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咱俩都很直》第37章

“会。”
李书抿了抿嘴唇，忍住马上要溢出来的泪水，露出一个隐着苦涩的笑。
李书把脑袋放在顾林的肩膀上，闷闷地喊他：“哥啊。”
“嗯？”
“你要说话算话，反悔是傻逼。”
“嗯，反悔是傻逼。”顾林用下巴蹭了蹭李书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舒服。
“小书好点——”
推门进来的顾妈：“。。。”
在顾妈旁边的顾爸：“。。。”
李书愣了一下后跟触电了似的瞬间从顾林怀里出来，睁大眼睛对顾妈伸出尔康手：“顾姨你听我解释——”
顾林抽了抽嘴角，艰难地附和：“妈，这是个误会——”
被自动忽略的顾爸：“。。。”
顾妈忍了又忍没直接一巴掌拍死这两个不让她省心的孩子，咬牙说：“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打扰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李书心里咯噔一下，顾姨的反应让李书心里一阵发疼，顾姨恶心同性恋，而他，恰好就是。
他还惦记上了顾姨的宝贝儿子。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顾妈抖着手，指着他们两个：“解释，给我解释明白了！”
“我做噩梦了。”李书举起手弱弱地说。
“哭的哇哇的。”顾林恢复了冷静，补充。
“林哥把我喊醒了。”
“他醒了没忍住抱着我又是一顿哭。”
“顾姨我是实在吓着了，那就是个大恶梦，我害怕。”
顾林：“。。。”梦见他的就是大噩梦了吗？
顾妈深呼吸，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和这两个小兔崽子生气容易长皱纹，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在心里仔细回忆了一遍两个孩子的可爱优秀后顾妈冷静了点儿：“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
顾林和李书赶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顾妈眼睛一立：“我还没说记住什么呢！”
两人又赶紧说：“记住了什么呢？”
顾妈语气里带着难以理解和深恶痛绝：“你们刘姨，他儿子早恋，还找了个男朋友！给你刘姨直接气住院了！你们俩别说搞什么恶心的同性恋，就是早恋我腿都给你们打折了！”
顾爸照旧在一边打圆场，语气缓慢絮絮叨叨地劝：“刘芳的儿子是刘芳的，咱儿子和小书和他们不一样，咱俩孩子多乖啊，肯定不能。你别吓着俩孩子了，这么吼来吼去的多不好，每天生气也是容易老的。”
“你闭嘴。”顾妈打断顾爸，“你别老惯着他们！还有我哪老了？你嫌弃我？”
顾爸立刻表忠心，含情脉脉地看着顾妈：“怎么可能，雪梅，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顾妈哼了一声没说话。
顾林看了李书一眼，下床走到顾妈身边，搂住顾妈的肩膀蹭了蹭，难得的撒娇。
“妈，我和李书是好兄弟，从小我们两个就这样你不也知道。你不能因为看见一对儿同性恋就草木皆兵，看谁都像同性恋。我和李书不可能是同性恋的，再说哪有那么多同性恋，你别担心了。”
顾林难得的服软顾妈很是受用，揉了揉顾林的头发，满意地说：“确实，我有点紧张了。你不知道我看你刘姨气的那样我有多害怕，你说这男孩儿放着那么多小姑娘不喜欢，喜欢什么男的啊！”
“他们喜欢和我俩可没关系啊妈。”顾林立刻撇清关系，“我俩可都是直的。”
顾妈点点头：“我知道，可我不就是担心嘛。”
“你担什么心，俩孩子这是关系好，你这是有色眼镜，你这样看，所有好哥们都有嫌疑了。”顾爸说着拉住顾妈的手，“走走走，人孩子还病着呢，你就吼来吼去，不利于康复。还有你一生气又该多敷几张面膜了，休息时间又得少，每天上班已经够累的了。。。”
顾妈跟着顾爸一起往外走，嘴里数落着：“走走走，真的是出息你了顾海川，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顾爸拉着顾妈走到他们的卧室，表情严肃地说：“雪梅同志，这次是你的不对了。”
顾妈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海川同志，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顾爸拉着顾妈的手坐下来，语重心长道：“你老是怀疑人家小哥俩关系不正常，人俩孩子本来好好的，这么一弄以后相处多尴尬啊。换句话说，本来没往这处想过，你这一提，万一——”
“不可能！”顾妈一拍床头，“我剁了他俩包饺子！”
“是是是不可能不可能。”顾爸赶紧拿过顾妈的手又是吹又是揉，心疼坏了，“你说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你看看都红了。”
顾妈嗯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俩孩子不可能这么搞同性恋的，我不同意！”
顾爸安抚：“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啊，你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等着小林和小书一人给你带回来个儿媳妇吧。咱能抱俩大孙子，到时候带孩子都够你带的了。”
顾妈被顾爸逗笑了，手指轻轻敲了敲床头柜，满意地说：“顾海川同志今日表现良好，当赏。”
顾爸故意搓着手兴奋地问：“夫人有什么奖赏？”
顾妈大气地一挥手：“一百金！”
顾爸一拍手：“恰好昨日看上的面膜差一百金，如此甚好，可以为雪梅同志购入了。”
顾妈高兴地靠在顾爸怀里，想了一会儿，说：“是我多心了，我看刚才小书都没怎么说话，可能是吓着了。”
顾爸点了点头：“等会儿吃完饭我找他唠唠，别让孩子多心，在咱家住本来就不如自己家随便，万一误会了就不好了。”
顾妈急了：“哎这孩子可别多心啊，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从小到大这孩子就招人稀罕，我当他亲儿子的。”
顾妈推开顾爸，着急地就要往外走，被顾爸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和小书说清楚，别想不开再上火了，今天烧的本来就挺严重的了。”顾妈一脸担心和内疚，“我就不该喊的那么大声，哎我就不该说这些。”
顾爸拉着顾妈又坐了回来，理智地分析：“你别着急，你让俩孩子缓缓，说不定小哥俩现在正说悄悄话呢，你一去不更尴尬了。”
顾妈左右为难：“那孩子误会我怎么办啊，我也没想这么多，唉，这事儿弄的。”
顾爸安慰道：“小书知道你对他好，这孩子懂事儿。一会儿吃完饭我们爷俩唠唠就没事儿了。还有这不快十一假期了，咱们一家好不容易都有个假，一起出去旅旅游，放松放松，这段时间俩孩子准备考试都绷的太紧了。”
顾妈点点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们俩也要放松一下了，班上乱七八糟一堆破事儿影响心情，回家孩子都被影响了，唉。”
顾爸温柔地给顾妈捏着肩膀，应了一句：“嗯，这两天就和孩子们商量一下去哪玩儿。”
李书这边，从顾妈说出“搞什么恶心的同性恋”开始，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如坠冰窖，顾林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啊，吓懵了。”李书的解释干巴巴的。
顾林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李书接过水，温热，喝了一口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肚子。
就像顾林的手一样。
李书靠在床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水杯，空气里是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的寂静。
顾林坐在他旁边，偏过头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尽量放轻：“弟弟，你是gay，是吗？”
李书瞬间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着全是乱七八糟的杂音。他想拽住顾林说他不是同性恋，但两只手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嗓子里一阵生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哑了？
还是他幻听了？
顾林，发现了？
顾林搂了搂李书的肩膀，下巴在他头顶磕了磕，安抚着：“没事，没事，哥就问问。”
李书用力攥了攥拳头，僵硬地看向顾林，眼睛里写满了难受：“林，林哥。。。”
顾林把李书搂进怀里，手心在他后背一遍又一遍地胡噜着：“哥就问问，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你都是我最好的弟弟，你顾姨那里我会帮你瞒着的，没事儿了啊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不怕啊，乖。”
李书僵着身子就这么任由顾林搂着，心里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顾林没发现他喜欢谁，他只是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了，幸好，幸好。。。
李书顿了顿，开口叫顾林：“哥。。。”
顾林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嗯，我在。”
李书的声音抖得他自己都害怕：“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