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嗜之入骨》第3章

楠梦棠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张老师在一旁小心观察着，这个A市来的大少爷脾气可不小。
禾毓一点没察觉教室里的低气压，直到一个篮球怒气冲冲的朝他脸上飞来。
☆、多事大叔
“楠少爷，你说说你在A市把人胳膊打断了才到我们这小学校避风头，刚来一天就打架，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呀，我也没办法和楠市长交差呀是不是？”
楠梦棠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点没把苦口婆心的校长放在眼里。
校长擦擦额头上的汗，楠梦棠是A市楠薛楠市长的小儿子，他一个三线城市的高中校长实在得罪不起，惹得人家不高兴了他爸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到解放前。
可拦住球的欧杰又是谁？现今最有实力最有前途的高干子弟！以为肩上两杠两星是捡来的吗？人家那是一次又一次的胜仗打出来的！谁他妈没长眼睛往枪口上撞！
一个比一个难伺候！这两樽大佛那么巧就在这小破学校里杠上了，倒霉呗他！罪魁祸首居然是个什么也不拔尖的普通学生，这都什么事啊！
欧杰旁边坐着安安静静的禾毓，小孩低着头盯着自己鞋面一言不发，欧杰觉得孩子受委屈了，挺不是滋味，他伸手揉揉小孩的脑袋，把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
他今天到C市怀旧来的，母校当然要来看看，是正好看见了禾毓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拿球砸脸，好在他半道截住了，要不然这一球下去小孩的脸都不用要了！竟然也没个人帮他，那个混蛋老师居然还训斥禾毓！可见禾毓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怪不得小孩不爱说话，还会几手，那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会，都是给这些白眼狼活生生逼出来的！
禾毓就纳闷了，又碰上是这个大块头。明明他自己可以避开那颗球的，这人跳出来添什么乱子逞什么英雄。
算了，看在早餐是他请的份上，姑且原谅他这么自来熟的举动。
禾毓还是看着自己鞋面，他不爱看人，他觉得人很虚伪，挂着各种各样的面孔应对不同的人，所以他习惯看着地上，这样可以让他保持心境平和。
楠梦棠是楠市长四十岁的老来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金贵着呢，要不是他哥今年处于上升期比较特殊，打残一个人算什么事。
三人谁也不说话，校长苦哈哈的吩咐助理中午在一家高档酒店里订个包间。
禾毓把越来越靠近他的欧杰往外推了推，没推动，干脆站起来出去透透气。
校长不知道禾毓到底什么来头，欧杰一副护犊子的样子，见他闷不吭声的走出去校长也不敢拦。
“小毓，小毓，禾毓！”
禾毓步子停顿了一下。
“……”小毓？
他偏头看了看欧杰，无意外的看到一张大大的笑脸，心里猛然流进一股暖意。
他收回目光，随便倚着一面墙，眺望远方，带了温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没有融进他的淡漠的气质里。
欧杰单手放在小小少年的肩上，试图打破少年散发出的孤单。
禾毓轻轻拂下欧杰的手，缓步下楼。
欧杰自然跟上。
不得不承认，小孩身上有股超然的气质，打从他一看见，就不能自拔的被吸引了。
禾毓进教室的一刹那大家都安静了一下，被欧杰一脚踢爆的球灰溜溜的躺在角落里。
禾毓没理会欧杰，他回到座位上，手臂枕着脑袋趴桌子休息，一早上那么大的体力活动加上伤势未愈，他有些吃不消。
欧杰一米九一的个头一进教室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他小心拉开禾毓旁边的椅子坐下，静静看着禾毓打盹。
禾毓这一休息就睡到了中午放学，欧杰期间一直没离开过，还脱了外套给他披上。本来想抱小家伙到去休息室躺躺，又见他睡得憨甜，生怕他移动了他的位置怕让他醒来，只得作罢。
“别把些龌龊心思放他身上。”
楠梦棠抱着手臂打进门儿就看见欧杰拨弄禾毓额角的发梢，他冷冷的看着欧杰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特不舒服。
欧杰早发现楠梦棠进来了，其他学生迫于欧杰自身散发的压力一放学就跑没影了，楠梦棠在校长室呆了一上午这会儿才出现。
“我可没一个不爽拿球砸人。”欧杰不痛不痒的回道。
“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别抓着这事不放？！”
“尊老爱幼懂不懂？”
“欧杰！”
“叫叔。”
“……”楠梦棠说不过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他在校长室给他爸打了电话，才知道欧杰的父亲欧严和他爸是同学，关系好得很，他爸每年去B市就是为了找欧严。他爸还告诉他不许找欧杰麻烦要不然小心他的皮！
欧杰也是想了想才记得楠叔叔有个小儿子，叫楠什么棠的，但是他们这些做儿女的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八竿子打不着也没见过，没想到就是这小子，这认识方式够带劲。
欧杰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这些年，刺头兵见过不少，一看就知道楠梦棠这暴脾气不好相与，再拌下去没准还得打一架，只好把辈分拿出来压人。看这样子楠梦棠是和他爸通过电话了，要不然依他脾气一准再砸个凳子上来。
教室里只有三个人，一个站在门口生闷气，一个饶有兴味的欣赏别人睡觉，一个全然不知的睡着。
禾毓觉得脑袋沉，睡得迷迷糊糊，想揉揉眼睛，半道上给人捉住了手腕，瞬间清醒猛的抬起头。
“别这么瞪我，眼角还有伤呢咱小心点不碰啊。”欧杰小心碰碰禾毓的眼角，禾毓甩开他的手偏头躲开。　
禾毓一脸防备，欧杰一点不气馁，好声好气的说：“校长订了饭店，我们一块去吃饭吧，就当是楠梦棠那臭小子给你赔罪的了。”
楠梦棠在门口冷哼一声。
“那小孩被宠坏了不懂事儿，回头我教训他，不像我们小毓一看就大人有大量，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哈。”
禾毓眼珠子转转，决定将能省一顿是一顿的方针贯彻落实，点了点头，慢慢起身，背上落下一件衣服，欧杰顺手接住，禾毓才发现大个子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谢谢。”
欧杰笑开了眼，这可是小家伙主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啊！
他热络的揽过禾毓的肩膀，吃饭去啰。
楠梦棠侥有趣味的围观欧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自发跟上。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等欧杰腻歪了禾毓把人丢了，那时候他再捡空子嘲讽他还回去也不迟。
☆、饭局事端
校长老早在包房内等候，待三人一起出现马上迎上去。
“楠少爷欧少爷这边儿请。”校长殷勤的给两位爷拉开椅子。
欧杰避开校长那张献媚的脸，拍拍禾毓头顶转移小孩注意，帮他拉开椅子，又把他的杯子碟子用热茶冲了一遍。
哟，对这小子还挺上心。
楠梦棠挑挑眉，也当没看见校长，一脚勾着椅子腿拉开坐下。
校长尴尬的站在原处。
服务员敲敲门框，端着茶上来每人给倒了一杯。
“这是菜单，请问要点些什么？”
校长把菜单分别递给欧杰和楠梦棠，想起刚才的事儿，再瞅瞅心思全不在菜单上的欧杰，又把自己那份递给禾毓。
禾毓漠然旁观，像校长这样踩低捧高的人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或者说，今天他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新鲜的。杀手营里个个都是没有灵魂的人，安静的看待一切，就算下一秒，有人死在脚下都不会有人动容，喜欢大惊小怪和多嘴的人，一般活不长。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下意识打量着包间内的摆设，岂止气派二字了得，简直金碧辉煌哪哪都散发着人民币的味道，禾毓对校长的选的地儿就一个字评价——俗！
说起来还是早上那小饭馆东西香，明早他可以自己去吃一趟。
“这个怎么样？小毓喜欢吃虾子吗？喜欢蒸还是炒？都不喜欢？”
欧杰举着菜单一页一页的在禾毓前面翻。
“鱼呢？也不喜欢？小毓不喜欢海鲜？那咱换地上跑的！”
“……”
禾毓瞟了欧杰一眼，桌上四个人就他嘴没停过，他不耐烦了胡乱点点头，但凡他点了头的菜都留在了桌上。
楠梦棠静静看他欧杰叔叔犯贱，禾毓对欧杰冷冷淡淡的态度让他好受了点，觉着这小子还算识相，变相给他膈应欧杰出气了，心下舒坦不少。向站一边儿的服务员使个眼色，漂亮的女服务员上来想给他添杯果汁，楠梦棠眉头一皱，最烦他们把他当小孩，喝什么果汁？爷要喝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