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妹子是玉帝》第一百四十五章 炎黄

    “那么，共工怒撞不周山的故事你也知道吧？”敖璃看到郑西决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已经相信了几分，继续吸了一口酸奶。
    “知道啊，我和墨小筱初中时候还背过一篇课文呢。”
    初一的时候墨小筱学习成绩很好，却没有当班干部的想法，班主任好说歹说，才让她接了个语文课代表的职务。那时候背诵课文，郑西决作为小组长，都是要单独背给墨小筱听的。所以那时候的课文他记得很牢。
    郑西决直接背了起来：“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嗯……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看到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敖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烦躁，又想着一脚朝前排座位踢过去了。
    敖璃三番四次地打搅别人看电影，郑西决注意她很久了，眼疾手快，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跃跃欲试的小腿，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
    “你快放开，我不踢就是了。”又被郑西决抓住了自己的脚，敖璃挣脱不开。
    敖璃的皮肤很好，也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总带点儿婴儿皮肤那种滑嫩的感觉。郑西决抓着她的小腿，滑不溜秋，好像端着柔软的白豆腐似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小腿捏去了。
    郑西决看她静下来了，才放开了她的小腿。
    敖璃把自己的裙子拉了拉，不满地看了郑西决一眼，又吸了一大口酸奶，鼓了鼓嘴。
    郑西决看穿了她的想法，也故意长大了嘴，好像要等着别人投食的样子。
    敖璃把酸奶含在嘴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她的确有想把酸奶喷到郑西决脸上的冲动，但抬头看到郑西决这副模样，她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把酸奶咽了下去，“我不是小孩子了，又不会喷珍珠，你怕什么！”
    “我没怕啊，只不过鼻子不通气了而已。”郑西决狡辩道。
    敖璃哼哼了两声，接着说道：“除了黄帝后裔颛顼有过与共工战斗的记载，你们的《史记》中还提到过：‘诸侯有共工氏，任智刑以强霸而不王；以水乘木，乃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实际上，与共工战斗的除了祝融，还有颛顼、帝喾等人。共工之战也是我……是炎帝一脉对黄帝一脉掀起的声势浩大的反击。”
    “其实本来共工是能成功的，要不是那个叛徒……”敖璃犹豫了下，“正如《山海经》上记载的，‘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袄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共工是祝融的儿子，而祝融则是炎帝的三世孙，可这个叛徒为了给黄帝一脉献一份投名状，竟然直接谋害了自己的儿子，认了老童做父亲。所以《山海经》后来才有了补叙：‘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出现了前后矛盾的说法。”
    “共工死后，他的臣子相柳氏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同黄帝一脉对抗，最终却被大禹击杀。相柳氏死后，怨气不散，血流之处腥气熏天，不生五谷，大禹派人用土填埋了三次也没能奏效，就只好建造了一座天地祭坛来镇压他。”敖璃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落寞。
    “天地祭坛！”听到这样很霸道很有玄幻色彩的名字，郑西决不由惊叹。
    “再后来，炎帝一脉也只有炎帝的八世孙夸父还算有些能力。你们的《山海经》中对其记载有两处，都是与日逐走，而后，一说他渴死，一说他被应龙所杀。可事实上，夸父想追逐的日其实是三足金乌，也就是帝俊和羲和的儿子，他们的部落同样被颛顼攻击而分崩离析，不得不进行大规模的迁徙。夸父想找到他们共同对抗炎帝一脉，可三足金乌却避而不见，夸父更是在途中被精通行云布雨操纵水汽之术的黄帝部下应龙设计害死。”
    “夸父之后，炎帝几乎再没有像样的后裔，再也无法对抗黄帝一脉，也无力竞争天帝的位置，就连人间的帝王，都只在黄帝一家手里打转。尧、舜、禹，乃至历代帝王，均是黄帝后人。而炎帝，只留下一个空洞的名号。”敖璃的声音像是感伤，又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
    郑西决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按住了她柔弱的肩膀，轻轻抚慰：“你没事吧？”
    敖璃摇了摇漂亮的脑袋。
    “所以……你是炎帝一脉的后人？”郑西决听出了什么。
    敖璃把脑袋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郑西决本以为这个世上有妖怪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却没想到就连原本看似普通的神话传说中都隐藏着这样的隐秘。
    “你这么小，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郑西决不禁问道。
    在他看来，敖璃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不仅模样如此，性格也是如此。但刚才说起那些神话的历史，敖璃却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了如指掌似的。
    “你才小呢！”敖璃一下子挣脱开郑西决的手掌，气势汹汹地看着郑西决，“其实我比你大得多了……比那个墨小筱也要大得多。”
    郑西决不明所以，不知道敖璃怎么又扯到墨小筱去了。
    “就算你几百岁了，可你这个脾气，怎么看也不像啊——”
    郑西决知道这种妖族肯定不能以外貌推测年龄，他本来也揣测过墨小筱的年纪，不过他儿时还有自己和墨小筱在一起玩耍的记忆，所以也打消了墨小筱可能是个千年老妖怪的念头。
    “我的脾气怎么了？”郑西决话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敖璃打断了。
    “哪有几百岁的妖怪还那么可爱的。”郑西决喏喏地把话说完了。
    敖璃原本都准备动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把郑西决再好好惩戒一番了，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小脸一热，努力地憋住了自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