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魔道》第十三章：血战长空

    “吼！！！”
    凶兽行走在蛮荒的大地上，由草扎成的篱笆城墙根本挡不住它的一举一动，哪怕仅仅是无意义地呼吸也会摧毁城池，碾死无数蝼蚁。
    凶兽停了下来，它感觉有点难受，自己的身躯与力量正在不断地被再次夺取，原本只属于自己的身躯却打上了别人的烙印。
    这不是神君的烙印，也不是某个人的烙印，而是这片天地的烙印。
    这个由四凶血肉构建，神君设定框架的世界，却开始夺取其始祖的力量。
    正如同一个细胞的免疫系统，这个世界正在尝试将梼杌的血肉重新夺回，化作天地气力推动万象。
    暴怒的梼杌在无间大狱中学会了忍耐和理智，但这些在脱离那永恒虚无的监狱后很快就会被野性冲散。
    很快，它的脑海中便遗忘了神君，冷静，以及其他等等。
    暴戾的怪物仰天长啸，海量的气力从世界中剥离，聚合起来，进入了梼杌体内。
    梼杌的身躯如同膨胀的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原本就已经庞大的身躯长大到遮天蔽日。
    然而这距离曾经它们以星系团为计算单位的身躯大小差远了，现在它不过是一片大陆大小的身躯罢了。
    “可怕，可怕，这便是上古四凶嘛！”
    张君站在远方，看着凶兽长大的身躯与陷入了死寂的世界。
    失去气力推动物质运行的世界逐渐冻结，那片世界在一个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因为连光也无法运动在那片死亡的世界。
    随着周围气力的涌入，世界逐渐恢复，然而一切物质的运动都十分缓慢，如同时间被减缓一般。
    忽然，梼杌发出不舒服的哽咽声，如同被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它的身躯如同气球被扎破，大量气力再次回归天地，那片区域的运动由极静变为了极速，光芒闪耀。
    它的实力再次削弱，如同被某个人刻意削弱一般，到达了张君他们所能应付的范畴内。
    暴戾的怪物再次长啸，然而初具灵性的世界死死地将气力保护起来，怪物无法夺回自己的身躯。
    “动手！”
    张君浑身真气涌动，熊熊心火之力附着在祭神刀上，可以斩妖除魔。
    真气、炼体武道的气力、咒力、神意，其本质是被心火燃烧净化后的四凶力量，带有一丝心火之力，不再完全属于四凶，自然可以杀伤妖魔、伤害四凶。
    然而这只是能，不代表有效。
    真正起超强效果的，是心火本源力量，这曾是神君佩剑的心火，对于妖魔四凶有着天克之力。
    但消耗心火本源意味着天寿的减少，哪怕将再多的阴气投入心火当做柴薪，也只能减缓寿命的流逝，但不能阻止甚至延长寿命。
    特别是对四凶这种东西，真气这种东西是属于饭里掺翔的东西，但也不是不可以吃……
    “杀！！”
    面对着古老的四凶，渺小的人站在地上，前代祀主发出了属于人的怒吼。
    同为祀神境，四凶的力量实在太庞大了，境界不过是凡人划分的，身为创世之基材的四凶岂会被囊括在内？
    首先是奇诡诅咒发出，这曾经属于混沌的力量却对梼杌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因为它们在漫长的自相残杀中一次次虚空复活，对于彼此的力量早已产生了抗性。
    然而，接着是带有心火本源的诅咒。
    梼杌的皮膜上逐渐泛起零星一点红光，如同被烤红了一样，除此以外再无半点影响。
    而远处，一个祀神境的异诡武者瘫软在地，天寿耗尽，脑袋被自己的祭神刀斩下，防止死亡后变成妖魔。
    这时，皮膜上忽然传来瘙痒感，梼杌不舒服地抖动一下身躯，一个人影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没了生息。
    死前，他将自己的祭神刀抛出，附着全部心火本源，成功插入了梼杌的皮膜。
    然后，祭神刀掉了下来，皮膜愈合了，把刀挤了出来。
    同为祀神境，能正面和梼杌角力一二的，除了武护法以外，只有张君了。
    没有开辟出第四个境界的张君，神君宫数百年收集的资源被他消耗一半，化作了祀神这一境界上的巨大进步。
    哪怕仅仅是心火境，理论上也可以无限修炼下去。
    取出一枚圆圆的药丸服下，这是药房那的最新产物，听说最近打算用火炼金属和药草，练成“丹药”。
    张君浑身肌肉膨胀，身躯拔高为百丈的巨人，然而在庞大的梼杌面前依旧不过是个蚂蚁大小。
    梼杌的一根爪子拍打，想要碾死这大点的蝼蚁。
    爪子落下，百里大地凹陷，但梼杌却感觉到自己的爪子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是悬空感。
    在堪比一座岛屿的爪子下，张君双手支撑，硬生生将爪子抬起，犹如上古神话中脚踏大地、手举天穹的开天辟地之盘古。
    然而，梼杌仅仅是多用了一些力，那支撑岛屿的百丈巨人便被压入了地下，再无声息。
    梼杌没有在乎这个被碾死的蝼蚁，它瞪着铜陵眼，看着天空，似乎看到了虚无缥缈的天道与那白衣神君。
    嘶吼着，但又无力夺回自己的身躯，这便是现状。
    然而，刹那间，天地间弥漫的阴气骤然被吮吸进去，汇聚到身下人的体内。
    灼热的心火让梼杌感觉到炙痛，不由得挪开了爪子。
    在这大坑中，张君早已恢复了正常的体型，身形修长，却充满了力量。
    “四境——”
    “原来如此——”
    张君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他被雕琢得完美的祀神之基终于升华，魂魄、肉身全部具备了心火之力。
    同时，他也彻底摆脱了力量之源，四凶的掣肘。
    第四境可以把四凶的力量完美夺取为自己的，灵慧之光遍布全身，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第四境，万象随心，可以无限制地吮吸物质，修改自身武道，成就自身。
    “此境名——鬼……”
    张君忽然卡壳了一下，改口道。
    “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