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侦探社》第一百九十八章 风鱼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留下来？”陆羽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却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的，声音近在咫尺，但根本找不到它的所在。
    不过客观来说的话，这个声音还是挺好听的，至少比假楚珏蚊子嘴的怪叫要好听多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陆羽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开始了崩塌。
    房间，人影，包括窗外的所有景物，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他自己位于空洞与黑暗之中。
    哦，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一条鱼。
    一条巨大的鱼漂浮在虚无之中，默默注视着他。
    从外观上来看，这是一条鲸鱼，颜色五彩斑斓的，只是好像有些虚弱，并不能随意移动。
    “是你在说话吗？”陆羽看着巨大的鲸鱼问道：“你是谁？或者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你可以叫我风鱼。”巨大的鲸鱼张合着大嘴，说道：“你打破了梦境，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留在我给你编织的梦境之中。
    明明......明明我将一切都编织得很美好。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的话，你就可以在梦境度过美好的一生。
    你会和你爱的人在一起，你会功成名就，你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所有！”
    风鱼说到最后，情绪有些激动。
    陆羽却很平淡地回答道：“因为那都不是真实的。”
    “真实？”风鱼显然有些不太理解陆羽的话，说道：“真实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人类，在现实世界中也不过是在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美丽梦境。而我所做的，比你们现实中所做的动漫电影，小说和游戏都要更真实啊。
    而且并不会有梦醒时的落寞。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风鱼的话还没说完，陆羽却直接摇了摇头打断道：“第一，我们人类在现实世界里确实编织了很多梦境。但那只是我们闲暇是的休闲方式。
    就像我们不知道何时就会在梦中体验到我们正常生活中所根本体验不到的美好生活一样。
    但那只是一种调剂而已，那些都不是真实的。
    而虚假的东西并没有意义。
    第二，你不要误会了，你编织的梦境一点都不美好。
    且不说后来那个假楚珏变成了什么样的一个怪物了。
    就算是一切都很正常，都没有变异，那也只是一般而已。
    真正的美好，在每个人的视角里都是不同的。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对楚珏很有好感，如果她能活着回来，而我到时候也还活着的话，我肯定会追求她的。
    但是，相较于直接完成，我还是更喜欢那种等待中的经历。
    有苦涩，有美好，有幻想。
    等到她回来，我还可以将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分享给她。
    而她也会分享给我。
    这样才是美好的。
    你编织的梦境未免太单调，也太过不理解我们人类的想法了吧？”
    陆羽说的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当然了，面对一切的元凶也没必要表现得那么客气。
    从它问出这话来，陆羽就明白他这场噩梦是怎么来的了。
    亏它还以为这是美梦......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风鱼的精神状态接近崩溃，但它却并不打算对陆羽做些什么，只是无比痛苦地说道：“当初他也说着跟你类似的话，抛下了我独自离开。使得我独自深陷在没有他的梦境之中。
    真实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最重要的不该是幸福吗？为什么你们和我想得不一样？为什么啊！”
    风鱼的生命似乎就快要走到了尽头，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它发出了悲鸣。
    陆羽不知道在它的身上曾发生了些什么。
    或许它曾经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和所爱之人，一同堕入梦境。
    它深陷其中，成了这幅模样，而它所爱的那个人却摆脱了梦境，离开了这里。
    这才造就了它对于美梦的偏执吧？
    或许吧.......
    陆羽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搞明白这些故事了。
    当然，风鱼可能也没有办法给他讲述它的过去了。
    慢慢的，它巨大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消散在虚无之中，只留下点点如星光般灿烂的粉末，四处飘散。
    而到了这一刻，陆羽终于醒了。
    将眼睛睁开的一刹那。
    嗯，没有被亮光晃到眼睛。
    看来昏睡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嘛.......
    陆羽想要爬起来，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痛的直接又躺倒在了地上。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陆羽微微抬起来，小心翼翼地生怕牵动伤口，看了一眼。
    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有着一个巨大且可怕的伤口，好在已经在愈合之中了。
    可这伤口怎么看都感觉有点像是梦境中被种植了所谓的“情书”而弄出来的那个啊。
    难道他还没有脱离梦境？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好在，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的他清晰地感觉到能力和道具都已经回来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样的伤痛也不是不能忍耐的。
    “还好，比预定时间醒得早了一分钟。”王朝笑着在一旁说道：“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没有你们的提醒我可能真就醒不来了。”陆羽很老实的没有居功，而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进图书馆，好像就陷入了幻觉之中一样。幻觉中的你们袭击了我，然后就被触手拉入了地下。彻底进入了梦境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汉依旧还是很沉默，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往陆羽的伤口上上着黑乎乎的药膏。
    王朝思索了一下，说道：“当时不止是你，我们都陷入了幻觉。对于幻术，我们的抗性并不比你强上多少。只是我们感觉到了有一个人似乎在我们也要沦陷时唤醒了我们。这才让我们保持着清醒。”
    “有人唤醒了你们？”陆羽一愣。
    他倒不是对于那人只唤醒王朝马汉，不叫他有什么意见，只是奇怪，这个人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是这个世界上良心未泯的土著？
    还是调查员？
    “对，一个人唤醒了我们。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貌，但基本可以断定他是调查员。”王朝很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