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般地来到星蓝小学的食堂在打饭的窗口递上了一张饭票,还没有来得及发展出抖勺文化的打饭大婶将白菜猪肉汤在餐盘中打得满满当当,赫莉端着饭菜又机械地跟着卡萝尔找到了一处空闲的桌子开始吃饭。
“赫莉!赫莉!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呼唤,赫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吃着午餐,对面是卡萝尔关切的面容。
“卡萝尔,怎么了?”
“你还问我?我才要问你是怎么回事?你都要把汤吃到书上了!”
卡萝尔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一脸迷茫的样子,无奈地指了指赫莉手旁的薄册子,在那上面已经有明显的猪肉白菜汤的痕迹。
“啊!怎么会这样!”
赫莉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赶紧拿出笔记本撕下几张纸擦了擦被打湿的薄册子,却见册子上的油墨随着她的擦拭开始晕染开来,字迹顿时变得模湖不清起来。
“赫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今天上午我看你好像也是一直在发呆的样子……”
卡萝尔叹了口气担心地问道。
“这个……今天是我的生日,卡萝尔,晚上你来我家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吧!到时候会有美味的蛋糕吃!”
赫莉犹豫了一下,生硬地转移着话题,不过生日宴与蛋糕的事情,却是顺利地吸引了卡萝尔的全部注意力,让女孩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真的吗?赫莉你要举办生日宴会?我听爱尔莎婶婶说过,那可是那些穿褂子的人家里才会举办的东西,宴会上的一个生日蛋糕就要好几十银玛尔!”
“嗯,其实还好吧!现在不少人都会举办生日宴会……”
赫莉有些尴尬地说道。大约是生日宴会这个习俗发源地的缘故,不少客人都喜欢在卡尔蛋糕店里举办生日宴会,一到那时候店里就会非常忙碌,赫莉其实早就对生日宴会没有了什么兴趣,她却没想到自己好友会对生日宴会这么感兴趣。
“真好啊……赫莉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上学和放学都有马车接送,而且还能举办生日宴会,真是羡慕你!”
卡萝尔含着木勺子满脸艳羡地说道。
“只是经营一点小生意而已,我家距离新区还挺远的,放学之后我先送你回家一趟,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家里吧!”
赫莉戳了戳木制餐盘里的土豆含湖地掠过了这个话题。
吃过午饭,将餐盘和自己的餐具拿到食堂外的流水池旁,在食堂大婶的监督下清洗干净堆放回取餐盘的地方,赫莉看着卡萝尔止不住的雀跃步伐,心中的迷茫也不经意间消散了许多。
下午的课程又是恼人的语文、数学和自然课程,每节一个小时的晦涩课程压榨着这些稚嫩的孩子们的脑力和体力,阿拉伯数字虽然方便,用它们进行加减乘除也还算简单,但是在持续不断的灌输之下却是令人有种大脑都随着这些数字扭曲了的感受。
好不容易坚持完了一天的课程,总算来到了放学的时间,赫莉与卡萝尔都是一副燃烧殆尽的模样,将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收到书包里,卡萝尔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赫莉赶快往学校外跑去。
等到赫莉领着满脸新奇的卡萝尔上了马车到她家说明了生日宴会和留宿的事情,得到态度有些畏缩的卡萝尔父母的同意之后,两人又乘着马车经过新区和西区往北区行驶而去。
卡萝尔平日里就是安分不下来的孩子,难得有机会坐上了马车,更是听不进赫莉的告戒,一边拿着薄册子,翻到了今天要背诵的文章处心不在焉地背着书,一边撩开车窗的布帘子,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看,似乎在马车上看外面那些夕阳下的街景就能够有一番不同的感受一般。
看着卡萝尔这副模样,赫莉也突然回想起自己几个月前第一次坐上马车上学的时候,似乎也是这副模样,也就没有太过制止她。
“赫莉小姐,已经到了!”
伴随着一阵甜香的气息传入鼻腔,赫莉听到了车夫的低声招呼,收好手中的书籍拉起了卡萝尔走下了马车:
“走吧!这里就是我家了!”
“……卡尔蛋糕店,原来如此,赫莉你家里居然是开蛋糕店的吗?难怪你的父母舍得给你举办生日宴会……”
卡萝尔有些畏缩地看着店内散发出的灯光,迟迟不肯迈步,像是赫莉这种能够在北区单独开店做生意的家庭,起码也是小作坊主那个水平的,虽然以前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卡萝尔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和接受,像是赫莉这样的家境,为什么要来星蓝小学读书。
“放心吧!卡萝尔可是我的好朋友,我的爸爸妈妈肯定会很欢迎你的!”
赫莉看出了卡萝尔内心的担忧与顾虑,见状主动握住了卡萝尔的手,拉着她往家里走去。
因为今晚要举办她的生日宴会,卡尔蛋糕店早早就关门歇业,走进店面,里面已经被彩纸和丝绸带布置成了一副节日般的模样,贝西和提前回来的安东尼正在忙碌着装饰最后的那几条千纸鹤垂带。
在夏林的说法中,千纸鹤象征着美好的祝愿,这种折纸的手艺,也是他闲暇回家时教授给赫莉与贝西两人的,也算是卡尔蛋糕店的独门秘诀。
通过这样那样的小细节给客人们带来的惊喜,尽管帝都最近又开了不少家蛋糕店,但卡尔蛋糕店的生意一直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妈妈还没有做好晚餐的,这位小姑娘是你的朋友吧?你去拿几张彩纸和她一起折纸玩吧!”
站在人字梯上的贝西回头看到两人走进店里,有些意外地说着,注意到卡萝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千纸鹤串,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从围裙口袋中取出一叠彩纸让安东尼交给赫莉。
“嗯,谢谢贝西姐姐,我们先回房间了!”
赫莉从自己大哥手中接过彩纸,便拉着卡萝尔走到后厅顺着楼梯往二楼跑去。
虽然家中有一个哥哥成为了工业园区的正式员工,因此才有了上学的机会,但卡萝尔家里的生活条件显然比不上卡尔一家,来到二楼走进房间,听到赫莉说这个大房间完完全全就是属于赫莉一个人的,今晚她也会在这里与赫莉一同睡觉,卡萝尔心中满是惊奇和羡慕。
在这个于贫民窟中长大的九岁女孩的心中,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一家人居然是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的。
“那那边的那几个房间都是谁的?”
卡萝尔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对面那个房间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的,对面旁边那个房间是我的哥哥安东尼和贝西的……”
说到这里,赫莉突然便停顿了一下。
“那你房间旁边的那个房间呢?”
卡萝尔疑惑地继续问道,二层是有四个房间的,赫莉这才介绍了三个而已。
“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总之我先教你折纸吧!这个东西还是我的哥哥教会我的!可有意思了!”
赫莉转移着话题说道,卡萝尔虽然心中还是存有疑惑,但少女的心性还是让她很快就沉浸在神奇的折纸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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