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大千》第七十九章 一刻通神

    藏文宫，收藏着齐国所有的珍惜典籍。虽说所有的稷下宫学子，都有借阅的权利，但是标准的审核，还是卡在方中天的手上。
    所有典籍随意翻阅。
    刘辰明白这是多么大的好事。
    刘辰心中有自知之明，抓住倭寇，并不值得这么大的奖赏，一切的根源，还是在渡尘的举荐信上。
    方中天将倭寇案的结果呈报了上去。几日之后，刘辰的奖赏也发了下来。
    刘辰还在求学，所以皇帝没有奖励任何官职。金银财宝倒是不少，还有一幅皇家收藏的字画。
    “大鹏展翅图！”
    刘辰心思玲珑，怎能不明白画中的意味。
    “齐国国君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是一流。”
    刘辰在心底想着。对于一个学子，奖励再多的金银财宝，可能都没有这一幅大鹏展翅图的效果好。
    圣恩浩荡，一幅图，就代表了皇帝的重视。一幅图，就给学子描绘了一个璀璨的未来。
    刘辰将金银和字画都带回了租住的宅子，毕竟是皇帝赏赐的东西，处理不好，可能还会被人中伤。
    之后的日子，当一切安定之后，刘辰的生活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完成了倭寇案后，刘辰就留在藏文宫。平日里帮方中天整理典籍，闲暇时间就待在藏文宫翻阅典籍。藏文宫内的典籍，都是齐国珍藏，许多都是绝世孤本。渡尘说的话，刘辰一直记在心头。
    “武学的尽头，是经义。”
    刘辰一直不懂这句话的涵义。内家行气法门，和经义有什么关系？刘辰一直在藏文宫阅读各家典籍，却总不明白其间的共通之处。拿去问方中天，方中天只是微笑，并不回答刘辰。
    “我教不了你，你得自己去悟。”
    方中天只说了这一句话。刘辰没有办法，只得继续阅读典籍。方中天一幅文士的打扮，但刘辰能察觉到他的武学境界极高。方中天的气质，比先前的鲁仲更胜一筹。鲁仲的气息虽然也合于天地，但总能让刘辰感觉到他的霸气和压力。方中天则不同，刘辰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但却似春风拂面，不会给人压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需要自己开辟出来。我如果教了你怎么走，反而害了你。”
    方中天的声音在刘辰的耳畔响起。刘辰明白了方中天的意思。现在的刘辰，就处在了武学的瓶颈，而这一步，必须由刘辰自己迈过。
    刘辰每日待藏文宫，稷下学子都知道了有刘辰这一号人。但刘辰每日深居简出，并不与其他人来往，与其他学子之间的交往并不多。
    这在稷下宫是十分罕见的。稷下宫是齐国的顶级学府，宫中所有的学子，都是齐国最优秀的年轻后辈，将来肯定都会进入齐国官场，在各个州府占据一席之地。为了以后的仕途，在求学期间，学子们都会相互交好，以期待将来在官场上有所助力。
    所以即使刘辰不去主动结交他人，也有人常来和刘辰闲聊。刘辰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往往只是言语应付，或者婉言拒绝。久而久之，前来结交刘辰的人越来越少。
    在方中天眼里，这种情景，就和齐国的官场一模一样。官员们拉帮结派，抱团取暖，被很多官员奉为生存之道。
    就这样，刘辰每日在藏文宫看书，晚上回到住处，周而复始。
    期间刘老三开始了他的木雕事业。在雕完一艘小舟之后，刘老三感觉到自己的技艺已经成熟，每日雕刻也难有进步，便停下了雕刻，开始把他的木雕拿去出售。
    一开始，刘老三受到了一些阻力。直到后来，刘老三把雕刻的核舟成品拿到古玩店，马上就被掌柜以一百两买下。刘老三何时见过这么多钱，都忘记了讲价。一单生意就这么做成，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从那之后，刘老三也不再去集市摆摊，而是与古玩店掌柜签下了协议，把他雕刻出的作品全部出售给古玩店。几次交易之后，刘老三也有了一些积蓄，成了富户。
    刘辰本以为刘老三赚了钱之后，会告辞离去。但刘老三却从未提过告辞的事情。其实刘老三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做木雕一辈子能挣几个钱。而刘辰在稷下宫求学，将来必定会进入官场做官。刘老三要抱住刘辰这颗大树，将来才能往上爬。更何况女儿的武功还没学全呢。
    秋去冬来。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进入冬日的几天后降临。整个临济都披上了银装，繁华的都市，一夜间成了人间雪国。
    也就是在这一天，刘辰抓住了一丝经义的体悟。
    游遍道藏，可知天下万种，浮世大千。
    刘辰读到这一句话，种种往事，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如真似假，亦梦亦幻。
    “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
    刘辰盘膝端坐在地上。一朵金色的莲花在头顶显现。
    “一念花开，天下入梦来。”
    刘辰合起双手，头顶的金莲盛放。
    刹那间，一股玄妙的气息从刘辰头顶的莲花中散发，金光直冲天际。
    方中天第一个感受到了异变，闪身到了刘辰的面前。
    “这是……”
    方中天一时失语，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事情。
    何谓玄能通神？
    此刻，刘辰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玄非玄，人通神。
    刘辰睁开了眼，四周归于平静，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
    “你？”
    方中天一时语塞，不知问些什么。
    刘辰轻笑，说道：“读了道藏，有些感悟。”
    方中天听了，大步走到刘辰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刘辰的手腕。内息试探，但刘辰的体内却好似一片混沌，屏蔽了方中天的感知。
    方中天知道不是刘辰有意为之，而是刘辰境界突破之后，自己已经感受不到刘辰的内气了。
    “好小子，进步真快！”
    此时的方中天，明白刘辰已经跨入了玄能通神的境界。
    ‘真是后生可畏。’
    方中天的心中感叹，以他的阅历，都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年轻就达到如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