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送一个试试》460. 发现幸存者

    “到底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吧。”
    尤娜扯下桌布，将孩子重新包裹一番，然后背在自己身后，离开这个房子。路上她将刚才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沈一。
    “如果孩子的妈妈知道，一定会感谢你的。”沈一说着逗逗孩子，“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女孩。”
    “那她长大一定很漂亮。”
    尤娜知道沈一是在安慰她，但还是很感激他能这么说。
    “你真的不必自责，孩子的妈妈已经感染，如果你不那么做，即使孩子不被感染，最后也会饿死。对她妈妈来说，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谢谢。”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沈一又掏出通讯器，看了看地图，“我们已经偏离轨道，顺着这边走会更近一些。”
    尤娜看了看左边那条路，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的孩子哭了起来，声音比小猫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她是不是饿了？”
    沈一将手指放在孩子嘴边，她立刻吮吸起来，“看来真的饿了。”
    “我给孩子带了奶粉，到附近房子里找找热水。”她说着加快脚步，最后看到路边有栋完好无损的房子，“就去这家吧。”
    沈一跑过去开门，却发现门从里边锁上了。又推了推窗户，连窗户也打不开。
    两人对视一眼。
    “里面估计有幸存者。”
    尤娜点了点头，“那换一家吧。”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房门突然打开。一只瞪大的眼睛，顺着门缝警惕地盯着他们。
    “我们没有被感染。”
    沈一刚要上前，枪管立刻从门缝伸出来。他不得不举起双手，后退了两步。可孩子仍然哭个不停，这么下去很可能引来感染者。
    “我们不进去也行，但让孩子进去。要是这也不行，那给点热水总可以吧，我们好给孩子冲点奶粉。她这么小，一直哭估计是饿了。”
    对方仍然不为所动，这时旁边响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行了，老头子，快让他们进来吧。”
    又过了几秒钟，房门终于打开，门后站着两位老人。老头手里拿着一把猎枪，老太太则护着身后的小女孩，此时她一脸胆怯，不停往老人身后躲。
    “你们快进来吧。”
    两人走进房间之后，老头立刻将门重新关好，又拖过旁边的沙发顶在门上。老太太十分和蔼，帮着尤娜将孩子抱下来，然后让她跟着上楼。
    老太太将孩子抱进离楼梯最近的卧室，然后轻轻放在床上。看到包着孩子的布上有血迹，依然淡定自若。
    “这孩子不是你们的吧？”
    尤娜赶忙摇头，“我们在前面那栋房子里找到的，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哭声，于是进去发现了她。”
    “我说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赵太太家的二女儿。”
    “您认识孩子的妈妈？”
    老人笑着点点头，“搬到这里之前我们就是邻居，她还有个八岁的儿子，是个网球小天才。你们刚才没有见到她的儿子和丈夫？”
    房间里只有女人和她背上的孩子，或许一切发生地太快，丈夫和儿子先离开了。又或者他们也已经感染，被枪声吸引到了主街上。
    老人脱掉孩子身上的衣服，这时小女孩端来一盆热水，放在老人提前准备好的凳子上。
    “这是我的孙女，玲玲。”
    尤娜冲小女孩露出微笑，“你好，我叫尤娜。”
    玲玲很腼腆，一双透亮的眼睛里装满不谙世事。她好奇地看看尤娜，最后跑出去，但很快又悄悄趴在门框上偷看他们。
    “我们家玲玲胆子小，怕生。”老人拧干毛巾，温柔地给孩子八擦拭全身，“小家伙不但饿了，还尿了，所以才会一直哭。”
    果然擦干净之后，孩子的哭声停了。尤娜没有照看这么小孩子的经验，所以孩子一哭她就没辙了。
    “多亏您了。”
    “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用学就会了，那是做为母亲的本能。”老人找了一条干净的毯子，将孩子重新裹起来，“你去看看奶粉冲好没有。”
    尤娜点点头，起身下楼，看到沈一和老头正在厨房，研究奶粉桶里的刻度勺，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最后好像终于确定比例，一人倒水，一人舀奶粉，配合得还挺默契。
    尤娜拿到奶瓶，上楼回到房间。老人在手背上挤了一点，稍稍有些烫，于是打开奶瓶盖子摇了摇。过了一会儿再试，确定没问题，小心地喂给孩子。
    孩子用力吸奶，高兴地小腿直蹬。见状，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在这血腥的世界，孩子的笑容真是太治愈了。
    老人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张合照，“玲玲和赵太太的大儿子是同学，又在同一个网球俱乐部，这是他们去年参加比赛的照片。”
    尤娜接过来，照片里的小男孩白白净净，头发梳得很整齐，十分可爱。
    “搬来这里之后，夫妻两人也对我们很照顾，没想到今早发生了那种事……”老人叹了口气，“你们是……政府军的人？”
    “嗯。”
    “那你能说说这到是怎么回事吗？”
    解释起来很复杂，尤娜只说这是一种传染病。
    “没有药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科研人员就能研究出来……”
    老人眼中充满怀疑，却什么都没有说。又给孩子拍奶嗝，没拍两下，孩子就睡着了。
    “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呀。”
    尤娜往过凑了凑，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但与此同时，孩子母亲倒在床上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美好的背后总是伴随着黑暗。
    等有一天孩子长大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想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尤娜不敢继续往下想。
    “奶奶，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吧。”
    “能麻烦你照顾这个孩子吗？”
    老人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我确实很想帮你，但是……”
    “我知道这个请求让您很为难，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危险，确实不适合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