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扫渣日常》第194章


“凭什么他自己想要布一场局,还非要掺和上我们鬼界?要不是他,咱早就该退休养老去了。”
黑无常现在嘟囔着退休养老一天到晚能有三四次,白无常早就习惯了。
“难道就只允许他们天界的仙欺负我们小鬼,就不能我们也算计他一次了?”黑无常又道:“我说这些话给这个小仙娥听,不管是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天帝设下的局成了不好,败了也罢,总之是拉弓没有回头箭,我最多也只是稍稍起了下推动作用,要不然他们天上的人再这么磨叽两天,下面有又得是好几年,我这退休金迟迟下不来,找谁去?”
白无常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退休金这么一回事?”
黑无常嘿嘿一笑,“我上次有幸去过一次忘川,看到了传说中的孟婆大神,才发现,原来地府之外的世界这么精彩。
人家孟婆,长得好看,穿的也好看,再看看我们地府,统一工作服除了黑就是白,我这一身黑袍,同样的样式来来回回几千年不变,早就穿烦了。
可惜人家有忘川大神宠着,有钱买衣服,我不行啊。”黑无常脸上充满了怨念,“等退休金下来,我也要去人间好好逛一趟,进行一次大采购。”
白无常摸了摸鼻子,轻轻咳了两下,耳朵有些发热,“反正我的退休金也没用,到时候就给你……你也帮我买两件,剩下的就都给你吧。”
黑无常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一脸“稳了,老铁”的惊喜表情,看得白无常心里叹了一口气。
黑白无常本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不料身后原来还有黄雀。
司命星君原本是担心红鸾自己一个人修为甚低,会在地府遇到什么危险,特意偷偷跟着她一起下来,后来见她要偷生死簿的时候,还心惊胆战地帮了她一把。
其实他本意是不想帮的。
他知道她偷生死簿是要做什么,他想她除非是疯了。
本来在看着红鸾离开以后,司命星君也打算跟着她回天宫的,却不想慢了一步,刚好听见黑白无常之间的对话。
红鸾没听懂的内涵,司命星君是全都听懂了。
当年月老为了那个女人在九重天上大闹的那一次,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却也没想到,天帝为了月老能重回九重天上,竟是苦心积虑又布下了这么一场局,打定主意要红鸾做这场局里的牺牲品。
可天帝算来算去,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忘了人的心哪能是手段能控制得住的。
司命星君作为局外人,其实比所有人看得都清楚。
红鸾深爱月老。
可月老,未必就对红鸾没付出真心。
月老当年因为情劫堕落,天帝为了他能重回九重天,封闭了他的记忆转而又为了设下一场情劫,只是,当年的月老没能逃过,如今,又还能逃的过去吗?
司命星君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他虽能掌握人间无数生灵的命盘,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总能逃脱它命定的轨迹,走向重生或者灭亡。
他见多了这样的辉煌或覆灭,久而久之,也就没了那么多心思再去拨乱反正。
那些口中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的结局,他其实也想看看。
至于月老和红鸾的结局,司命星君想,他是不想看到最后的悲剧。
他终究也是入了局。
天命生死簿其实是谁都可以修改的,只不过修改之后的代价,就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了的了。
在搭上自己全部的修为之后,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化作天罚,足够使一位九重天上的上仙魂飞魄散。
更遑论像红鸾这样,修为低,资历又浅的小仙娥。
有人说,世间万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看一个人的造化如何。
可造化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从前有很多人都说红鸾运气好,遇上的都是顶级的造化,可这一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红鸾翻开天命生死簿,找到苏影那一页,用余下两千多年的修为幻化出一支笔,修改掉她的命格,换来她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一生无忧,长命百岁。
生死簿在修改完以后就自动消失在她面前,红鸾仰躺在月宫楼阁最高处的房顶上,看着头顶或明或暗的星星,等待着最后的天罚。
曾经的红鸾将阿月视为是她的天,后来才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妄念。
遥远的天际有电光乍现,紧接着是耳边震耳的雷鸣声,天雷将至,红鸾又往月宫下面看了一眼。
像天罚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会吸引很多人过来,只不是红鸾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赶在魂飞魄散之前再看一眼阿月。
闭上眼,眼前最后一刻浮现的,不是黑发白衣长发系带的阿月。
而是姻缘镜里,那个黑衣红袍,明烈朗然的他。
五官深刻,眉眼黑冽,黑发散在背后,通身气度凌厉狂野,刀锋一般。
那是她无缘参与的他的过去。
感情里先来后到的顺序太重要了,迟了一步,便是永远。
头顶上一道刺眼的电光直直劈下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灵盖上被疯狂地灌入雷电,红鸾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
对于这八十一道天雷,红鸾没有任何要反抗的念头。
她静静地等待着第二轮的天罚,闭上眼之前眸光中闪过一道白光,恍若还能看到阿月难得失色和焦急的脸,带着悲痛和悔恨的意味,朝着她的方向扑过来。
那种不顾一切决绝而深刻的眼神,却意外带着一种柔和的安抚和痛惜——
恍惚间,以为是你给的温柔。
第257章 无常(12)【故事…
关于月老和红鸾的故事到这其实也就明朗了。
轮回镜里画面的最后,是月老赶来和司命星君一起为红鸾挡住致命的那一道天雷。
红鸾只剩下一缕魂魄,被月老用聚魂灯收起来,辗转以后亲自送来了忘川境,然后用自己的心口精血养了她一千年。
月老的第二次情劫还是没能渡过去,天帝也对他彻底失望。
一千年过去了,凤栖也是才知道了月老和红鸾的故事。
她想起来上次五百年的时候,附魂养在彼岸花上的红鸾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月老来看她,面容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他明明是激动地在忘川陪了她三天。
红鸾刚生出意识不久,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很多时间都是在沉睡中。
月老也不在意,就安安静静陪在那朵彼岸花一旁,时不时说两句话。
他摸了摸她的花瓣,说要等她快些长大,然后就带她回月宫。
她听见后,第一次同他说了话:“你是谁?”
红鸾不记得月老了。
眼前这个曾被她深深刻在心底的男人,真正成了见面不识的陌生人。
他们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似乎颠倒了过来。
这都是债。
他当初有多亏欠她,现在就都该一五一十地弥补回来。
月老又轻轻碰了碰彼岸花细长的花瓣,用一种红鸾从没有听过的温柔的语气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彼岸花在风中晃了晃,似是在点头,说:“你这个人真有趣,我都问你是谁了,你却还来问我我记不记得你。”
她又赌气似的道:“我该记得你吗?”
月老微怔,收回手去,散在身后的白色长发一起被风带起,轻轻扫在红鸾的花瓣上,痒痒的。
她好奇地用花瓣缠住他的长发,晃了晃身子,“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
她见过忘川境里三位神仙,还有隔壁经常过来的黑白无常两位鬼差,都是黑发。
月老是她自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外人”,也是第一个生了白发的人。
月老嗓音微哑,像风中被沾染了凉意的月光,似厚似薄的情绪,“我曾经做了错事,这是我该受的惩罚。”
当初最后那一道天雷,几乎是打散了他一半都多的修为,再加上每隔百年给红鸾浇灌一次的心头精血,修为去的比补得多,自然就养不回来了。
听见月老的说辞,红鸾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说:“我觉得你应该是黑发。”
“为什么这么觉得?”
“感觉就是感觉,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红鸾挺直花茎,“我见着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该是黑发红衣。”
黑发红衣,明烈朗然。
而不是眼前这样的,白发白衣,一身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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