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大千》第一百零九章 小镇故人

    “陈良？”
    刘辰还在思索，老者已经远去。
    居良关的盘查更加严格了，刘辰没有路引，想要过关并不简单。
    “也不知胡彪将军有没有留下话来。”
    刘辰牵着马，向居良关走去。
    居良关的守卫一眼就认出了刘辰，直接将刘辰拉到了一旁，低声对刘辰说道：“刘公子，胡将军不再关上了。”
    刘辰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关上的旗号了，胡将军被调走了？”
    守卫叹息一声，说道：“前几天上头来了急令，将胡将军调到南方前线去了。算下来已经有几天了。”
    “南方前线？”
    “刘公子还不知道吧，燕国和齐国开战了，这几天一直有南方的消息传来，据说双方都死伤惨重。”
    先前刘辰经过燕国的时候，就看到了燕国调动兵马，对于这个结果，刘辰并不意外。
    守卫见刘辰沉默，接着说道：“胡将军临州前，为公子准备了路引和身份，亲自交到了我的手里，公子在此稍后，我去为公子取来。”
    守卫说完，急匆匆地离去，刘辰在原地等着，没多久守卫就带着路引回来。
    除了路引，胡彪还给了刘辰一个假身份，方便刘辰在燕国境内行走。
    “公子取了路引，尽快过关去吧。新来的陈将军治军极严，碰上他可讨不了好处。”
    刘辰接过了路引，向守卫道谢。胡彪做事果然靠谱，猜到了自己会返回居良关，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
    守卫摆手，向刘辰告辞回到了岗位上。
    刘辰牵着马，大步向居良关城门走去。
    有了路引证明身份，刘辰安全地通过了居良关。经过居良关的时候，刘辰还听见了关中传来的操练声，看来新的将军正在练兵。此时燕国举全国之力大战，居良关身为后方的屏障，守将自然明白自己的职责。
    进了燕国的境内，就有宽广平坦的官道。刘辰一路纵马，在官道上快速飞驰。
    克尔沁的良马，比中原的马好上许多。刘辰此时乘坐的马，更是万中无一的良驹。寻常的经过这一路的跋涉，早就累死在道路上了。赤红马一路未曾长久地歇息过，却还是精力充沛。
    刘辰拍着马背，说道：“此番多亏借助你的脚力，等到了齐国，我为你选上好的草料。”
    赤红马长嘶一声，好似通灵。
    沿着官道疾行，横穿燕国并不需要耗费很多的时日。
    此时的燕国，只剩下了一片死寂。先前刘辰经过的时候，还能遇上一些人。甭管是难民还是强盗，至少还在为生存而挣扎着。但是现在，广阔原野只剩下了死寂。
    “冤孽啊！”
    刘辰已经见过一次燕国的景象，此时再见了，心中还是难以忍受。路边的枯骨，荒废的田地，无一不证明着这个国家的穷途末路。
    “也不知长阳关下如何了。”
    刘辰忧心忡忡，燕国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攻长阳关，此次一定是不死不休。要么燕国破关，劫掠齐国博取一线生机。要么燕国在长阳关下走向灭亡。
    在燕国境内，刘辰得不到任何的补给。四处只有荒草，能吃的基本都已经被难民吃完了，有些地方甚至连草根树皮都没有剩下。
    幸好刘辰的身上备着干粮，不至于饿着肚子赶路。
    长阳关是战争前线，刘辰估算着长阳关是过不去了。估计现在的长阳关上都是两国的高手，刘辰虽然谁自己的实力自负，但也知道在两国顶尖高手的面前，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够看。
    刘辰绕过了长阳关，先进了赵国的地界，此时的河西城已经投降于燕国，所以燕国军队的边防已经向前推移。刘辰从燕国进了河西，沿着小道到了江北城地界。
    路上刘辰不是能遇上巡逻的卫队，但是凭借感知，刘辰都事先躲过了卫队的巡查。
    一路有惊无险，刘辰到了江北城，刘辰并没有进城。赵国的河西和江北两城池的局势，不会比燕国简单多少。刘辰借道江北，准备沿江而下进入齐国。
    这条路，刘辰已经走过一遍。当初就是沿着江河进的齐国，拜入稷下宫求学。
    还是那一处小镇，刘辰前往吏所办理文书，此次却被拒之门外，就是刘辰向用银子打通关系，也被吏目拒绝。
    “看来齐燕交战，对赵国也有一些影响。”
    刘辰在吏所外犯难，此时一人向着刘辰走了过来。
    那人一拍刘辰，问道：“公子，可还记得我？”
    刘辰转头，一名船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刘辰的面前。
    还没等刘辰说话，船夫又说道：“上次可多亏公子杀了水匪，小老儿才捡回一条命来。”
    刘辰恍然大悟，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上次载自己去齐国的船夫。当时自己在江上杀了水匪，夺得了开平剑。
    船家见刘辰在吏所门前犯难，心中猜到了刘辰烦恼的事情，开口问道：“公子可是为了文书的事情犯难？”
    刘辰点头，船家笑道：“如今齐国和燕国在打战，如果没有官府的手令，根本办不出文书来。”
    刘辰听了，叹息一声，却听得船家说道：“公子要去齐国，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辰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船家一笑，说道：“还需公子扮成小厮模样，混入我的船上。到了官府的卡口，只说是我的本家侄子，官府应该不会追究。”
    刘辰一听，船家这样帮忙可是承担了很大的干系，正欲推辞。却听船家继续说道：“小老儿承蒙公子救命之恩，一直苦思报答，正好今日有了机会。而且只要我们行事谨慎，不会出事的。”
    刘辰拱手道谢，说道：“麻烦老丈了。”
    在船家的带领下，刘辰上了船，换了装束，打扮成了小厮模样。赤红马就安排在船舱内，遇上了官家的盘查，只说是齐国富户所购。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大船沿江而下。
    有了船家的掩护，刘辰出了赵国地界。虽然有关卡盘查，但查的都是商客，检查的人并没有对刘辰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