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半炉香》第17章


青衣看着是他无心再战,起初她觉得只要他好,她就好了,后来她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有一日她兴起照了照镜子,这真是她此生最可怕的一次兴起,她看见了一张极其丑陋的脸,疤痕生生爬过了半张脸,青衣闭了闭眼慢慢收了力,这一世两人有缘无分,只盼着死后喝了那碗孟婆汤就不用再这么深切的爱他,他再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救了他。
砚方十分讶异青衣突然收住招式,但还是握住手中的长剑,笔直的朝青衣的胸口刺过去。长剑刺穿了青衣的身体,青衣的脸慢慢恢复往日的容貌,“往后,我就会轻松许多了吧,再也不用……”青衣吃力的笑道,身体直直下坠。
砚方回天之后,每夜都会重复做着一个梦,他梦里成过的那次亲,娶的那个妻子,和那些温和陈暖的岁月,都是源自眼前这个女子,自己的剑亲手刺进的那个胸口……
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弄人,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喷涌而出的血花染湿青衣的衣衫也喷上他的长剑,一滴一滴再滴到青衣的染红的衣衫上,重叠成一色,身体直直的朝着海面沉落。
作者有话要说:
☆、再醒已千年
砚方抱着临死的青衣,眉头深深皱着,青衣看着她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忧愁的脸庞,青衣不希望他有忧愁,从前是现在也是,往后……便顾不了吧。
青衣伸手抚着砚方的眉头,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一时间连一句话也难以说出来,砚方握住青衣的手:“青衣你撑着些,撑着些,我救你,你等我救你。”
砚方在掌上聚了灵力放至青衣胸口,青衣摇摇头吃力道:“不,别费力气了…。。还…。。还能见…。见着你,知……知足了。”
砚方抱着青衣的身体坐在黄泉海上头呆坐了几日,众人觉得他快化作尊泥雕的时候他突然抱着青衣的身体从海上走了下来,走进从前青衣住的山洞,散尽全身神力将青衣的身体护住不散,自己却耗尽神力永远沉睡在青衣案头。
双双陷入沉睡本是个最好的结局,可这个故事是个悲剧,就不能这么发展,几十年前青衣与砚方沉睡的那座山头草木逐渐枯萎,再后来的几十年里就连几十里的所有山头也都连半点草木也都生长不得,河水也都枯涸直到今日极目所见无半点绿意。
山神讲完也是一副口干舌燥的模样,我伸手将面前的一杯水递给他,朝我连连行礼道谢。
苏君尘下巴抵着扇子,“有线索就好办,小黎子我们就去那座山头瞧一瞧。”
临走时苏君尘神色严肃的吩咐山神,若稍后有任何异动要千万小心护着此处所有人安全,心里顿时觉得这位风流不搭调的二师兄形象高大起来。
那座山头并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山下,一落了云头就觉得简直要将我烤熟了的感觉,苏君尘十分正经的拉过我问道“小黎子,却尘犀带毒么?”
我见他十分正经我也十分正经的道“应该不带吧。”
苏君尘走在前头显得十分开心:“待会要是有什么差池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了,就把你烤了吃,尝尝味道。”
我嘴角抽了抽“禽兽。”
苏君尘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道:“本族属性认知挺强烈。”
我可以允许他说烤了我,但绝对不能允许他说我是禽兽,这是涉及到种族的严肃话题,我很严肃的夺过他的扇子,“我是海兽,不是禽兽。”
他醒着就握着的扇子平时看着大约除了看上去显得她斯文俊逸之外,关键时刻扇风真是个好帮手,我落在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感叹师父没来,不然非要将他也烤熟了。隐约觉得脚下有些微震动,“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地在动。”
苏君尘顺势拿过我手里扇子,“嗯,想必此次大旱必定与它有关,你且小心。”
我见他神色严肃忍住了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记得抢过他的扇子,但我觉得我不能在这个师兄营造的紧张时刻犯这种二,我严肃的点点头:“师兄若是有什么危险时刻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师兄,千万不能忘。”
苏君尘握扇子的手顿了顿,疑惑的问:“为什么?”
我将他向前推了推“尊老爱幼。”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们只是前去查探大旱缘由,你以为是上战场还是妖族做客,遇到什么危险一定将你祭出去,省的拖后腿。”
我觉得对于拖后腿这件事情我从前也许常拖后腿,但我现在明显比从前要出息的多,这一点就连长泽都能看得到并隐晦的夸我一句“比你来时有进步。”苏君尘明显是眼睛不好使要么就是故意的。
我和师兄且走且注意周围,但两人只有四只眼睛,这四只眼睛也不能分开看着四个方向,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卷进山洞,洞里无半丝儿光亮,我举手聚了团火赫然看见两个人将我生生吓了一跳,一个平躺在石案上似闭目休憩,躺在上头的是个姑娘,雪白的一张脸,眉目离得远看不真切,穿着一身大红衣衫,丝羽似得裙摆从石案上垂下来,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四散在周围,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更显得那双手幼白纤细,十分好看的一双手,一头青丝半拢了在胸前,另一个一身黑衣背对山洞口趴在石床头,苏君尘道“他们应该就是青衣和砚方,你先在这儿站着别动,我上前瞧瞧。”
我点点头后退几步“你小心啊,他们睡了这么久,要是醒了万一有起床气什么的,你要先提醒我逃命。”
苏君尘祭出扇子稳稳握在手里,恨铁不成钢将我看着:“起床肯定是饿醒的,就让他们吃了你。”
这个时候得罪他太不明智了,我讪讪笑道:“师兄说的一口好玩笑,起床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尿憋醒的。”
苏君尘:“……。。”
我暗暗在背后祭出绿竹箫,柘因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了解他的爱好,要是让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就必须有和他共同的爱好,我为了和师父由共同的爱好,总结出两点,师父平日除了弹琴就是看典籍写典籍。
我认真考虑了三日也征求了白坠的建议决定学一学乐理,既能显示我有关于声乐的上进心又能和师父有共同的爱好,后来师父见我学这个东西表示的比较平静,但还是不厌我烦的教了我几年终于入了门,我十分佩服师父的忍耐力,后来我没有什么武器用来防身,师父就给了我一根绿竹箫,上头还扎个好看的如意穗坠子,我跑到三位师兄面前显摆的时候大师兄笑了笑没说话,二师兄凑近看了看“真是个好器物,你缠着师尊多久给你的?”
我愤愤然的表示道“谁说我缠着师父的,师父看我学有所成给我的。”
苏君尘握着扇子刚走几步便听一个好听的女声幽幽道:“你们是谁?”
苏君尘握住扇子的手紧了紧,道:“请问你可是青衣姑娘?”
女子半天才道:“我是青衣。”
苏君尘道:“我奉了天君令,来此查看大旱因由,你可知此处已多年未曾下过雨?”
青衣道:“下雨,是你们天族雨师职责,与我何干,何况……我如今已死,凡间的事与我早不相干。”
苏君尘道:“这处大旱或许皆因砚方神力护你魂魄不散,如此逆天而行,必招灾祸,如此还与你不相干么?”
青衣愣了愣道:“砚方……。他,怎么了?”
我讶然:“你莫不是醒来,却从未睁开眼看看吧。”
石床上的红衣姑娘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看着趴在案头的砚方,起初的不可置信逐渐化为满满情深,眼里蓄了满满一汪泪,颤抖着手抚上砚方沉睡着的脸,笑得温柔:“我醒了这许多年,竟从未睁眼看过一眼,如果我睁开过哪怕一次,也知道你陪了我这许多年。”
青衣抱着砚方的身体,对着我们道:“你是说,如果我把砚方给我的灵力散了,是不是便能化解一切的问题?”
苏君尘道:“青衣姑娘且先不要着急散去灵力,我方才也只是猜测罢了,大旱缘由还要再细致查看才能知晓,如若害了你一条性命,我如何担得起。”
青衣叹道:“这些年一直在梦着和他在凡间的那些日子,还有……。他回天的那日,因我死的时候,没想过我有一天还能醒来,若是因我害的人间受尽苦楚,才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种身后造成的灾祸,我想就算是砚方也没有预料到,但即便他不愿造成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却要有人来承受,青衣笑了笑,伸手细致抚着砚方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眉眼,幽幽道:“砚方……他可能还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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