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望月》第96章


孙飞瞧着她美目中辗转柔情,哪里还有抵抗之力,乖乖接了药碗将里头早已凉透了的苦水喝下,皱了眉道:“这凉了的药,更要苦些。”
“汉修天寒,便是熬药都不得水沸的。”萧彤将药碗放置一边,揽过孙飞脖颈跟着吻上他还残留着药渍的唇,舌尖轻舔而过,将那残留抹尽,轻覆于他唇间断续亲吻,柔声问道:“还苦不苦?”
孙飞在天华门多年清静修习,与萧彤断了往来之后更是未近女色,如今美人在怀,又衣衫凌乱隐露香肩,哪里还会有理智可言,猛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吻如暴雨而落,衣衫更是经不住他几下撕扯纷纷散开。萧彤身姿曼妙,肤如凝脂,孙飞见此,理智顿时飞远,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却是被萧彤用手一挡。
“怎么了?你不愿意?”孙飞正是□□焚身之际,哪里能说停就停,低头就要再吻,便听萧彤笑道:“你不怕死了?”
“你不会让我死的。”孙飞道:“不是说要与我一生一世做长久夫妻?若是我死了,谁来和你一起白头偕老?”
“我本还以为你这胆子跟着你那修为一样都没长多少呢。”萧彤纤纤玉指在孙飞胸前搔了搔,道:“原来,只是修为没长,胆子却大了……”
“十几年前在芦霄山的时候,就不该顾忌那么多了。”孙飞抚摸着她玲珑之体,俯下身来在她耳边道:“即便是那个时候就要了你,我也死不了的,是不是?”
“那却不一定。”萧彤闭上眼睛,伸手将他圈住,轻蹭着他滚烫的身体的道:“说不定……就死了呢?”
她话方说完,身上便是跟着一疼,孙飞的唇齿已是徘徊在她□□的身体上,方才的那番撕扯,早已让她几乎坦承在他眼前。这般美色之下,如何还能让他淡定,理智早已是被□□所侵,半点不剩了。
“你轻点……”萧彤正是身心享受在这场情爱之中,不想却忽闻破门之声,惊慌间循声望去,门前之人却是蓝落。
“落儿?”
“快跟我走。”蓝落脸上煞白,急急喘息道:“少主快没命了!”
第72章 至亲人徒生杀念,为私情诛心不怜
偌大的冰窟内安静非常,只有陆曦月的喘息异常清晰,一声声打破宁静。
永吟珠散着微弱的红光,于南崇掌中缓慢滚动,却在触到他掌上的鲜血时,被轻轻弹开了。南崇凝视那永吟珠好一会儿,方才将目光落回陆曦月身上:“说你冷静聪明,倒也没白夸了你。”
陆曦月死死捂着脖颈边的伤口,强忍着那股剧痛咬牙道:“萧彤当年已是被你骗过一次,同样的错,她怎会再犯。”
南崇一怔,慢慢踱步至陆曦月身前一尺,蹲下身道:“那既这么说,这祭了永吟珠的人,不是你了?”他笑着将永吟珠握在掌中,放下手道:“说吧,究竟是谁。”
陆曦月望着南崇的鲜血不住从指缝间滴落,蹙眉却是痛心:“你当初,也是忍着这样的痛将我扔下亡灵崖的吗?”
“还想着跟我算旧账?”南崇眼帘一动,道:“便是那时候没亲眼看到你死成,如今来才惹了那么多事来。若知如此,就该先一刀将你了命,也不用伤了我自己。”
“你就那么想我死?全然不顾我是你亲生女儿?”
“即便当年我不杀你,待到如今你一样会来要我的命。”南崇冷声道:“与其留下后患,自然是趁你还是无能婴童时送你归西。我不曾养你半时半刻,自然没什么亲情可言,又谈何心痛?”
陆曦月颓然坐倒在原处,心中近乎绝望。她曾许多次从旁人口中听说南崇如何无情,如今却是亲耳听到他这般狠绝话语,然无论她如何痛心,却落不下半滴眼泪:“若非我同你一样没有眼泪,我哪里相信一个父亲会要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这一说。我这一生究竟为何而活?便是到如此境地却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南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杀我,也许母亲还会留在你身边,我大哥和我可以一道在你身边长大,你儿女双全,为人父之喜,依旧坐拥你的天下,不会妻离子散,不会招万人所恨……”
“这天下人恨的就是这妖王之力而不是我。”南崇打断她话道:“蓉儿,一个人的命是天注定的,拥其力,行其事,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便如有我就有天华门。若非如此,这世间又何来等平?我这一世所为,皆是我拥妖王之力自觉该为之事,天下百鬼万妖皆在我统领之下,世间弱肉强食,弱者对强者赶尽杀绝,杀不过,就该指责强者霸道为恶?这便是名门之人所谓的善,所谓的大义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道:“你若有本事,今日便是要了我的命替萧彤夺去妖王之能我也无话可说。可说到底,你们也要做的到才是。”
“谁说做不到了。”南崇话才说完,萧彤已是于冰柱间现身。她瞟了一眼陆曦月,嗤笑道:“也是太大意了,这还不曾真正动手,怎么就伤成这样。南崇,你倒也真下得了狠手,自己不疼么?”
“本想是顺带血祭了这永吟珠,免了再拿刀划出个口来,不想却被你们摆了一道。”他二人话语虽争锋相对,然各自的脸上却毫无敌对之态:“你来得倒也正好,替我办了这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萧彤于他手中拿过永吟珠,抬头对着穹顶的光透着一看,道:“哟,血祭了?这是谁的血?”
南崇见此,一笑道:“你说呢?”
萧彤以指腹在永吟珠表面轻轻一摸,道:“嗯?我想想……你既然要用蓉儿的命去续烈儿的,那……也该先杀了蓉儿才对。”
南崇一把将萧彤的手连带永吟珠一道抓在手中,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想我这妖王之力多年,以为血祭了永吟珠把赌注压在蓉儿身上就能赢我了?”
“既然知道,亲人之间就不要再打打杀杀了。”萧彤只觉手上阵阵疼痛,多少变了脸色:“你不是说还想多活几年?不如把你这妖王之力直接给我,待到三年之后我死了,直接将它让烈儿继承如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算?”南崇倾身,居高望着萧彤道:“收了你的野心,以你之能,根本控制不住妖王之力,不说三年,便是三天你也抗不过去。”
“你说什么?”萧彤瞪大着眼睛道:“少用这话唬我!”
“双阴相抵相冲,即便你是精灵身也没有用。”南崇道:“你以为我为何这么急着要烈儿承我之力?他天生煞命,是比精灵之身更好的容器。我是想多活几年,不被这妖王之力拖垮了我余下的寿命……”
萧彤不敢相信的摇头道:“不,不可能!你骗我!你有永吟珠为你续命,你怕什么?根本就是借口。”
“骗你做什么?”南崇说着,转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的陆曦月道:“我也想儿女承欢膝下,为人父之喜,只可惜,命由天定,哪里是我能决定的。”
“不要再给你当年所为寻什么借口了。”萧彤趁着南崇移开目光之际,猛一抬手将他推离自己:“我才不信什么三天之说,我等今天等了整整十一年!便是豁出命也要将这妖王之力夺到手不可!”
她话音刚落,袖中豁然窜出一条九节银鞭,那鞭速极快犹如灵蛇,随一声脆响缠住了南崇手腕。南崇掌中运劲一推,猛将那银鞭挣开,只听咔的一声,竟是震断三节。萧彤脚下踉跄倒退数步,然却并不认输,旋身甩鞭一抽,却被南崇仰身躲过,银鞭于冰地上打出深深一道裂痕,霎时炸裂声响,碎冰四溅。
她二人激斗渐酣,陆曦月却是呆坐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一时有些恍惚,有些迷茫,南崇的话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忽然觉得,并不能怪南崇几次三番要她的命,而是她根本就不该生在这世上。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所谓有正有邪,有善有恶,不过只是弱肉强食罢了,哪里言得明善恶正邪对错是非。
她突然想起当年的凌烟,突然想起芪族的尚嫆。它们都是妖,都伤人,也是为了一己私利至他人于不顾。可说到底,凌烟只是太过执意,它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尚嫆只是误入歧途,它想活又有什么错?
正不容之事,只是经过不是结果。邪不明之事,却是结果不论经过。
弑父纵然大逆不道,可若非如此,便就是她死。
她想活,有什么错?她想救人,又有什么错?
南崇为活,可以杀女,她陆曦月为活,一样可以弑父。
强者生存弱者亡,就是这么简单。
“蓉儿!”萧彤的一声呼唤猛地将她拉回现实,陆曦月一惊,还未看清眼前景象,便见萧彤的身影忽地被甩到冰梯之上,跟着重重呕出口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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