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第70章


克多大师道:“这个么……暂由贫僧负责。”
裘克心心中疑念更深了,纵然掌教闭关,三个徒弟都因公外出,也轮不到一个知客僧主持大局呀!嗯!此中问题不简单……?
这刹那之间,裘克心已作重大决定,正容接道:“打扰大师了!在下就等七天之后再来面谒贵宫掌教吧!”
克多冷哼一声道:“恕贫僧不送了!”
裘克心大踏步出布达拉宫,心头不但充满了疑虑,更充满了愤怒。
一抹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地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徐徐地挪动着,挪动着……陡地……他右手握拳猛然一击左掌,喃喃自语道:“哼!今天这两个和尚的态度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可以原谅的话,我要禀明掌教,好好的教训一下……”越过广场,又进入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了。
裘克心游目四顾,不但满街行人中见不到一个汉人,两旁商店的招牌也看不到一个汉字,此情此景,不由他油然而兴飘零异地之感了。
他,意兴阑珊地走进一家藏人开的小吃馆,胡乱地吃了一些不知名称也不辨味道的东西把肚皮填饱。
幸亏那小店的伙计,还略通几句汉语,于是两个人连说带比地总算沟通了意见,使他知道再向左拐经过两条横街处有一家汉人开的客栈。
这消息对目前的裘克心而言,无异是在沙漠中发现了绿洲,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走去。
那客栈由外表看来,真是小得可怜,但门口那“四方客栈”的四个方块字,却予他一种十分亲切之感,尤其是那付门联:日将暮矣君何在?天已明兮我不留!
寓亲切于生动之中,的确是佳构。
裘克心刚跨进店门。里面响起一串有如出谷黄莺似的清脆语声道:“公子,您要住店?
还是打尖?”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送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她,年约十六七,皮肤黑黑,秀发披肩,面容娟秀,五官分配的恰到好处,衬托上那一身裁制适宜的青布袄褂,玲珑娇俏,别具风韵,虽不能算是绝色,但却如空谷幽兰,予人一种超尘绝俗之感。
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尽盯着裘克心滴溜溜直转,盯得裘克心颇为局促地道:“在下要住店……”那青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公子,您这‘在下’的称呼,可折煞奴家啦!”
裘克心俊脸一热,他,在陌生女孩面前本就不善辞令,再经对方一调侃,可更窘的他嗫嚅地道:“在下……唔……请姑娘别……别……”那青衣少女一见裘克心面皮如此嫩,与她日常所见的西藏少年的粗犷作风大异其趣,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地强忍笑容道:“公子请别客气,有道是亲不亲,故乡人,所以咱们说话最好简单一点,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不要那么文绉绉的,现在我叫你公子,你就叫我香君吧!”
裘克心神态已渐转镇定地淡淡一笑道:“香君姑娘说的是,我叫裘克心……”香君姑娘道;“裘公子,香君就香君,不用再加上姑娘二字了…裘公子你,跟我来!”
香君姑娘显得无比兴奋地将裘克心领进一间收拾得颇为雅致的上房,妙目一转道:“裘公子,这房间可以吗?”
裘克心实在没料到这外表丝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面竟有如此雅致的上房,不由一叠声地道:“好!太好了!”
香君姑娘嫣然一笑道:“这是本店最好的一间客房,你要是不中意,那就只好将我住的那一间让出来了……”裘克心自进店起,一直只有这香君姑娘一个人在周旋,不由讶然地问道:“这店难道只有你一个人?”
香君姑娘无邪地俏脸上略现忧容道:“还有一个爷爷,可是他老人家已病到了。”
裘克心道:“那么,这客栈就由你一个人料理,也没雇人?”
香君姑娘道:“是的,好在本地人不住我们这客栈,而来拉萨的汉人又不多,所以虽然是我一个人料理,也并不忙,说实在的,你裘公子还是半月以来第一位客人哩!”
一个苍老而带呛咳的语声由后面传来道:“香儿……香……香儿……”香君姑娘略现歉意地道:“裘公子,我爷爷醒来了,我去瞧瞧,回头再来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匆匆向后面走去,一面高声应道:“爷爷,香儿来啦!”
裘克心独坐斗室之中,脑海中波涛汹涌,不住地起伏着:由布达拉宫中知客僧表现的敌对态度联想到此行任务,由这小客栈中祖孙两人流浪异乡,相依为命的凄清境遇联想到自己的神秘身世,由目前这绰约多姿的小姑娘联想到自己的爱侣宋文英,柯秀琴,庄敏芝……以及……?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一声轻笑道:“对不起,裘公子饿了吧!”
香君姑娘左手端着一枝腊烛,右手端着一个朱漆食盘,俏生生地立在他的面前。
原来裘克心心事重重,沉思之间,连天已经黑了也不觉得,此时,不由略现尴尬地顺口答道:“没有饿,没有饿……”香君姑娘含笑将食盘中的四色小菜,一叠煎饼和一壶酒置于案上,一面歉意地道:“今宵请裘公子将就一点,如果你明天不走,我再给你准备弄点好的荤菜。”
裘克心含笑答道:“明天不走,还有几天好住哩!”
香君姑娘大眼睛一张道:“真的,那好极了!”语声一顿道:“裘公子,你还不吃?”
裘克心虽说已经吃过一次东西,但那真是食而不知其味,此时,烛影摇红之下,面对如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美人,不由意兴遄飞,胃口大开,如风卷残云似地将面前酒,菜,煎饼一扫而光。
香君姑娘抿唇一笑道:“裘公子,要不要再来一份?”
裘克心朗声笑道:“再来一份,你把我当成酒囊饭袋啦?”
香君姑娘忍不装噗哧”一笑道:“说实在的,你这一餐,足够我一天吃了哩!”
这妮子也许是僻处边陲,难得见到像裘克心这般英俊的异性,心花怒放之下,也不管失不失礼,竟口没遮拦地说开来了。
裘克心也是客中无聊,有此解语花陪着聊聊,自是不便以对方的直率天真为忤,微微一笑道:“你也喝酒?”
香君姑娘道:“不常喝,我爷爷说:女孩子喝酒会误事,所以我只好偶然喝一点了。”
裘克心心中一动,岔开话头道:“你爷爷患的是什么病?有多久了?”
香君姑娘一听到爷爷的病,不由那春花怒放似的俏脸上陡地升起一片深忧道:“他老人家是中了一种奇毒,已卧床三个多月了。”
裘克心方才这一问,就是因为自己行囊中有“辣手华陀”宋超然和“百草仙姑”潘淑贞所赠的疗伤解毒的药丸!也许可以对这流浪边陲的老人一效棉薄,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中毒,不由脱口说道:“香君姑娘,你爷爷如果真的是中毒,这事情倒好办了。”
香君姑娘闻言一喜道:“真的你有办法解毒?”
裘克心道:“你立刻带我去瞧瞧吧!”
香君姑娘一面前导,一面说道:“我爷爷所中的毒可怪哩!三个月来,这拉萨城中的名医都来了。”
裘克心进入室中,只见床上半卧半倚地斜躺着一个须发斑白的魁伟老者,虽然容颜憔悴,略嫌清瘦,但不难想见其健康时的伟岸英姿。
那老者微睁双目,在裘克心的脸上略一注视之后,那本来慈祥的目光突转森冷,神色也随之一整道:“裘公子何事只身远来边陲?”
裘克心微微一怔道:“小可此来任务,至为艰巨,说来也话长,且先治好老人家的毒再谈吧!”
那老者语气坚决地道:“不!在未明白裘公子真实来历之前,请恕老朽有负盛情。”
裘克心方自发出一声苦笑,香君姑娘却嘟着小嘴撒娇地道:“爷爷,您的脾气又发作了,人家裘公子是来给您治病呀,干吗先盘问起……”那老者沉声叱道:“丫头住嘴!”
裘克心心念电转,这老者此种态度,想必有原因,好在自己是好意救人,无论对方是何来历,自己说出真实身份,谅不致有多大麻烦。
他念定之后,立即接道:“小可裘克心乃巫山双侠门下,前来拉萨,是求见密宗掌教有所请求。”
那老者面色稍霁,却微现诧容道:“裘公子为巫山门下,不知是‘及时雨’文敬塘大侠还是“霹雳火”周少峰大侠的传人?”
裘克心一听对方语气,分明也是武林中人,不由神态之间更为恭顺地道:“晚辈恩师上周下少峰,敬请前辈赐示名号,以免晚辈失礼!”
那老者一声长叹道:“有关老朽姓名来历,说来话长,老弟台既擅长治毒,名门高徒,老朽自是信得过,就请一展身手,待老朽康复之后再作长谈吧!不过,老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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