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未成精(苍穹锁)》第33章

秋无雪朝着轩辕暮池盈盈一拜，便说：“王上，如此便更不会错了。此前，臣妾还以为会冤了司马将军。可是那星宿书上记载，破军关星君，午生人属之。可不正是司马将军么？”
颜如沫是暗月圣族的圣女，对星宿的了解自是如数家珍。再加上秋无雪查阅过司马渊的资料，才特意为他扣了一顶破军转世的帽子。而洪荒大陆的人们都是相信命运，自然对神明也是尊崇的。
秋无雪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轩辕暮池刚压下去的情绪，瞬间便似要爆发出来。几乎是瞬间神色冷峻了起来，看着堂下的数人。“仙姑所言，自不会有差。司马渊，本王自问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这般对待本王。当真是叫本王寒了
心。”
司马渊本就只是一介武将，上阵杀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摆弄权术，却还是差得远。他无力的抽动着嘴角，却没有突出任何音节。最后，只是径自的低沉着头。此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淑妃却不会这般认命，虽是神色有些不宁，却还不至于慌乱。“王上，段不可轻信他人的梦话，错杀忠臣啊！什么仙姑所言，只怕是妖女祸主，编排出来的也未尝可知。”
秋无雪冷笑道，“妹妹又没有招惹姐姐，姐姐何必句句针对妹妹。龙袍的刺绣，可不是民间的绣坊可以做出来的。是哪个绣娘的绣工，请了东局绣坊的姑姑来一看便知。届时，是不是冤枉的问过那绣娘便不清楚了”
淑妃虽料想这绣娘会是受人指使的，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让王上宣了绣局的姑姑过来。
且说这姑姑拿起方盘里的龙袍；仔细端详了片刻，便行礼回话道：“回王上，回娘娘。这龙袍乃是出自于东局的绣娘，念巧之手。”
之后，便听到这王宫里尖利的声音起伏，宣念巧进殿。
念巧到了御书房，便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怕是一时也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关于龙袍的事情，在绣局便已是有所耳闻。所有的绣娘都是惶恐不安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宣了自己。
见念巧进殿，秋无雪便让念巧上前，看她认不认得方盘上的龙袍。
关于龙袍的记忆，念巧有些模糊。但自己的针法还是记得的。所以，便点了点头，行礼回话。“回娘娘，那是奴婢所做。”
秋无雪不动声色的继续问，“你做的龙袍怎么会到了镇远将军府上？”
绣娘念巧的记忆一时有些接不上，便说，“奴婢不记得了。”
秋无雪冷哼了一声，“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竟会不记得了。看来你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便是非要严刑拷打才会招供么”
一听到受刑，念巧便是浑身一颤。如此惊吓之下，她竟是想起了那段回忆。于是慌忙跪地求饶，“娘娘不要，奴婢想起来了。”
“快说。”秋无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浅露喜色。她知道，她植入的那段记忆，开始起作用了。
念巧努力的搜索着回忆，说：“是淑妃娘娘。那日，淑妃娘娘趁无人之际请我做了这件龙袍，说是为自己的哥哥准备的。”
“你胡说。”淑妃自然是没有料到，这个自己未曾谋面的绣娘会将一切都推给她。愤怒的朝着绣娘吼道，“你这个贱婢，本宫何时去找过你。本宫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找你作此龙袍。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苦来诬陷
本宫。”
绣娘望了超她吼叫的女子，脑海里的确是有些陌生。然而嗓子里发出的音节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娘娘这么快就忘了么私藏龙袍是大罪。彼时，你以25岁后可放我出宫为条件，引诱我作此龙袍。如今，便又忘记了么”
秋无雪面无表情的说，“如今，这人证物证俱在。便不知姐姐还有何话说。”
淑妃这才知道秋无雪的心机深沉，但为时已晚。如今，一切都在她人掌控之中。想要洗脱嫌疑，怕是不可能了。
淑妃不甘心的望着轩辕暮池，希望他能念在夫妻情分上，再审此案。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然而，轩辕暮池只是目光掠过了她，复又望向秋无雪。
淑妃面如死灰。
☆、第二十一章　（立后记）
就在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司马渊却突然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到书桌前面停下，抬起双目朝秋无雪望去。
饶是秋无雪这样的千年狐妖，却在对上司马渊的神色时，也是一颤。
那是怎样凌厉的眼神啊！虽没有俯视众生的那般王者之威，但那锐利的眼神却仿佛要把秋无雪凌迟一般。
“王上这般沉迷于女色，如今竟是要听信了这妖女的话，将我司马家族置于死地么”司马渊内心忿恨的对着轩辕暮池说道，“王上这么快就忘了。是谁远去边关为王上抵御侵犯的外敌？是谁让王上安居琉璃不为边关所忧？我司马家祖孙世代为莫言效力，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如今，竟是要落得这般下场吗？”
听闻司马渊的话，秋无雪微微皱眉，呵道：“王上面前，你竟如此放肆。司马将军已经忘记君臣之礼了么”
司马渊厌恶的看了这个妖魅的女子，啐了一口，“你个妖女，闭嘴！莫言早晚有一天会毁到你手里的！”
见自己的宠妃被骂，案几正中端坐的男子终于是开口了，“司马将军，本王一向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却成了敢做不敢为的鼠辈。如今，还把责任都推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当真是本王看走了眼。”
“鼠辈”司马渊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禁仰天长笑，“哈哈鼠辈！我司马渊一辈子为莫言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竟成了王上口中的鼠辈。是天要亡我司马渊，还是天要灭了这莫言啊！”
轩辕暮池几乎是瞬间勃然大怒，脸色看起来极为阴沉。在这个信奉天命的朝代，天灭莫言，这话本身便已是重罪。
“司马渊私藏龙袍，乃是谋反之罪。按律当诛九族，家产一律抄没充入国库。但念在司马家族历代忠良和淑妃侍奉多年的份儿上，免淑妃一死，但永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王座上的男子冷冷的吐出这几句话。
司马渊竟似是毫不在意，只是大笑着说，“如此昏君，莫言必亡。二十年后，我司马渊又是一条好汉！”
见司马渊不羁的样子，轩辕暮池更是来气。命刘宸瑜将司马渊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见自己的哥哥被锦衣卫带走，淑妃疯叫着便去阻拦。纵然她是武将之后，但在一群锦衣卫手下也讨不了好。
伴君如伴虎。前日还是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淑妃，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这个明丽的女子匍匐在地，在御书房里痛苦了起来。嘴里尖叫着求王上放过其家人，放过其哥哥。
轩辕暮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但并无半点怜悯之心。吩咐宫女将
淑妃带了下去。
私藏龙袍的风波，便就此落幕了。
前殿平息了，后宫却又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淑妃落难，原本看好淑妃的小主们便又分了两拨。
一拨人开始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秋无雪身上。虽说淑妃是因为受了镇远将军的牵连才落难。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情和新升为妃的秋无雪也脱不了干系。
另一拨人自然是转而支持贤妃了。毕竟秋无雪可能是淑妃的见解杀手，那般见风使舵的也并不太好。
如此一来，贤妃的势力倒是又壮大了不少。贤妃的哥哥权京汉也在朝廷里为女儿造势不少。
上天最近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在数日之后的早朝上，左相画眠却上书轩辕暮池，推举雪妃为后。
虽说季相死后，季相一派成了一盘散沙。但这些时日过去，季相一派的朝廷官员多是子袭父职，补满了空缺。且权京汉因了姐姐贤妃的缘故，掌管了季相的势力，成了新的权氏党羽。所以，此时的莫言仍是两派相当。
画眠的这一上书，他门下的官员自是纷纷支持。权京汉便是坐不住了。
本以为这王后一位必是姐姐的无疑，但画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只怕也是不容易对付的。
权氏一族自是知道利害关系，立马便有人出来反驳。只见翰林大学士赵子墨缓步上前，说：“王上。微臣以为不可。”
轩辕暮池看了一眼堂下的人，问：“有何不可？”
赵子墨这便将自己的理由，陈述了出来。“立后，本是王上的家务事。臣等不便干预。但是，这立后也关系到国家社稷，所以王上也要慎重而为之。王后乃是一国之母，凤仪天下。雪妃出身低微，只怕有辱我莫言王朝的威名。”
画眠也自是不甘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