问:“刘大夫呢?”
抹了把额上密汗,李崇亭语速极快,如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般说:“刘大夫在后面,师妹,我跟你说,我这次犯了大错,竟然被张三尸体表面现象所迷惑,他虽然身体产生了大乌中毒的初级症状,但是否致命要看分量。咱们快走,在下葬前还得检查一遍尸体,他可能根本不是因为中毒,而且我还发现……”
“师兄,张三是因为大乌中毒死的。”刚平复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奚念知本来以为自己有可能想太多,但她居然在壮汉脸上看到了几丝恐慌与狠戾。
“师妹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说张三的死有蹊跷,我……”
“师兄!”奚念知捏紧双拳,猛地大声喝道。
男人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换,扯唇僵笑:“蹊跷,有什么蹊跷?”
李崇亭压根没察觉到气氛里的逼仄,他居然认真回答:“我询问过刘大夫,张三体质很好,更可疑的是,那晚张三爹娘都没有出门,他妻子与他同榻而卧,他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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