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第34章


人嘛,都是这样,对自己养的动物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绝对是动物的错。
黄昏,太阳将要落山,空气中残留着微灼的余热。
奚念知坐在桃树下挑拣药草,黄大嫂家的铃铛儿最近染了伤寒,她去把了把脉,给他配了两副能医治伤寒的药草。
起初送去时,黄大嫂倒有些讪讪然,推却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女大夫世间少有,更何况她只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
直至奚念知再三保证,就算这些药草无用,也必不会害了铃铛儿,她才胆大地试着煮了给铃铛儿喝下去,哪知效果甚好,黄大嫂当即提着小篮土鸡蛋,央她再给铃铛儿配上两副。
橘色光晕斜斜打在她明艳的脸庞,像一抹不浓不淡的胭脂。
祁景迁躺在她脚边打盹儿,眯着眼看她双手灵巧地拾掇那些干枯的草。
其中有一种药是圆形的,像小果子似的。
不知怎么,那胖墩墩的小果儿突然不听话的从她手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着从他眼前滚远。
他立即支起身体,殷勤地咬住那颗果子送到她手边。
奚念知继续手上动作,不理它。
以为她没发觉,祁景迁用脑袋摩挲她手臂,哼哼说:看,快看,朕给你捡回来了,你就别再对朕摆臭脸色了。
被挠得不行,奚念知无奈地从它嘴里接过果子,搁在地上。
祁景迁冷冷望着,有些生气。
凭什么别的果子都好好躺在竹匾里,他的果子却孤零零被随便扔在地上?
不服气地俯首重新叼在嘴里,他蹭蹭她手,示意她好好把果子放到她身边的竹匾里去。
奚念知没好脸色地瞪它,忍无可忍说:“沾了你口水的还能用吗?”
祁景迁:“……”
“姑娘,这狗其实还挺聪明的。”萱月出来提水,目睹这出画面,便笑着夸大灰狗,还灵机一动,兴起地伸手往左前方指,命令说,“小灰小灰,去把那边的抹布捡回来。”
“小灰”祁景迁淡淡看了眼被风吹落竹竿的抹布,将头埋入脖颈,闻所未闻地闭眼睡觉。
萱月打完水,提着进屋,连连叹气:“不经夸啊,才说它聪明来着。”
奚念知闻言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大灰“狗”,抿抿唇,没作声。
等山中木屋搭建好,她就把平平小狼崽带去那儿,这样总能远离村民的视线,这样离他恢复……
“奚姑娘——”
远远突然传来声呼唤,祁景迁蓦地睁开眼,朝声源望去。
一抹灰蓝布衣的妇人正朝这里走来,他警惕地迅速爬起来,窜到堂屋门后躲好。
山脚下的村民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出狼和狗的区别,以防万一,他当然要避着些。
“黄大嫂,您来了啊!”奚念知起身打开栅栏门,迎她进院子。
“萱月,倒杯茶出来。”轻声朝内唤,奚念知笑着对她说,“大嫂,屋里热,咱们就在这里边纳凉边说话吧!”
“我不要茶。”忙不迭挥手,黄大嫂把篮子里的青菜递给她,“我来没什么事儿,就是菜园里的青菜又生得茂密了,给你送些过来。”
“刚好,我给铃铛儿的药草也准备好了,您顺便拿回去。”
“谢谢啊,真的谢谢奚姑娘你了。”接过萱月特地送出来的茶水,黄大嫂连声说“太客气太客气”,站在一旁,她感激地看奚念知将药草用纸包好,感叹说,“奚姑娘,听赵统说,你们打京城来的?奚姑娘这般灵秀又懂医术,真的是好啊!”
奚念知笑了笑:“没什么,大嫂您坐!”
“不用不用,奚姑娘,你许人家了吗?”
眸露诧异,奚念知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大嫂顿时有些尴尬,她慌忙摆手:“我就问问,咱们穷乡僻壤的,不懂礼数,要是冲撞了奚姑娘,你可千万别在意。”
“没事,我还没呢!”奚念知不愿令人为难,如实答道。
“奚姑娘你这般好,将来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
不知该怎么回应,奚念知索性忙着手头事情,余光悄悄瞥了眼木门,她知道大灰狼藏在那儿。
其实说起这事儿,离京前,她爹奚崇倒是着急的要为她订门亲事赶紧拜堂,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若宫中那位有个万一,这事儿便得耽误三年,三年后,她就是众人眼中“愁嫁”的老姑娘了。
29。二九章
晋。江。独。发
二九章
天色渐暗; 黄大嫂满意地提着药草包离开。
祁景迁躲在门后甩了甩尾巴,从罅隙望着桃树下的姑娘。
她自京城来?
此地距京城甚远; 舟车劳顿,大抵需半月。她一女子,身边只带婢女萱月与随从赵统,什么原因促使她来到偏僻的洪家村?
难道是为金焰狼?
祁景迁眯眸; 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她出身应该不错,言行举止得体,也不差傍身的银两; 又有一身医术。说起医术,倒少见会医术的女子。
“姑娘; 饭做好了; 还是在外面吃吗?”
奚念知抱着剩余的药草进屋; 笑着点头:“嗯,外面凉快。”
“好的姑娘。”将几盘菜搁在前院石桌,两人对坐; 开始吃晚饭。
“给赵统温点汤留着吧!他最近太辛苦。”
“已经留啦; 在厨房呢!”
因为搭建木屋,赵统三餐与匠人们同吃。
但奚念知每晚都会嘱咐萱月为他留些汤或是糕点。
慢慢咀嚼着嘴里食物,萱月看了眼缓步踱来的大灰狗,懒得理它; 抬眸对奚念知说; “姑娘; 万一咱们才建好木屋; 就收到京城的来信了怎么办?”
“等信来了再说,而且信中内容是吉是凶还不一定!”
“要是吉呢?”
奚念知笑:“自然最好,我便可以安安心心在山中采集探索药草,等详细记录成册带回送给爹,他一定非常高兴。”
“咱们不立即启程回京呀?”
“嗯。”点点头,奚念知低眉看了眼蹲在桌边的大灰狼,信来不来其实不重要,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原来她竟是为了药草才来这里?
祁景迁沉思着将脑袋搭在前爪,却更加困惑,这段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多,他只能确定她爹是位大夫。
民间还是御医,这是个问题。
吃了两口,奚念知似有若无地说:“不知爹过得可还安生。”
“老爷他……”萱月想安慰姑娘,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做御医的,看似厉害,可宫中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精贵,普通品级的御医动辄下跪请罪。老爷虽是院史,可如今是龙椅上的那位病了,压力全由他顶着,怎么可能过得好?
“说起来,历代也不是没有一气之下拿御医脑袋撒气的昏君。”
“可现在那位抱恙,大小事务由太后做主吧?”左右四顾,萱月压低嗓音,“姑娘,太后也是女人,应该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奚念知夹了根嫩绿豆角,轻咬着,视线不易察觉地往下瞥。
果然,它听得聚精会神,原本放松的四肢情不自禁绷紧,甚至微微抬高,耳朵跟着支棱起来。
“太后我倒是不知,听闻那位是个明君,登基不过几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周边小国也心生忌惮,不敢来犯。”
祁景迁:“……”越听越舒畅,他巴巴往她身边凑近一些,心想,原来这姑娘竟如此崇拜朕!哈哈,要是她知道朕此时就在这儿,会不会激动地口齿不清心潮澎湃?
萱月没怎么听姑娘赞美过当今圣上,心里有些奇怪,他们普普通通老百姓,一般不会把那位挂在嘴皮子上。可能是老爷最近被困在宫中,所以姑娘才对那位生出兴趣吧!
“可惜本来都要立新皇后了!哪知竟发生这样的意外。”
奚念知轻咳一声,看了眼萱月:“有如此兢兢业业为百姓着想的皇上,真是我朝之福。”
“是啊!”萱月扁嘴,“先皇后薨了三年,皇上都没立后,可见也是个痴情人。”
这萱月,怎么老提感情方面的事呢?奚念知有苦难言,只能顺着她的话题想法设法夸赞说:“听说先皇后一族忠心耿耿,致力于报效朝廷,个个都是栋梁之才。皇上除了对先皇后的珍惜爱惜,肯定也是非常看重他们一脉。”
反正,往国家大事上夸就对了。
“皇上这般仁德!”奚念知开始下总结,“只要他醒来,一定不会拿无辜的人撒气,譬如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儿,还有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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