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章鱼)》第20章

邱安泽看在眼里，嘴角上扬，搂着邱石泽也打算离开。心里琢磨着，有好戏看了。
话说这边的谈笑辰和沈书贤出来后，沈书贤就身心俱疲的说了句：“今天就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是，沈老师，你耍我是吧。”谈笑辰觉得今天晚上完全没意义啊，本以为沈书贤会介绍给他的朋友们，或者说是答应他今晚的表白，可现在两人站在冷风里吹成傻逼，是个什么意思。
“对不起。嗯……生日快乐。”沈书贤说着就倾过身子，慢慢靠近，直到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重合。
这是沈书贤第二次这样了，第一次是在浴室里面。谈笑辰迷迷糊糊中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定定的看着他们。谈笑辰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当做好奇看了一下这边，倒是沈书贤，看了那男人好几眼。
“这个算什么？”谈笑辰轻触嘴唇，淡淡问道。
“晚安吻，十八岁快乐。”沈书贤是笑着说的，可言语中却是满满的悲恸。
谈笑辰也不追究，嗯了一声，就打的回家了，留下沈书贤一个人站在风里。沈书贤和柳加加说的都没有错。
不可能的事，开始就是结束。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有可能在一起么
高二上学期理应来说是奋发图强的好时间，可是放在谈笑辰那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临近期末考试之际，还和班里男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约着交换资源。
沈书贤经常在去教室逛一圈的时候，都能看见以谈笑辰为主的小团体，围在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那个位置，咧着嘴，眼神放光。
说实话，从那次谈笑辰的生日过后，沈书贤对谈笑辰压根就没怎么管过。他怕他对谈笑辰接触的越多，就更容易动心，到时候谁都不好说。以至于周六的单独补课沈书贤都取消，给谈笑辰一些电子试卷，让他做了发到自己的邮箱。
而谈笑辰似乎是还没有放弃，一有时间还是会打电话发短信给沈书贤。一开始是一些简单的日常，后来见沈书贤不搭理他，他也就学聪明了，以英语学习为理由，处处拦着沈书贤。
沈书贤的英语课课前有四分钟的自我展示时间，这个周算起来就是谈笑辰了。因为英语课是在语音教室上课，里面的设备都是最新安装的，谈笑辰在讲台上捣鼓了半天，也没把ppt打开。
最后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沈书贤抱着双肘站在旁边问道：“怎么回事？”
“打不开。”
“……”
沈书贤弯着腰，一只手撑在讲台上，另一只手飞快的敲着鼠标。不出二十秒，沈书贤就用一个内置软件打开了谈笑辰所讲的ppt。
谈笑辰要讲的是李安导演的断背山。所以，第一张ppt就是两个男主的海报。虽说沈书贤早就想到谈笑辰不会讲一般人讲的东西，可是他这直接将同志电影搬上课堂还是有些让人惊讶。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我们要以平常心去对待同志群体，最后也希望这片土地上不分你我高低。”
谈笑辰以这段话作为结尾。沈书贤有些发愣，说句实话，他一直觉得谈笑辰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浑浑噩噩过日子全然没思想那种。现在说出这种话的确让人诧异。
课堂上沈书贤是不会过多的讨论这种话题的，大概指出了谈笑辰语法表达上的错误，他就没有再多说。下课后，沈书贤喊住要冲出教室上厕所的谈笑辰：“把你前两周的作业给我。”
“在我课桌里，你自己拿一下。”谈笑辰和邱石泽勾肩搭背的出去，沈书贤啧了一声，让柳加加拿了给他。
谈笑辰课桌里有两个盘，一个是放在英语书旁边，一个是塞在课桌的角落里。柳加加当时正看着漫画，被沈书贤这么一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时直接将角落里的那个盘摸出来递给沈书贤。
从厕所回来后，谈笑辰就去摸盘，发现不对，拿错了。装着英语作业的盘明明还在英语书旁边。而那个自己今早特地拿来的盘已经不止所踪。
“柳加加，你看见奶奶灰来拿我u盘没有？”谈笑辰拍了一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柳加加。
“u盘？”柳加加抬头，“刚刚我拿的，他说是你英语作业。怎么了？”
“卧槽……”谈笑辰欲哭无泪，被沈书贤看见里面的内容那还得了。
“怎么啦？”柳加加皱眉问道。
“没什么，看你的小漫画。”
“有病。”
下午放学后，谈笑辰基本上把u盘的事情忘的差不多，因为赶着回去交稿，饭都没吃就回去。电脑才打开不到五分钟，构思都还没有开始，电话就来了，谈笑辰骂了句，就去拿手机，一看是沈书贤，立马变了脸色，一副小媳妇儿模样。
“喂……沈老师找我有事儿？”
“你的英语作业到底做了没？”沈书贤的声音有些冷沉。听他这样一说，谈笑辰立马就回想起来，那个拿错的u盘。“如果不想做可以直说，以后的课也不要上了。但是不要拿那种东西来忽悠我。”
“等等，沈老师，是柳加加把我的u盘拿错了。我冤枉啊。”谈笑辰解释道。
“我怎么相信你。”沈书贤问道。
谈笑辰笑笑，说道：“我马上来送给你就得了。”
“明天再给我。”沈书贤不想和谈笑辰有过多的课外时间上的接触。　
偏偏谈笑辰是个不嫌烦的主儿，说要现在送去，不出两分钟，就拎着单肩包出门儿。
谈笑辰到沈书贤公寓的时候，沈书贤的晚饭差不多快好了，给谈笑辰开门过后，就进厨房把汤端出来。
“哇，这是可以顺带吃晚饭啊。”谈笑辰跟沈书贤也没什么客气的，把单肩包扔在沙发上就小跑进厨房，看着沈书贤盛菜。
“我没煮你的份儿，把u盘给我后，直走出门左转。”沈书贤头也不抬。
“沈老师……”谈笑辰声音软软的，像一只猫一样，睁大眼睛，鼓着腮帮子，靠在厨房的门那里。
沈书贤走到餐桌旁没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谈笑辰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靠在厨房门处。于心有点不忍：“去吃吧，饭煮的不够，我去下面。”
“去下面干嘛？不用买其他东西了，我少吃一点就是了。”谈笑辰笑着说道，像抢到糖果的小孩一样。
“我去下面条吃。”沈书贤翻了一个白眼。
等沈书贤把面条煮好后，谈笑辰才开始拿起碗筷吃饭。“沈老师，那个你真看了啊。那个英语资料那个文件是邱少的，他说传给我看看。”
“他给你看你就看啊，也不看看是些什么东西。”沈书贤吃了一口面条，嚼了是多秒，微抬头说道。
“不是……老师，那你到底看了没有？我还没看过的。”
“点击进去就退出了。你也给我不要看，我已经删了。”
“为什么啊？我都已经成年了。”谈笑辰抱怨。
沈书贤用手指节敲在谈笑辰的额头上：“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长点出息好不好？”
“我这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说，对这些事情充满了好奇，总得满足满足自己吧。对了，那你说说你读书时代怎么过的呗。”谈笑辰支着脑袋，眼神放光，黑瞳里全是沈书贤的样子。
沈书贤轻叹一口气，本来是想不说的，但是看着谈笑辰一脸期待，轻咳一声后，缓缓说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习惯用专属硬盘，都只是在阴冷潮湿的放映室，用两瓶汽水的零钱看一场舒淇的雨打芭蕉，那时候真是年轻呐。　”
“啧啧，我以为沈老师会看同志电影多一点，原来也看……”
“你给我快吃饭，吃了回家。”沈书贤生怕谈笑辰说出什么让两人都尴尬的话来。
“老师，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谈笑辰凑进，“你觉得我们俩真的不能在一起么？”
其实说句实在的，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关键就看当事人愿不愿意。要说沈书贤也不是觉得谈笑辰哪方面不好的，但是就偏执的认为，谈笑辰绝对不是那种可以一辈子生活的人，况且他比自己小了十二岁，各种代沟都会存在的。
再者，和傅家扬的关系现在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如果没有断的那么干净，沈书贤觉得自己是没办法接受其他人的。
“可能……”沈书贤慢慢开口。
“唔……”
话说到一半，沈书贤就感觉到谈笑辰肆虐的温柔与不动声色的掠夺。不过几秒时间，谈笑辰就离开沈书贤的唇，轻舔一下，笑着。
微风吹来，心情莫名其妙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