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第32章

林然手臂吃痛苦，挣扎开，给了陈卿一脚，声音也染上了愤怒：“你是疯了吧。你和沈钰那档子事我都知道了，我是有多不要脸我才往你们俩中间参合，跟你们俩一起走？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和沈钰似的不要脸？”
林然懒得理他，看都不看陈卿一眼就走了。
倒是陈卿对着林然的背影，浮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哥，我早就因为你疯了，反正这辈子你不可能喜欢我，可你也休想和别人在一块，尤其是沈钰。”
第三十六章
送沈钰回来的路上，林然接到了柯以城的电话，电话的那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气：“兄弟，我家老爷子叫我马上回家，说是要开学了，我得回去等着上学了……”
柯以城就好像跟同学放学打招呼一般轻松：“然然，有时候性子软一些反倒会幸福一点，凡事最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不要那么执拗，去波士顿或许未来更好不是吗？”
林然背着琴，站在树底下听着风声，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是不是世界上只有他这一个人，不懂得转弯，扭扭捏捏把别人看不起的东西，看的比任何都重。
正如柯以城对他说的一般，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亦或者是上位者都有的共识，感情能用来干嘛呢，如果能用来牟利，或许爱情亦可交换。
电话的两头只留下喘气的声音，最后还是林然开了口：“柯以城，总之还是谢谢来海市看我，一路顺风。”
他不是柯以城，不会因为惧怕沈钰，就选择软弱的躲避，他早就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一无所有，身上唯一的二两真心是不能委屈的，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怕丢掉的。
小楼院儿里的广玉兰好像有什么预知似的，竟然盛开了，林然进家门，在石板上拿起了水壶，顺手浇了花才换了鞋上了门廊。
日式和风的门忽然间敞开了，本该回了外公家里的沈钰不知为何竟然比他先到了家，带着笑，一如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芥蒂一般：“林然，你回来了。”
林然一愣，站的笔直而萧索，他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他总觉得自己跟沈钰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晰了，他反复跟沈钰说了那么多遍，已经说的厌倦了，林然骚了骚头，觉得头疼，真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啊。
他只能闷闷地说了一句：“嗯，回来了。”
沈钰不在家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烧饭，买了一堆零食，饿了就吃两口反正他爱吃那个，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他去柯以城家里的时候，吃的还剩下了半袋留在了冷冻柜。林然看了两眼，零食还有速冻水饺都被是沈钰丢了，桌面上倒是摆了四菜一汤，冰柜里也堆满了蔬菜水果。
林然不是矫情的人，径直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沈钰，你烧的啊？”
“嗯，别老吃零食什么的，对肠胃不好。”沈钰给林然盛了一碗饭。
林然接了，吃了沈钰给他夹上的一小块排骨：“还挺好吃的。”
沈钰笑了笑。
余光瞥见沈钰手上贴的创可贴，应该是两道很深的口子，沈钰似乎感知到林然的目光，小心的往身后藏了藏。
林然心里一痛，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假装没看见继续吃饭。
沈钰觉得手指没大碍，这是林然这幅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刺痛了他。他讪讪的给林然盛了汤，放在了林然的碗边。
等林然吃好了，沈钰拖着残腿慢慢的去洗了碗，林然看着沈钰的背影觉得他有点可怜，却不打算同情他，心底翻卷的情绪都是：“沈钰这是何苦呢。”
“然然，咱们别闹了，太难看了。”林然背对着沈钰躺着，沈钰伸出了手把他捞进了怀里。
林然眉梢动了动，好半晌才开口：“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了，你又不肯走，说实话，沈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然让你离开，就这样吧，什么时候你呆够了，或者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反正你记得，我是真的不爱你了。”
沈钰心里痛极，额头抵着林然的后背，憋红了眼眶，那个曾经背着他逃离火海殷殷切切的说：“沈钰，你坚持住，我会救你的。”那个一脸朝气从楼下对着他挥手：“沈钰，我去兼职了，你要好好吃饭。”努力的想要养他的少年，就这样被他弄丢了，他的眼泪掉在了林然温暖的睡衣上，林然一僵，又放松下来没有回头，继续睡觉。
林然喜欢喝牛奶，沈钰便早上起来给林然热牛奶，用小锅给林然煨上小米粥，然后艰难的把自己移到床上，靠在床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林然的脸，睡着的林然一丝防备都没有，整个人都是舒展的，眉宇间没了轻视以及尖利。
沈钰用手握住了林然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轻声：“林然，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清醒的林然太过尖锐，他不仅不把沈钰放在眼里，就连自己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林然继承了他妈的基因，变成了和她一般的放逐自己的疯子，他妈出去卖，他出去鬼混，到处蹭酒，想不通就不想，只要沈钰厌弃自己就好了。
林然早上默不吭声的出门，夜里也不怎么回家，回来也是带上一身酒气，有时候在门廊就开始吐，沈钰在房间里呆坐着听到声音才拖着残腿费力的给林然弄进房间，一声不坑的给林然收拾干净。
他摸到了林然的手指，从前的琴茧早就已经平滑了，沈钰眼眶通红，掐着他的声音冰凉的问：“林然，你是多久没练琴了，你才17，为什么总是糟蹋自己出去喝酒呢！你他妈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林然觉得沈钰吵闹烦人，给了沈钰一巴掌，不耐烦的闭着眼睛：“看不惯你就赶紧滚。”
沈钰抱着林然脖子，一声又一声：“林然，对不起，对不起。”
实在是太吵了，林然翻了身踹了沈钰一脚，继续睡。沈钰看着床上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就好从来不认识林然似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掐死眼前这个人，他是谁，他把林然带到哪去了，把我的林然还给我好不好。
作者的话：这几天长佩后台总是抽，我都要憋死了，一个人我都回复不了评论。有一个叫起泡的小可爱送了我玉佩，我憋了好久啊，就是想给你回复谢谢。可是阿佩这个软件，真的是太不友好了，对8起。为了跟你说声谢谢，我把他放在正文里了，我可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说大致能够7万字就写完了，是我太天真了，反正后边就是虐来虐去的。还有就是陈卿喜欢林然之前就有人发现了，陈卿喜欢他哥，这么明显啊！多么明显啊！怎么就发现不了呢，唉。
第三十七章
沈钰害怕林然出去喝酒瞎混，于是林然走到哪都他就跟到哪，也不敢走太近，走的太近林然会皱着眉头走的更快，沈钰跟着林然差不多有一个手臂的距离，不紧不慢。
风铃“叮叮”的响了几下，沈钰气氛低沉的叫了声：“胖哥，给我上一杯黑咖就好。”随后径直的走到了靠窗的位置，一眨不眨的看着林然把琴从盒里拿出来，把琴谱展开。
胖哥大骇，梦游一样的走到林然身边：“然然，你不是说你哥去世了吗？这，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呗。”林然眼皮也不抬：“你就当他死了就完事了。”
胖哥见问林然问不出什么，拐了个弯就去着沈钰。
沈钰也像个吃了哑药一样，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总是重复着：“胖哥，你别问了。”胖哥只能作罢，余光瞟见了沈钰那双更加削弱的腿，便开口：“沈钰，你这腿怎么样了，还在复健吗？”
“已经不复健了。”沈钰盯着林然一眨不眨的：“等然然跟我一起走了，差不多就能好了。”
胖哥不想自找没趣，这兄弟俩闹别扭，他一个外人真的不好管，只能抖着肥肉去餐厅后台找事做。
林然领了钱打了哥电话叫上了一群人，说是请他们去唱歌，让这些人赶紧出啦。那都是林然在当地随便认识的年纪不大，成天不学好鬼混的，本来都无所事事，有人叫就出来玩。
他们俩站在胖哥店门口，都不讲话。林然低着头看鞋，沈钰盯着林然的侧脸。20分钟以后，一辆宝马车停到脚边。
一个大约20几岁的年轻人开了窗，音乐大声的从车里倾泻了出来。
“上车啊，林然。”车里的人叫他，林然把手里的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
“就来。”
沈钰忽然间拉住了林然的手：“然然，咱们回家，不去不行吗？”言语里多的丝恳请的味道。
林然看都不看沈钰一眼，甩开了沈钰的手就上了车。
开车的人还问：“那人是谁啊，反正人也多，带着也没有关系吧。”
林然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