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贼开始的无限》第四十九章 铸魂

    铛铛铛～
    警钟长鸣，熟睡中的海兵被惊醒，迅速整理好仪容和装备，冲上甲板。
    指挥室房门打开，慎衍随手披上正义大衣迈步走出，张望一番周边情况，注意到远处冒着火光的岛屿，眉头挑了挑。
    这时艾因见慎衍现身，伙同刚从船舱中走出的宾兹来到其身旁，将先前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做的很对，身为海军我们就是要有救人危难于水火之中的觉悟。”
    拍拍女孩的肩膀，慎衍眼神中满是鼓励，微笑道。
    “嗯……”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艾因藏于发梢中的耳朵莫名有些发烫，嘤咛一声，微微侧头不敢看向对方，“我想换了任何一个海军在我的位置上，都会如此选择吧……”
    并未注意到艾因异样神情的慎衍收回手，眺望越来越近的岛屿，不置可否的随口回复道：“或许如此吧。”
    军舰靠岸，海兵紧跟着三位长官登陆岛屿，无需慎衍下令，急行军飞速向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奔去。
    “桀哈哈～看看你们死去的同伴，这就是负隅顽抗的下场！我劝你们还是选择把那把剑交出来吧，否则今夜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一个头领模样打扮的海贼挥动森冷地长刀，指向奋力抵抗的村民，凶恶的面相在冲天而起的火光照耀下格外狰狞。
    “交出来！交出来！”
    手下海贼喽啰们见老大对村民们施加心理压力，异口同声呐喊着，无形之间瓦解着村民们的抵抗意志。
    “这……”
    一个村民打扮的汉子被海贼们的气势所摄，握刀的手微微发颤，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转头看向其他同伴，不料对方也在此时看了过来，面面相觑间，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迟疑，见此，所有村民齐齐回头看了一眼被他们护卫在身后的一个老妪，静待对方拿定主意。
    感受到村民们汇聚的目光，老妪抬起手中拐杖重重跺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敲打在村民心门，面色严肃道：
    “看看我们还在燃烧的家园，看看我们倒在血泊中家人，这就是海贼，不问青红皂白，只为满足心中贪婪欲望的恶徒……傻孩子们，难道你们能将希望寄托在海贼的承诺上吗？”
    “相信老婆子我吧，事已至此，唯有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誓死不屈抵御外敌，才能守护好我们的家园，才能保护我们身后的妇孺孩童！”
    老妪苍老的声音如晨钟暮鼓，敲醒村民们的理智和畏惧，肉眼可见的眼神坚定下来。
    “该死！”
    海贼首领见此怒骂一声，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有力局面被三言两语打破，阴狠的目光盯着老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
    “杀！给我杀！拿到东西每人奖励十万贝利，我巴哈马说到做到！”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
    受到自家船长的鼓舞，海贼们忘记了先前村民们誓死抵抗的顽强，眼冒绿光，像极了盯上猎物的饿狼。
    “兄弟们，杀……”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从身后传出，海贼们愕然回头望去，正好瞧见后方的同伴被打成筛子无力倒地，而在后方更远处，一群海军正列队举枪瞄准，枪口硝烟弥漫。
    “海，海军！”
    “船长！有海军！”
    这一幕吓得海贼们亡魂皆冒，下意识出声嘶喊道。
    “该死！怎么是这个时候……”
    巴哈马在枪声响起之际就发现了不速之客，目眦欲裂的看向海军，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相比于被夹在中间的海贼一伙，听到有海军驰援的村民们精神大振，对老妪先前的说辞更坚定不移了起来。
    试想一下，若是刚才他们放弃抵抗，那么哪怕这会儿海军赶来，只怕也会因为海贼将他们挟持而投鼠忌器，结局最终难料。
    “海贼，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一律以抵抗逮捕就地击毙。”
    宾兹走上前来，声音洪亮传入所有人耳中。
    本以为如今两面夹击的局势下，这伙海贼哪怕为了小命着想也会放弃抵抗，奈何宾兹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
    巴哈马瞪如铜铃的眼睛中血丝密布，咬牙挣扎许久，还是不甘心原本上好的局面最终一败涂地，理智逐渐消失，疯狂的念头席卷而来。
    “杀，他们只有二十几人，我们还能杀出重围！”
    宾兹眼见海贼们眼神闪烁，看向他们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悠然一叹：“海贼就是海贼……”
    手一挥，已经瞄准半天的海兵们扣下扳机，爆豆般连绵的枪声中，海贼们身上爆出大量血花，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的死去。
    枪声停歇，在场海贼无一人完好站立。
    眼见于此，村民们瞬间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声，半晌后，似才想起救命恩人般，簇拥着老妪走向收拾残局的海军。
    “老身伊莲莎，代表阿斯卡岛巫祭村全体人员对各位海军大人的援助之手感激不尽！”
    说着，老妪就要对宾兹弯腰行礼致谢，见此宾兹连忙将老人家扶起，尴尬笑道：“咳咳，老人家，这些都是我们海军的职责所在，不用谢的。”
    老妪，不，伊莲莎固执的摇摇头，坚持道：“人要懂得感恩，这一礼是理所应当。”
    “这……”
    犟不过老者的宾兹求助的目光看向慎衍，后者呵呵一笑，带着艾因走上前来，对着伊莲莎笑道：“如果老人家你坚持如此的话，也不是不可，正好我们都是一个年轻的队伍，可以让大家好好感受下我们海军存在的意义……”
    “这位是？”
    伊莲莎艰难抬头仰视身高两米五的慎衍，见其面孔如此年轻所言却极为成熟，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是我们的长官，慎上校。”宾兹语带自豪的介绍道。
    “哦哦～”
    伊莲莎点点头，微笑着就要再次行礼再次被阻止。
    在其疑惑的目光下，慎衍大喝一声：“全体都有，集合，列队。”
    唰，还在收拾战场的海兵们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或尸体，迅速靠拢在几位长官身后集合。
    慎衍指着伊莲莎和人人带伤的村民们，语气严肃，郑重道：“看看他们，这就是如今这个大海贼时代背景下的一个缩影，全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今晚这一幕，告诉我，海贼该不该死？”
    村民们目瞪口呆看着一个个稚气未脱，眉宇间却已经饱含铁血气质的青年们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虽带着些许疑惑，但却极为坚定地齐声呐喊：“该死！”
    慎衍满意地点点头，语气变得激昂：“没错，海贼都该死，而今晚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我们海军提倡的正义，也是我们一直追寻的使命，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你们面前的这位老人非要向我们致谢行礼，我无法劝阻，但我想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老人家，这是我们的职责……所有人，敬礼！”
    唰唰唰～
    这一刻，无论是备受震撼的村民或是俯身行礼的伊莲莎，又或者是在村民们眼中看到敬重神色的海兵们，都永生难忘。
    也是在这一刻，慎衍这32位被植入过精神暗示的手下，脑海中除了对慎衍本人的崇敬外，头一次多了其他东西。
    在另一个世界，这东西名叫军魂，这也是慎衍先前之所以会选择作一番秀的原因。
    一个有着自己军魂的队伍，才能在战火和时间的洗礼下不断壮大，流传于世。
    哪怕，如今这支队伍有的只是军魂的雏形罢了。
    但有，与没有，这之间的区别无疑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