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贪欢》第107章


李景那装满各式剧情的脑子一点就通透活络,曾亦华联络上唐欢,这本就是歪打正着,她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未见成效索性脸面身份都不顾,撒狗血放起狠招了!
他那可怜的二哥,对方在穷途末路顺手捻起的棋子,是瞄准他心窝的枪口。
他绝不能让这双刃剑倒戈!
李景撒腿就跑,回楼找唐欢,坑蒙拐骗也好,恐吓威胁也好,这件事情上,唐欢绝对不能站到李衡那边,连沉默站队都不能接受!
唐欢的表态李景十分满意,嗓子坏掉了,一辈子不唱歌,太PERFECT,漂亮极了!
得意洋洋的,李三给自己点了个赞,他无视了对方通红的眼窝,他知道他哭过了,他知道他在琴房悲痛哀嚎——连姜扬都流露出同情悲哀的神色,在他自断后路递投名状的时候,在他彻底放弃李衡的时候。
李景遂了心愿,李崇却在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垂手拿起书架上厚厚的攻略,他转向姜扬开了口,这个游戏叫仙剑,他见唐欢玩过,他也玩过,他以为了解对方的兴趣,善待对方的小狗已经是爱屋及乌。
他以为这就是喜欢了。
他知道李衡对唐欢的意义,他知道绝望的滋味。可他还是选择让对方痛苦,昨天他跟父亲请示,希望宣布李衡的死讯——曾亦华步步相逼,唐欢上钩而不自知,他须得釜底抽薪,以免夜长梦多。
他嗓子没事儿,用一个肯定句,李崇把事实重复,姜扬告诉过他,唐欢的声带没有损伤,不会影响他唱歌。
姜扬没有接茬,他知道李崇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保持沉默,且以后也缄默——就像他对待LEO。
他嫉妒苏临,他羡慕李衡,他以为这就是爱了。
爱是什么?
姜扬没能替李崇解惑,因为后者有瞬间的动容,他若也是李衡该有多好啊。
姜扬垂下眼皮,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和心绪面对此刻的李崇,再复对视时,前者目光灼灼,似闪烁不灭的火种,似流淌不歇的水波,他说,姜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抱着糖葫芦,唐欢疲乏的昏昏欲睡,他太累了。而大狗仿佛是知晓他的意图——它盘在他边上,充当忠实的靠枕。待李姜二人来到起居室,一人一狗已相拥着睡着了。
先醒过来的是糖葫芦,它睁开了眼,翘起了尾巴,下意识的李崇掌心向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让它原地不动——唐欢正搂着狗脖子当枕头。
姜扬看那狗乖顺的趴地一脸憨萌,看李崇取来了羊绒小被单盖上了唐欢的腰腹,自感多余的姜扬推了推镜框,他还是先去小景那边,等人醒了再检查,站姿训练今天先免了。
姜扬离开了小楼,他摸出电话,向李勋报备,曾亦华的孤注一掷彻底失败了。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沿着石板路,姜扬慢悠悠的望向天幕,今天是个大晴天,在他看不到的高空,云层堆积,水汽汇聚,明晚的降雪在酝酿之中。
李勋再次问起了唐欢的状况,姜扬如实的回复,他很好,没有什么可担忧。
他担忧的是李崇,因为他说无能为力,爱莫能助。无需人担忧的唐欢正做着惆怅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悲愁凄苦的风,吹的他冷极了。裹着那床羊绒摊子,唐欢醒了,醒来的瞬间,一切竟是热的,左边的糖葫芦暖烘烘,右边的李崇更似火炉,火炉长手长脚的搂着他的腰,好像把他当成了暖身的火炉。
回床上去睡?
火炉又变身大猫,像用并不存在的胡须,蹭他的额头,迟疑一瞬,唐欢坦言不能再躺了,他睡的腰酸背痛。
大猫伸出爪子,钻进他裤腰转动按摩,大猫搂着他,他搂着狗。
唐欢在瞬间忘记了伤怀,念起了家中的糖醋排骨,他搂他,他搂它,这才像一家三口。
肖邦在翌日送来了糖醋排骨。
排骨仔的体型已然趋于成熟,是憨头憨脑的大男孩一个。男孩和大叔再次相见,气氛和初遇不尽相同,排骨仔这回儿没顶它的屁股,糖葫芦也没霸占唐欢的裤脚。
两狗分食了各自的饼干,又凑到一处玩公仔和皮球。
肖邦看唐欢毫无困难的饮食,问他腿伤痊愈的如何,目光掠过一侧的斜坡,肖邦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这不是临时构建的结构,这里曾有残障常年居住。
你见着李衡了,平抚过唐欢腿上的羊绒毯子,肖邦低声询问,这是李衡的房子?
没见着。
他多想向兄长哭诉,可垂下眼皮,唐欢干涸了眼底的泪意,心酸委屈、心碎痛苦不足与人说,没有经历的人难共鸣,不曾梦的人不会懂。他更没立场把李家的私事往外露。
莫渊似也不知李衡的病情,早饭的时候唐欢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那个节目已进入收官之战,他希望在冠军之夜用唐欢编曲的《未完成的歌》,他的名字将第一次出现在屏幕上,和LEO等人列在同一块屏幕。
知遇之恩,荣幸之至。可放下电话,他并不感觉快乐,真实的他们,未曾谋面,也似无相见的可能,他在他家中养病,他却在哪忍受器官衰竭的病痛。
生活是不能比较的,一比就五味参杂,难以言说。
一季里的比赛,出现同一首歌,这种情况鲜少有。高下立判的事,没几人有勇气做,新版本的《未完成的歌》随着最后的PK环节一炮而红。不过两日,登上了新歌榜的榜首,歌手的姓名自然不是唐欢,是已颇有热度的选手。
大众的目光永远集中在台前,不在幕后。
那滋味既得意又失落,那是获得李衡肯定的歌,自然会受到关注。
可没有其他,没有以后,那天躺在床上午休,唐欢做了个荒诞而现实的梦,他孤零零的在舞台的中央,前方的李衡总不回头,他不依不饶步履蹒跚,触到了椅背,那里空无一人,仿佛李衡未曾来过。
冷汗淋淋的唐欢惊醒了,一只耳塞还单曲循环着《未完成的歌》,瞪圆了湿润的眼,他的目光终于从模糊变清楚——睡房的门不知被谁打开了,像进了阴冷的穿堂风。
晚餐唐欢和姜扬一起吃饭,他一手夹着米饭往嘴里送,一手往桌下递骨头,狗该吃狗粮,可两只太馋了,扒拉着他的裤腿儿,龇牙咧嘴的要食儿,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唐欢轮流挠了挠那狗头,就两块,一人一块儿,不许多。他认真的和它俩讲条件,一边的姜扬微笑着旁观,喝汤吃肉。
手指卷过湿嗒嗒的狗舌头,唐欢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响,仿佛是有人在哭喊尖叫。惶惶然的抬起眼,唐欢看向姜扬,姜扬也狐疑的侧首向窗户。
在莫名其妙中,唐欢拿起湿毛巾擦干净手,又对付起饭菜,桌上姜扬的电话响了,6PLUS上硕大的字体,来电是李崇。
姜扬拿起了电话,脸色微变,他甩开椅子往外跑,他冲出餐厅的时,唐欢听他道,压好伤口,他这就过来。
下意识的唐欢大喊了一声,出什么事了,他毫无保留的表明自己偷瞄到屏幕上的来电联络人。
可姜扬并没有驻足返回或者耐心解答,唐欢脸贴窗玻璃,眼睁睁的瞧着对方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那是去李崇小楼的方向。
伤口,李崇。
冷汗在背心凝结,心跳如擂鼓,他想起李衡的病,想起曾亦华的疯,想起李崇的一颗肾脏,正被虎视眈眈的觊觎着。
唐欢慌的坐不住,操控着电动轮椅,他滑向大门,出了小楼。
短短的几分钟,像熬过了几辈子的恩怨哀乐,气喘吁吁,千辛万苦的,唐欢接近了熟悉的小楼,一手按着轮椅把手,一手扶着树干,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却什么也喊不出——像有沉重的石块压住了他的胸口嵌进他的心窝。
攀着外墙,唐欢绕着落地玻璃走,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瞧见了姜扬和李崇,姜扬衣袖卷起,他像完成了紧急的处理,正用纱布擦手,李崇似伤在下腹,凝视地板,面色灰暗而憔悴,仿佛是失血过多。
颤巍巍的长吁出一口气,唐欢正想拍打那半开的窗户,却听见隔壁房间里李景的怒吼,你他妈的找死,敢动我二哥,话音刚落是响亮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
被打的人仿佛是乔,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毒蛇般进了唐欢的耳朵,缠住了他的颈脖——我不是故意的,他强奸我!
他不想伤他,可他受不了,他们会下地狱的!
第92章 割爱(下)
那就让他睡你好了!
唐欢在震惊中忽地攥紧了控制器,猛冲几米差点摔个大跟头,扶着外墙,他瞬间像滚进了油锅,炼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床边的乔,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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