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回之全职法师》情与义

    沉默了半分钟，莫凡开了口：“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在梦里？”
    “嗯，在现实里你的身体还处于休眠状态，不过放心，在梦里对话不会损耗你的体力和精神力的，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那少年继续用甜美的声音说道，如春风一般拂过，让莫凡觉得很舒服。
    “那么请问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没有感觉到敌意，莫凡放松了下来。
    “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的真名是？？？。”少年没有隐瞒的意思，想要告诉莫凡答案，但到了莫凡耳中却成了模糊的电音，莫凡也无法从他的嘴型来判断。
    “看起来我的名字好像有禁制，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你，但没有关系，在现实中我们会见面的，只是……我并不希望那样。”少年无奈地说道。
    “那就留到下一次，请问你是如何联系到我的？”莫凡倒也不对此执着，继续问他。
    “你前不久应该使用过血利子吧？”少年反问道。
    “对。”莫凡一惊，莫非是自己拿恶魔的能量来完全觉醒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地狱的恶魔来给自己找麻烦来了？
    “我和恶魔系有联系，恶魔们彼此之间是有一条线，互相组成网络，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网络来共享信息和传递能量，所以在你使用血利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锁定了。”少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但我放弃了那力量，它已经拒绝被我使用了，难道我仍处于那网络中吗？”莫凡突然感到背后发凉，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
    “不，既然拒绝了，我们也就不会勉强你继续参与，你的坐标和信息在一瞬间传递给了我们，随后就断开了联系，我只是在那一瞬间确认了你这样的存在。呵呵，时隔多年，再见到你，我感到很开心。”那少年温柔地笑着，没有一丝虚假。
    “再见到我？”莫凡很敏锐地抓到了少年话语中的重点。
    同时也仔细地搜刮脑海，想要找出和这个少年有关的信息，但好像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在第一次元自己当圣骑士的时候，还是第二次元当假面骑士的时候，莫凡都可以确定没有见过他。
    唯一的疑点就是第三次元，关于妈妈的记忆全部被封锁了，莫非眼前的人和她有关？
    “嗯，不过这件事不宜多提，否则会有麻烦的人找上我，我和你的关联也就会被切断。”那少年似乎不喜欢继续这个话题。
    “好，那你希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莫凡见对方如此，也就不再坚持。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那少年突兀地转移了话题，问起了莫凡的生活。
    “还好，每天都在做研究和调整，也算充实。”莫凡也坦率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有朋友吗？或者说有那种能够谈心的同好吗？”
    “有，有很多人。每一天，和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很值得回忆，也很让我开心。”想到自己那些朋友，莫凡由衷地笑了出来。
    “这样啊！你也变得像一个人类了，有了感情，有了希望，也有了和他人的羁绊。虽然我知道你一定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但是得知这一点也很让我欣喜。”
    短短几句话，莫凡竟然从这个十几岁模样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父亲的慈爱光辉。
    “那么最后我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无关紧要但又至关重要的答案。”少年抬起了一根手指，认真地说。
    “请说吧！”
    “你爱人类吗？”
    “当然，我见到了他们富有创造力的一面，见到了他们舍身取义的一面，见到了他们拼命战斗的一面，也见到了他们坚守信仰的一面，我爱着这样的他们。”莫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的存在可能对世界产生了威胁，而你必须信任其中一方，你该怎么办？”少年的语气依然温柔，但是话语却直插莫凡的内心。
    莫凡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感觉就像将绑在一起的东西切开，又让它们对撞一样，让莫凡陷入了迷茫。
    挚爱的东西，产生了矛盾，出现了他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在旅途的开始，从自己产生了想要成为人类的愿望开始，名为星护的个体作为圣骑士给世界带去希望，作为假面骑士给世界带去未来，尽管也经历了很多的痛苦，见证了人们流露出的一些负面感情，确实真没有想过人类会危害到世界本身。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等我找到答案了，我会告诉你的。”
    莫凡很诚实，没有现场乱编一个答案，而是希望对方能够等待，等待自己经过思考以后的结果。
    “这样啊……”少年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没有恶意，但在莫凡的眼中却有些刺眼。
    “那至少让我告诉你，我会选什么。”少年站起了身来。
    “作为人类的我，会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人类的可能性，相信他们会平衡好世界与自身的关系，并且尽一切力量去帮助他们，哪怕付出我的性命，也要将他们给予我的送还给他们。”
    莫凡安静地等待着少年的后续。
    “然而，另一个我，是见证了无数次失败的我，世界迎来了相同的结局，最终无法挽回。那个我不会放任人类的灾难蔓延到整个世界，次元，甚至是更遥远的地方，为此做出极端的行为也毫不意外，他已经彻底选择了与人类背道而驰的道路。”少年不再微笑，而是有极其严肃的表情说道。
    “那我该怎么帮助他？”莫凡察觉到了少年的不对劲。
    “他认为人类已经不再有更多的可能性了，这是非常悲哀的，你改变不了，也无法给予他救赎，他已经深陷在绝望的泥潭中，无可救药了。”
    “怎么会？”
    莫凡注意到，少年的身形正在变得虚幻，他正在退出自己的梦境！
    “再见，在现实中见到我时请不要犹豫，用你磨炼到最后的的剑将我杀死，否则，便是人类的文明迎来终幕！”
    “请等等，我还有更多想要问你的事！”莫凡起身，但那少年已经不在，只留下停放在桌上的一口未动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