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迹影》第78章


“老爷。”门外是蓝游的声音。
“进来。”
蓝游缓步走进来,稍颔首:“老爷,顾少爷醒过来,目前转移到普通病房。”
“嗯,对了承儿何时能回来?”褚佑担忧道。
“少爷在警用医院静养,再过个一周应该就能解除证人保护措施了。”
“嗯。”褚佑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挥挥手让蓝游离开。
蓝游走后,褚佑静默了许久,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手也不知为何有些颤抖,寂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十多年,他不敢打电话找他。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小佑。”一声柔和的声音,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沧桑。
“哥。。。。。”
事情总是在人们觉得已经确认无误之时,发生本质逆转,一切都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最后走到该到的地方,但却无人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
检察技术法证部不似以前那般有条不紊,每个人都是神色凝峻,路过那空荡荡的部长办公室,更是神色担忧。
“梨花姐姐,上元街尾的打砸抢烧事件的报告我写好了。”左丘飏拿其一大沓的报告书递给神色匆匆的周梨花。
“嗯,好的,记得把电子稿发给重案组,然后去三号实验室跟进那宗少女毒品案,缉毒科等着报告。”周梨花神色有些疲惫,不单是她一个,枪战后他们的老大受伤,又被警视厅采取证人保护措施,如今技术部的所有人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那场轰动社会的枪战后,社会似乎变得动荡,这五天内红坡区打砸抢烧事件发生了三起,打架斗殴事件两起,虽说那红坡区一向是帮派聚集场所,但在警方控制下这几年来很平静安定,可最近却很是混乱。而商业区的一些夜场也接连不断被缉毒科扫除毒品,好像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全在此时暴露出来。
“好的,我马上去。”左丘飏迅速将报告发送,然后小跑着去实验室。
“梨花,飏飏,秋懿马上行动,Star会所发生命案。”云修意放下电话,紧张地通知道。
法证部的人刚赶到,贾逍带领的重案组也适时来到。经查实,这个会所是屠杖旗下的一个中上会所,中午十一点三十八分,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闯进来开枪射杀,造成九死十七伤,最后蒙面男子也自杀身亡。
“小胡,袭击之人身份是什么?”贾逍问道。
“雷布,俄罗斯人,是个惯犯,有案底,之前红坡区的帮派斗争他也参与过,警方一直在缉拿他。”胡不泊回道。
“属于哪个帮派?”
“是黑手党分子,已经联系俄方。”
“知道动机是什么吗?”贾逍沉思道。
“好像只是随意射杀。”
“让屠杖到警视厅录口供协助调查。”
“是。”
****
审讯室的灯亮着,一个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气氛总是达到最紧绷,一张桌子,三个人。
“屠杖,Star会所是你旗下的是吧?”胡不泊问道。
屠杖轻笑一声,倚在凳子上蔑视地看着他面前的警察道:“是。”
“雷布你认识吗?是否和你有过节?”
“不认识。”
“你确定?他可是俄罗斯黑手党分子,如果和你无亲无故,怎么会去你旗下的会所射杀那么多人?或者说是来寻仇的?”胡不泊转着笔,轻飘飘地言道。
“荒谬,他为什么来我场搞事,这是你们警察要给我的交代。”屠杖冷哼一声道。
“据我所知,最近屠老板在红坡区的一些生意也遭到破坏,若是屠老板不坦诚相待,我们警方难以破案,到最后损失的还是屠老板。”
“你们破不了案是你们警方水平有限。”屠杖眯眼小憩,闲闲道,“纳税者的钱都养你们了,好好破案。”
不到两个小时,屠杖在私人律师的陪同下把手续做完便走出了警视厅,他转身看了看那几十层高的警视厅大楼,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心思九转回环。
“联系左丘颉,把事情摆平了。”
“是。”
在警视厅大楼的审讯科办公室外的长廊,一双如鹰般的眼睛也在打量着他,深邃得如同极地的海面。
左丘衍眯着眼,看着走远的屠杖,然后迈入审讯室道:“怎么样。”
“没什么线索,只能移交上级了。”
“这事和最近的查城密切相关,估计厅长要亲自负责了。”另一个警员道。
左丘衍听闻心中一动:“厅长亲自负责?”
“噢,小左你这几天没来,还没看上次的会议报告吧!”那警员道,“就在468钢厂那事的当天晚上,厅长就说明他要亲自负责查城工作,重点就是Stalker这类的场所了。”
左丘衍接过报告一目十行,然后深深地凝起眉头。
☆、第 30 章
左丘颉接起电话,顾倚青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舅舅,我的玉玦不见了,可能是丢在468那里了,那边有没有。。。。。。”
“你确定吗,”左丘颉压低声音,“会不会忘在家里了。”
“我那天戴在脖子上的。”顾倚青声音愈来愈小。
“这边确实没有搜到玉珏,就算搜到了也不能指定是你的。”左丘颉冷静下来道,“别慌,说不定是掉在铸型车间被熔化了。”
“。。。。。。。嗯。”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安,但比刚开始的稍微好了些。
左丘颉听闻,有种不可抑制地愧疚和痛心涌了起来,多问了一句:“伤都好了吗?”
对方难得的关心让他一愣,反应过来回答道:“差不多,舅舅你呢?”
“彼此。”左丘颉顿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但对方忽然似有什么急事便匆匆挂断了,连续不断的盲音让他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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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下浮动着最罪恶的行径,宛若将整座京州城悉数吞没。
左丘颉站在包厢中央一动不动,颀长的身影被顶上昏暗的灯光无限地拉长。他身后高大魁梧的男人靠着印有波西米亚花纹的墙壁上,悠闲地倒了一杯伏特加。
“这几次真是多亏厅长。”屠杖淡笑着递给他一杯伏特加,眼中却含着无尽的冷漠和试探,以及无尽的利用。
左丘颉道:“我不喝酒。”
“噢,忘了。”屠杖耸肩,而后问道:“顾少好些了吗?”
“快出院了。”
“既然顾少也已经知道了,以后也不用那么麻烦了。”屠杖笑道,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晶莹剔透的颜色宛若致命的□□:“一旦踏进了道上,漂多少年也不会白的。”
“够了。”左丘颉想到那天枪战命悬一线时顾倚青绝望的呼喊和神色,心中难受无比:“不要让他再做那种事了。”
屠杖听闻哈哈大笑:“厅长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子了。”而后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有了儿子,果然是不一样。”
“你收敛一点。”左丘颉忍不住道,他转过身来看着屠杖,眼中是浓浓的恨意:“我压不了多久。”
“你可以。”屠杖笑意加深道,“为了左丘飏,你绝对可以。”
没有极限的筹码一旦被放到了天平的一边,极度的失衡便可以击碎全部的原则,左丘颉唯一能做的只有妥协。
看着他屈辱的模样,屠杖心中无限的快意涌起,狞笑道:“现今黑手党的头儿坦尔,对波塞冬的仇恨你也不是不懂,万一左丘飏的存在被他们发现了,后果是怎么样你最清楚。”
左丘颉身形微颤,二十多年前的记忆被一点点地翻出来。
“波塞冬怎么死的,左丘飏也不会少受。”
两天后,宋家。
早餐时间,一家人和谐温馨地围在餐桌吃着饺子,热腾腾的灌汤饺芬香肆意,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家里人都有说有笑,只有宋言初闷闷不乐,时不时看看手机。一周他前接到蓝叔的一个电话说小溯出国出差了,到现在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他也不敢打电话过去怕打扰了对方工作,只是每日傻傻地等着对方打电话给自己。
宋常心敏感地察觉道他那单纯小儿子的不妥,心底有些奇怪,好像他家小儿子最近几个月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下子欢天喜地,一下子又魂不守舍,现在还闷闷不乐。
“初初,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林韵橦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妈妈别担心。”宋言初强笑着摇摇头。
“末末,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最近怎么了?”宋常心问道。
宋言末看了看宋言初,疑惑起来,难道又是褚承那小子对他做了什么?
“对了初初,最近怎么不和左丘同学出去玩了?”林韵橦疑惑道,她知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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