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愿的极夜与永昼》第19章


他抵着他身体交缠,两相热烈。心下还是微微叹息:
今天这样难得的深情主动…错过了还真是可惜呢。
所以愈加自我补偿性地,践行了自己的话。
第二天中午他推开房间门,端进去一碗粥,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别睡了,喝点粥。”
岑愿闭着眼哼哼,招苍蝇一样摇手,皱眉拒绝。
“不行。”朝钼把他拉回到头上的被子重新拽下来:“不吃会更不舒服的。”
“那是谁害的?”
“那是谁引的啊?”朝钼锲而不舍地躬身去抱他。
好不容易睁开眼,岑愿拖着小小的起床气撑起来,一脸不爽地看了一眼清粥小菜,无辣不欢的人立刻两脸不爽:
“不吃,没味道。”
“问题是你现在能吃辣?疼的地方不想好了?”
朝钼话才说完,感受到对面人脸上羞得的风云变幻,立马正色:
“好吧都怪我都怪我,那你好歹喝口粥,我给你上药。”
岑愿面上红得厉害,扭捏了一下说:“把粥和药放这,你出去,过会儿进来拿。”
唔……不管灯关了怎么样,还是害羞。朝钼边想着边关门出去。
半小时后进来,室内安静无声。喝光的粥碗和开封的药膏齐整地摆在桌上,床上的人合上被子又睡了。
是我不好。
朝钼低头,吻了吻梦中人微湿的鬢角,收拾东西再一次拉上门。
岑愿的自我放飞计划止步在大赛组委会的结果通知到来——国际联赛组的第一名,百分之九十的意料之中。
另外的百分之十的些微动摇来自校方前期的不满,是当初程菱直接把项目丢给两个博士生牵头的缘故,领导为此找他喝了好几次茶。
程菱在这个环节上在全国都是元老级别的人物,校长觉得他还是亲自上马来得放心,毕竟这次大赛每三年一届,每一个结果都会涉及学校口碑和软硬件测评。
校领导还觉得是不是因为程老要远渡重洋了,导致这个一向积极负责的老干部就不上心了。直到后来项目一路稳步走上去,岑愿和于沛昀也在合作校那边饱受赞誉,也就没了说头,随着他们师徒几个自己去做。
通知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岑愿被第一个电话吵醒以后就一直被淹没在各种电话邮件里,通知的、后续工作交代的、道贺的……在这普天同庆的气氛里,他认命地收了起床气,爬起来冲咖啡,准备熬夜。
他没穿鞋,朝钼家里大部分都铺了又厚又软的羊毛地垫,奶茶色的毛绒绒地贴在脚掌上,不冷还格外舒服。
厨房里没有垫子,朝钼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岑愿早就说过,他们家里啊,书房就是个摆设,两个人宁愿蜷在沙发上敲敲写写,也不会去那里好好坐着。
听见门响,朝钼抬头就见岑愿赤着脚抱着杯子,头发乱蓬蓬地朝厨房踏进去。他皱眉,陷在小外八柔软毛发里的手不自觉使力:
“穿鞋,你也不怕冷病了。”
趴在它爹腿边的小外八伸爪子拨开那只讨厌的手,捋一捋自己帅气的秀发,继续睡。
“不想穿,热死了。”在被窝里呆了一天,房间空调温度调的有点高,现在出来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岑愿脚刚落下,就觉得厨房的木地板凉得舒服,脚下的那片踩热了就挪开一点,换块地方继续站着凉脚。
啊~真是舒服得不行。
“含着,出去。”
朝钼打断了他的享受,把一支温度计塞到他嘴里,语气微微强硬,接手了打咖啡的工作。
“唔。”岑愿心里一动,倒是含紧了,乖乖听话地转身。拖着小碎步最后感受了一下地板的凉意,坐回了客厅。
他把朝钼摆着的文件拿起来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出来。果然隔行如隔山啊,文学院高材生岑愿同学如是感叹道。
朝钼把两杯咖啡摆在小几上,把他的拖鞋从卧室拿出来放在边上。接着皱眉看一眼岑愿打开的笔记本:“今晚要熬夜?”说着边抽出他嘴里的温度计,继续皱眉。
37。9度,低烧。
“恩,比赛结果下来了,后边老多事了”岑愿抻直了身子,动手去把温度计掰过来看:“没怎么烧嘛,吃点药就好了,别老皱眉了哎哟,您老眉间纹都要出来啦。”
朝钼没搭腔,一边默默反思是不是昨晚太过分了把人弄发烧了,一边暗自腹诽那以后都只能吃一半了吗哦天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脑内小剧场满满都是戏的男人还是依言松了松眉头,转手拉过岑愿的笔记本看了看:
“这么多邮件,都要回吗?”
岑愿眨眨眼:“怎么,你帮我回啊?”
“恩,”谁晓得对面的人果真收起了桌上自己的的文档,打开平板放在他面前,“登上,我去给你拿药。”
岑嬷嬷忽然眼睛亮晶晶地上线:“真的啊?你别后悔,可多了,要回得千篇一律又推陈出新,还要体现我的文学素养,连复制粘贴都烦得很,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手上却飞快地登上自己的账号,哗哗哗标记要回的邮件。
朝钼很快拿药回来,端着一杯温水。
“考虑好了吗?”
那满脸期待的表情有点好笑,朝钼给面子地不揭穿他:“啰嗦…考虑好了。”
岑愿其实有点激动,这点满溢的温暖感来自他长久不去触及的地方,可是也不想细想是什么。
只是有个人和他背靠背盖着毯子,大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帮他解决问题,督促他吃药,给他续咖啡,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感受温度,在他起身去厕所的时候略带严厉地倪着眼叮嘱他穿鞋。
只是这样,岑愿就觉得一切都难以形容,甚至欢快地点着键盘,同意了一个赛后小采访。
朝钼看着发件方的备注名称,偶尔侧头问问对几个邮件的回复要不要特别一点。
“不用吧,你看着办就好了,我一般都很随便。”
“那干脆不用回了。”
“中华传统美德之礼貌你懂吗?”
朝钼的手放在触屏上,静静地看着新来的邮件提示,静了几秒:
“…不是很懂。”
——发件人:于沛昀。
某人心里默念了几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然后动手把这封邮件划过去。
回完最后几封客套礼貌的英文邮件,朝钼觉得终于从学生时代写作文的感觉中回味过来了。他回头把下巴搁在岑愿的肩上看他的界面,他在排接下来几周的工作表。
朝钼又凑过去一点:“不能把你自己的班排少一点?”
“不带这样假公济私的啊。”
“哦…”语气瞬间低沉下来。
岑愿偏头,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朝钼出声时贴着他的胸腔震动甚至都被放大到无限清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太大了。
朝钼浑然不觉,看完科研室排班表闷闷地追问:“真的不行?”
他偷偷拉开点距离,伸手来挑朝钼的下颌:“这是要我耽于美色不问朝政啊?”
朝钼低垂了眼配合他,嘴带笑意:“皇上独宠我一人?”
岑愿楞了一下,微微诧异后简直要乐抽过去:“哈哈哈哈好啊,独宠你一人,绝不雨露均沾。”
他笑得咯咯咯直拍沙发,吓得小外八歪歪扭扭地爬起来准备换个地方睡觉。
身后的人抽身起来,为刚才莫名接上的角色扮演有点脸热,略带无奈地看他一眼,说:“排完来洗澡,还有,这里有几个你自己处理一下。”说罢把平板递过去,独自进了浴室。
岑愿开心完了把朝钼刚才换来的牛奶喝掉,划开平板,闪出程菱的回复页面。
回复模板留好一个,等他去添添写写。
“你爸爸真是贴心死啦!”岑愿边手下飞快打字边冲小外八说话。
狗脑袋动动算是回应他。
岑愿退出来,粗略看了一下,感叹了一下朝钼的效率和质量,手指轻巧滑下去。然后忽然停滞在一封尚未点开的邮件上,收信时间是四十分钟之前。
他抬头看向响着水声的浴室,心里几番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没办法,短,双撸
强迫症,第二天修补。
☆、传家宝和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我一直登不上晋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进来也切不进更新这个页面QAQ
所以屯了货也没法发出来,今天多出一点
岑愿后面两周的时间都排得很紧张,两个人又回到之前只有晚上才能见一面的状态。有时候岑愿排到晚上的班,一夜都不回来。
许潘和笙添那边倒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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