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第8章


沈知微眼底晦暗不明。
林伯眼看着把他送到了卧房前,却正望见一个蓝衫的小厮在门前打转,见了沈知微忙三两步凑上前,迭声道:“小公爷,你上哪儿去了,可让小的好找!”
老国公死后,按理说沈知微承了爵,该喊一声国公爷了,可众人见了他这副玉面小郎君的模样,再加上府上众人喊小公爷喊的久了,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过来。
沈知微一直随他们喊,见陈三儿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便转头对林伯道:“王爷这病症,圣上可知晓?”
林伯苦着脸:“小公爷久未上朝,怕是不知,这几日正值夏讯,前日里钱江道才上了折子说又淹了堤,西北却又发了旱,北疆那头匈奴还是不安生,圣上焦头烂额的,就算知道,怕是一时也顾不上王爷。”
沈知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太后呢?”
林伯想了想:“日前王爷才得醒,若是宫中已经得了信,想来明日便会谴人传召也说不定。”
沈知微颔首,又宽慰了林伯几句,只说让他别担心陆矶云云,林伯听得又红了眼,到临走还叹着“幼时王爷同小公爷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前两日还好好地,怎的就如此……”
沈知微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与陆矶幼时寥寥几面,能有什么一同长大的情谊?
若要论青梅竹马,那个人才比他更够格。
沈知微不知想到什么,愣在原地出神了半晌,才被陈三儿叫醒。
陈三儿搓了搓手:“小公爷,日暮天凉,我们进屋吧。”
沈知微看着淡紫色天幕下点缀的几颗灿黄星子,没有回身:“查到了?”
陆矶领着越晴波一路回了他住的院子,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上来给越晴波挨个尝。
越晴波眼瞅着如花似女的婢女们挨个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初始还有些不敢下箸,待到陆矶给她夹了一筷子虾仁茭白,顿时双眼一亮,好似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活像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一般。
问她,却说:“撷芳苑的鸨母总嫌弃我不够苗条。”越晴波又夹了一筷子鱼,有些忿忿,“偏要我少吃些,我自去了撷芳苑月余来,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
陆矶打量她一圈,不知大雍对女子是个什么审美,他分明觉得越晴波身材正合适。
越晴波忙着吃饭的间隙,见他只顾着看自己,眨眨眼,口中含含糊糊:“停舟哥哥,你不吃吗?”
陆矶摇摇头,一脸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一桌子淡出个鸟的菜,委实没有一天胃口。
更别提系统还不停在他耳边聒噪。
“系统任务:煎药,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然后眼前一张透明小光幕,就在那里跳啊跳,陆矶翻了个白眼,十分干脆地将它点掉。
但是过一会儿这个框框就又出来了。
陆矶几欲抓狂。
忽然,“啪嚓”一声脆响,陆矶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只见越晴波面上苍白汗水淋漓,捂着肚子嘶嘶呼痛,一个瓷盘碎在地上,鱼肉滚落在地。
陆矶忙起身:“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越晴波眨去眼睫上的汗水,气若游丝:“腹、腹痛……”
陆矶面色一沉:“可是这饭菜出了差错?”说着就要唤人去拿厨子,却被越晴波死死拽住了袖子。
“停舟哥哥……不是他们的错,是我,吃不得……”
她声音渐小,陆矶着急忙慌地抱起她,迭声喊人去唤郎中。
这一番忙碌,整个王府内院鸡飞狗跳,好一阵子才安定下来。
这番来的却不是陈太医,事急从权,便只传了个临巷子口的老郎中。
越晴波躺在床上,虽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却没再呼痛,颇有些赧然地瞧着郎中坐在桌边写着方子。
“小姐体质特殊,若误食桂花,轻则腹中绞痛,浑身起疹,重则危及性命,这事后厨难道不知晓?那桂花醉鱼,怎么能给小姐吃呢?”
越晴波忙道:“老伯伯,这事怨我……我、我吃的太急了,这才一时疏忽……”
老郎中捋着山羊胡,无奈一叹,就着案几上的烛火托起写了药方的纸,吹干了墨,这才递给陆矶:“王爷只管着人照着方子煎药,三日后,若仍旧不见好,再来寻我。”
陆矶道了谢,老郎中收拾起药箱,就要离开,陆矶被越晴波吓了这么一出,自然不放心再将煎药一事假手于人,想要自己去,却苦于自己掌握不了火候。
眼看着老郎中要迈出门,陆矶忙开口叫住他,几步赶上前:“小王不通医理,煎药之事怕是难逃纰漏,不知老伯可否随我一同前去?”
郎中连声道“不敢”:“王爷折煞草民了,草民姓宋,单名一个祁字,王爷唤老朽名字便可。”
陆矶自然还是坚持唤宋伯,宋祁呵呵笑道:“王爷对小姐倒是十分关切,连煎药一事,都要亲力亲为,老朽自然更没有拒绝的道理。”说着后退两步拜了一礼,这才道,“王爷请。”
陆矶忙也似模似样的还了一礼,宋祁顿时笑得更欢了,陆矶这才发现,他一个王爷,居然给一个平民施礼,说不出岂不是平白遭人笑话。
陆矶摸了摸鼻子,自觉自己的古代礼仪很成问题,他这颗小市民的心,不知何时能转变过来。
亦步亦趋地跟着宋郎中抓了药,又凝神在药炉边听了半晌的火候,陆矶只觉得脑袋被阵阵清苦的药味儿熏的发昏。
正在这时,一个婢女忽然进来,见礼后,将一包药材倒入炉中,拿把小扇子忽闪忽闪地也扇起了风。
正在一旁看着火的宋郎中忽然蹙起眉头:“这药……不对。”
陆矶不解:“这是宋伯你亲自抓的药,怎会……”
宋祁霍然起身,几步来到那小婢女跟前,掀开盖子一闻,顿时面色阴沉:“好阴毒的心思!怎能将川岐与玄参一同熬制?岂不知这二者相克?”
那婢女一听,顿时吓破了胆,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奴婢都是按着陈太医的药方抓的药,王爷不信,奴婢这里还有陈太医的方子,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宋祁接过那张方子看了看,冷笑一声:“川岐补虚,玄参补阳,二者放于一处,经年日久,虚不受补,阳气下滞,缠绵病榻,终不得愈…这倒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好方子!”
“你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陆矶有些发颤的声音,“这是谁的药?”
婢女将头磕得震天响:“这确实是沈大人的药,可方子都是陈太医开的,陈太医是淳醴公主殁前最赏识的太医,也是王爷的心腹,奴婢给沈大人煎药,一直听从王爷和陈太医的吩咐,绝无半句虚言!”
“这药中古怪,奴婢当真一无所知!”
第七章 
陆矶心头如被重锤一击,忍不住踉跄后退两步。
他胸膛起伏,急促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白皙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
就是这双手的主人,曾下令给沈知微下药,将一个本该驰骋疆场的少年将军,害得终生缠绵病榻。
可他不是“陆矶”……
即使他们同名同姓同相貌,但他不是原主,就算他不想顺从系统去对沈知微多么好,可他也绝对不会做这种背地里害人的事!
他和原主不一样!
陆矶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再睁开眼时周身气势一凛,仿佛换了个人,他盯着不住磕头的婢女:“这件事,你若敢说去半个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婢女忙不住磕头,语带哭腔。
陆矶冷冷道:“以后给沈知微煎药的事,你不必再假手了。”
婢女战战兢兢,微微抬头,颤声道:“是,可、可是这药……”
陆矶闭了闭眼。
“倒掉吧。”
炉火熊熊,暖橙色的火舌仿佛要舔上陆矶的侧脸,映红了发呆的人半边脸颊。
“王爷。”
陆矶一怔,这才醒神,涩然一笑:“宋伯。”
宋祁笑呵呵:“王爷是来学着煎药的,怎么竟走神了,这药都要让你煎糊了。”
陆矶干干笑了笑,忙起身去端药。
“嘶——”才碰到那炉药,手立时如被蝎子蜇了一般刺烫,陆矶迅速抽回手。
眼看药炉又要摔碎,宋祁忽然伸出裹着蓝布的双手眼明手快的接住了。
他将那炉药小心地搁到一边,无奈摇头:“王爷这是有心事啊。”
陆矶忍不住苦笑:“宋伯可是觉得我装模作样?”
“不知着人给沈大人下了几日药了,今日又来惺惺作态,简直是……”
“王爷,”宋伯打断道,“老朽相信王爷,并非这种人。”
陆矶笑了两声,摇头道:“你不过才见到我,信我什么?那婢女也都说的如此清楚……”
宋祁袖手立在一旁:“老朽未入王府见到王爷之前,最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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