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60章


柔。
木兮的震惊尚挂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去,便见梅长安将左手抬高了几许,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罐子,笑道:“昨日我爹娘过来看我,给我带了家里自己酿的糯米酒,酒劲小,味道香醇,你快拿了碗来,我倒与你尝尝。”
于是木兮眼中灵光闪闪,二话没说,赶紧转身拿了碗来。
木兮支着下颔,一瞬不眨地看着梅长安。他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衣裳,头上扎着一支白玉发簪,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梅长安将酒倒好,双手执碗送给木兮,笑道:“尝尝看,可还喜欢?”
木兮接过碗来,轻轻地抿了一口,感觉甘甜可口,又带着一种独特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一时奇道:“长安,你刚说,这是糯米酒?我怎么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味道,有点怪怪的,不过,我很喜欢。”
说到最后,木兮那因为疑惑而微蹙的眉头早已不自觉地舒展开来,如玉脸颊上的浅浅梨涡,也不知不觉深了几许。她舔了舔嘴唇,又叹了声“好”,端起碗来“咕咚咕咚——”没几口,便一碗见底。
梅长安无奈地从她手中夺下碗来,笑道:“这糯米酒虽然酒劲小,开胃健脾,是为佳酿,但也不是这般牛饮的法子。你初次饮用,怕身体不习惯,受不了,再闹出病来。还是少喝一点好。”
木兮听他这样说,也不贪杯,乖乖地支着头将他看着,待他发觉,这才娇笑着问道:“长安,你今日怎会这个时候来呢?”
梅长安的面色蓦然一红,也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只见他恍若无意地拿起手边的扇子,故作淡定地摇了两下,这才应道:“最近绸缎庄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管事的也都牢靠,我闲来无事,又想着爹娘此番带来的糯米酒你可能会喜欢,便先带来给你尝尝。怎么,我来了,你不欢喜?”
梅长安说到最后,脸色便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他本来便长得英俊不凡,桃花眼总像是装满了浓情蜜意似的,让木兮看了便不自觉地想要沉溺进去。此刻微微板起脸来,虽然严肃,却不够厉害,反而衬得整个人都更加仪表堂堂、风姿俊雅。
木兮见惯了他这样故作严肃的样子,也不拆穿他,反而颇为配合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故意做出一种焦急的样子,撒娇道:“欢喜欢喜,我自然欢喜!”
梅长安脸色稍霁,轻柔地拍了拍木兮握着他的袖子的手,得意笑道:“既如此,我以后便常来陪你。”
木兮应着,心里虽然的确欢喜,却也怕他误了自己的正事,只好忍痛割爱,笑着劝道:“罢了,我跟你闹着玩呢!你生意上忙,只管好好忙你的去,只每日申时过来便好,我依然每天在紫藤花树下等你。”
梅长安定定地将她看了半晌,才摇了摇扇子,轻声应道:“好。”
只是没想到,从此以后,木兮便常常冷不防听到梅长安带着笑意的呼唤:“木兮——”
她问他,他却每次都能找出不同的理由来。昨日是因为庄里实在是没事,今日是因为要出远门做生意,恰好路过此处……
梅长安的理由拙劣,木兮却也从不拆穿,只是还是时不时地劝他,不要在她这里耗时太久,误了正事。
第56章 24。桃之夭
林有木兮木有知,心悦木兮木已知。梅长安的心思,木兮其实都知道。
她读过《诗三百》,尽管是没有《桃夭》的《诗三百》,毕竟还是《诗三百》。她知道凡间的男女之间有一种感情叫爱情,她知道凡人之间有一种约束叫婚姻。梅长安不在的时候,她常常会一个人翻开那本《诗三百》来,仔仔细细地看那些美妙的诗篇。她最喜欢的诗是《静女》、《关雎》、还有《蒹葭》,最害怕的是那首《氓》。她记得,她初次读《氓》的时候,梅长安笑着告诉她,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负心汉,至少,他不是。
木兮相信梅长安,她相信,《氓》里写的悲伤故事,总不至于发生在她的身上。梅长安是这样好这样好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像《氓》里面的那个负心汉一般,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她还临了好几遍梅长安当初为她写的那首《越人歌》,当初不解其意,后来却是慢慢懂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写得再美,吟得再动人,也不过是应她的要求,教她读诗而已。而《越人歌》……却是不同,虽也同样是前人之作,但他写给她这首《越人歌》的目的毕竟不是在教她习诗。
而是在……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梅长安应该是在借这首歌向她传达他的心意吧!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更何况,现在,连她的名字都融入了那首歌里。“木兮”、“木兮”,每当她听到梅长安这样唤她,都会觉得这是世间最为动人的情话。
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过得总是飞快,压根来不及抓住岁月的尾巴。梅长安虽然到她这里来的时间更长了,却仿佛并没有耽误他的生意。也许因为他年少轻狂,又读得满腹诗书,识得各色人格,所以才经商有道,如此的如鱼得水。他的生意非但没有被耽误下去,反而比之前更做大了许多。
可是,他家本就有良田万亩,外面产业无数。当初允许梅长安出来自立门户,也只是想让他磨练磨练而已,万不想让他从此离家,在一个父母都看不到的地方浪迹天涯。梅长安不过与木兮在林中相伴了两年,便被他爹一封家书给召了回去。
临走之前,梅长安给木兮送了一张白色的素锦帕子,上面星星点点地绣着几朵素心梅。木兮站在紫藤花树下遥遥相望,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不知不觉,便将那方素锦帕子捏得皱皱巴巴。
梅长安与她说过,他一定会马上回来。他不能保证这个“马上”能有多快,但他却说:“木兮,你放心,等家里的事处理完了,我立刻快马加鞭,过来陪你。”
木兮听了,即刻便想起了他当初策马奔来时汗流浃背的样子,不由朝他宽心一笑,颊上的两个梨涡分外娇俏,“不用急,长安,你且安心回去,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在林中待了近两千年,早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孤独。我不怕的!”
木兮说这话,本是不愿给梅长安增加负担,却不料此话传到了他的耳中却完全成了另外的意思。梅长安眉头微蹙,一把将木兮揽在怀里,在她耳畔郑重许诺:“不会的,木兮,只要我梅长安还在世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再孤独寂寞下去……”
这是梅长安第一次如此忘情地将她抱在怀里,她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梅长安的力量如此的大,两条修长的手臂就如紫藤花蔓一般,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木兮趴在梅长安的肩头,一双玉手终于缓缓地爬上了他的脊背,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沉痛,这样的沉痛是如此的深沉厚重,她的灵气都掩盖不住。木兮轻轻地拍着梅长安的背,不明就里地笑道:“长安,你怎么了?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回来了,我自然就不会孤独、不会寂寞了。便是你走后,我读一读诗,看一看话本,摆弄一下你送我的那些小玩意,也能够很快乐。只要……只要你能回来。长安,你会回来的吧?”
梅长安紧了紧手臂,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将她放开,眸光坚定地看着她笑道:“我保证!”
“那么,我还在紫藤花树下等你。”木兮看梅长安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便放下心来,说话的时候,眸中灵光点点,颊上梨涡浅浅,充满憧憬,又满是娇俏。
“不用了,”梅长安却是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你在小木屋里等我便好。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等太久。”
梅长安走了,木兮不知道他家中究竟有何急事,梅长安没有告诉她,她竟也忘了问。每日拿本诗三百坐在紫藤花树下等他,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日出,有时候也会猜测他在家里做些什么,脑袋里却只是一片空白。是啊,她连他家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在脑海中勾勒出他在家里时的场景?
梅长安所谓的“不会让你等太久”,确实不算很久,将将一个月,他便出现在了木兮的面前。
彼时木兮正拿着自己临摹的《越人歌》,在紫藤花树下斑驳的阴影中小憩。那端端正正地蝇头小楷下,还有几句刚加上不久的诗。
木兮向来警觉,听到了马蹄声后,即刻便醒了过来。她惊喜地张开双眼,眸光闪闪地将梅长安望着,一月不见,他似乎清减了许多,玉带束发,依旧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木兮欢笑着朝他奔去,梅长安将将从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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