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魔道》第十五章：左道至尊

    神力的长剑无比强大。
    仅仅是一剑，就将这梼杌斩杀。
    看着梼杌变成两半是身体缓慢溶解为气力，张君的心却无比的冰冷。
    如此强大的神君……伟岸，神圣，把玩日月星辰，岂是人可以媲美的？
    只是为何……
    为何……
    神君如此强大，却正巧在最危机的时刻降临呢？
    “神君！”
    “万岁！”
    “神君！！”
    众人高呼着祂的神名，然而张君却在人群中，血液愈发冰凉。
    “神君万岁！！！”
    忽然，张君也开始振臂高呼，语气狂热赤诚。
    王渊一压手，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地上的人敬畏地望着神君。
    “秉我之心，践我之道，束我之礼。”
    十二个字字字珠玑，如同暴风雨前闪过的雷霆，然后是大海泛起波涛，席卷了整个世界。
    白衣神君威严如海，神威如狱，天上的飞禽，地下的老鼠蚯蚓，这些没有开启灵慧的生命全部钻出来，聆听着造物主的神谕。
    天地间，忽然起风了，树木向白衣神君折腰，似乎整个天地也匍匐于这创世造物之神身下。
    “何谓人者？人者，顶天立地也。生乎凶世，当与妖魔争而不屈，当与天寿争而不死，当与四凶争而不灭……”
    神君威严的声音阐释着人之道，在场众人如痴如醉。
    他们自蛮荒中崛起，却克服野蛮，废除奴隶制。
    他们因四凶而孕育，却秉持理性，斩妖除魔。
    他们受神君庇佑而存，却不迷信神君，束神于祭坛神龛之上。
    这便是人之道，也是被他们所束缚的神君所期望的人。
    而他们，神君宫，便是践行着神之道的人。
    行逆神之事，履天神之道。
    《齐策》载：
    “上古齐国，梼杌现身，祀主血战长空，神君垂怜，降神力以佑人间。后明人之道，神之愿，人神归一，天下大治。”
    然而在这举世欢庆的场面中，连飞舞的虚幻龙凤也不知道，那处于神光沐浴下最光荣的人，却攥紧了拳头。
    他的话，也无人知晓。
    “谎言……”
    ……
    神君显圣的事情震惊了大荒南北，齐国的威望到达最高，因此击溃其他地域的小势力，第一次达成了大一统。
    而这齐国之中，最强大的势力莫过于神君宫。
    在那神君宫显圣之后，神君宫没有做其他的东西，而是继续引导文明发展，记录智慧。
    甚至，他们连自己的修行也逐渐放下了。
    因为神君显圣后，只要履行祂的人道，便可以得到神恩，修为增长，天寿延长。
    其他的武者虽然羡慕嫉妒，但却无可奈何。
    神君这一从未有过多少香火的信仰陡然间变多，即使神君宫一再强调神君喜欢独立自主有开创性的人，甚至在门匾对联上写下近乎逐客令的牌子。
    上联：“居心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
    下联：“偷奸耍滑，香灰成山有何用？”
    横批：“人道当争！”
    可惜，前来上香拜神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在这看似一片光明中，却在边陲西荒之地，有两个人密谋着。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枯槁人影冰冷，身上浓郁的妖魔气息使得她不像人，更想一个妖魔。
    而另一个，却是当今祀主，张君。
    原本已经定下了文护法作为下一任祀主，然而却没有战死的他回来后被神君器重，再次委任祀主之职。
    向来被左道旁门的异诡武道，除了神君宫有少许武者修持，作为辅助以外，大部分都被视为魔道喊打喊杀。
    毕竟，一个武者整天捣鼓着某些药材蛊虫，还取各种尸体器官部位研究，任谁来都心底发慌。
    而这异诡武者便逃往了西荒，这由史上最强大的异诡武者建立的势力，统称“左道”。
    而她，便是这西荒的无冕之王，异诡武道的最强者，左道之主，旁门至尊！
    她，名曰豸猎，相传是十方祖帝虫狩的后代。
    每一任左道之主，都叫豸猎，这已经相当于一种职务，是旁门至尊的象征。
    “神君祀主啊，你贵为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为何要来与我这旁门邪魔为伍？”
    豸猎的声音如同老树皮摩擦的声音，嘶哑难听。
    张君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眼神迷茫。
    是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浮现这个疯狂的计划，这个计划若是成功，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很可能毁于一旦。
    然而……
    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他的心底都在呼唤着他的名。不甘的火焰充斥他的心火，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见张君不说话，豸猎说道。
    “所以，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呢？神君祀主。”
    似乎是神君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他，张君闭上眼，似乎想要让自己看不清那未来，可以心安理得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良久，他才睁开眸子，说出了让豸猎目瞪口呆的话语。
    “左道之主啊……我们一起，唤醒四凶吧。”
    豸猎勃然色变：“不可能！”
    整个武道世界，上至神君宫祀主，下到三岁刚刚开慧的小娃娃，谁都知道四凶的暴戾威名，唤醒它们的后果也无人不晓。
    豸猎从不在乎众生，但她最在乎自己。
    她以人为原木，培养蛊虫，养殖人畜来提取材料，做各种疯狂试验，解剖妖魔，提取四凶真意强化自身，污染心火……
    历代豸猎的罪恶，可谓罄竹难书，没办法洗白。
    但即使是提取四凶真意的她，也知道，唤醒那疯狂的四头怪物只会毁灭世界，然后毁灭自己。
    她不在乎众生，但她在乎自己。
    “神君祀主，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四凶一出，天下大灾。若是神君听闻你这祀主之言，必将贬你祀主之位，削你灵慧心火，泯灭肉身，畸变灵魂，化作可怖妖魔放于长明灯上日日夜夜炙烤以做惩罚。”
    “天下万民也会唾骂你，怨憎你，你的亲友会背叛你，离弃你，你的九族将会永生永世被钉在耻辱柱上！”
    ……
    天穹之上。
    “道兄，你这可不太厚道啊。”
    儒生笑呵呵地说。
    “此乃我的世界，我乃开天神君，镇压四凶乃我之本职工作，有何错误？”
    王渊大义凛然。
    “道兄，我还没说是镇压四凶的事呢……”
    季薄幽幽道。
    “……所以你想怎么办吧？”
    王渊知道他的来意，也知道自己不厚道，毕竟直接在自己主场亲自下场拉偏架，这种不要脸估计是季薄第一次见着。
    都是神魔一级的存在，在诸天万界也算一个人物了，还能这么明着不要脸也是罕见。
    “之前种种，既往不咎，我们重离誓约。”
    儒生道。
    “立约之后，除去特殊情况，我等皆不可再亲自出手，只能引导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