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来得刚刚好》第42章

当然，这些王晓都不知道，因为萧肃还不打算说出来，爱语一次说完就没意思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
因此，萧肃是绝对不会让公司出事的，对王晓说不在乎，只是因为在公司与王晓之间，他只会选择王晓。公司，是他给王晓建立的一个生活寄托，也是向父母证明自己能力的地方，仅此而已。
季凯对公司的挑衅，也是对他的挑衅，更是在向萧家宣战。不过，由此可见，季凯的后台足够强硬，不然不会直接对上萧家。
此次出事的是旭晓集团的总公司，他们正在进行的企划、不久将进行的招标以及未来的拓展方向等项目书，都被暴露了出去。
这些东西，在外行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但内行的意见就不同了。每个公司都有其未来发展的计划，之所以保密，无非就是不想让竞争对手知道，不想被抢占先机。而那些策划书，全是经过管理层多次会议、项目组成员多次讨论、调研组成员对市场与风险等反复调研而出来的成果，它们是所有人心血的结晶。
丢失了它们，意味着过去所做的努力，花费的时间、精力和金钱都白费了，同时也打击了参与人员的积极性，更影响到了投资商与合作商对公司的看法。他们可能会觉得公司监管不利、管理层出现了重大问题才会丢失那么重要的策划书。
评估一家公司值不值得合作，除了资金与策划书，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公司管理。
所以，这次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收到这个消息，萧肃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公司有内鬼，不止一两个，且还是高层。
“小李，通知管理层下午两点半准时开会。”
“是，萧董。”
高层会议中，许多人因这事互相指责，都觉得自己做好了自己份内的事，是别人粗心大意或故意泄露才导致公司资金与名誉受损。而其中一部分是故意捣乱，意在把自己的竞争对手拉下马。
以往西装革履、正儿八经，看上去高贵得不得了的高层，像市井小民一样吵得脸红脖子粗，使会议室像菜市场般，人声鼎沸。
萧肃难得好脾气地观察着，想从中找出谁是内鬼，不过他的“好”脾气，终于在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时爆发了。
他不摔易碎的东西，因为那是不好的习惯，所以他摔的是暴露出去的那些策划书与计划案。
塑料膜带着厚重的策划书重重地砸到桌上，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响声。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吵得过火了，而在高层会议上唯一能摔东西的人是谁，答案只有一个。于是，他们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转头去看萧肃。
萧肃冷哼了一声，将姿态摆得很高，他强则敌弱，气势不能输。
此时的会议室安静得可怕，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萧肃指着一个人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在会议上不礼貌地用手指人，了解他脾气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还气得狠。
因此，被指的那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不免有些结巴地道：“董，董事长，我，我没，没说什么。”
萧肃挑眉：“噢，是吗？那我怎么听到你说‘本来发展得好好的，王审计师才进来一个月就丢了那么多重要的文件。’怎么，这话不是你说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扭头看向王晓，后者毫不心虚地正面回视了所有人。
多数人觉得，话虽听着没错，但口说无凭，仅靠进公司的早晚来判断谁该担责的话，他们的公司以后还招不招人，不，应该是，还能不能招到人。
有一部分人觉得话说得很有道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王晓来了，了解了公司的业务，看了公司的策划后才出了事，王晓确实值得怀疑。
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中立，静观其变。
萧肃把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萧家突然取消公布王晓是长孙婿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季凯那边，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他其实最开始并没有怀疑季凯，毕竟这年头不乏商业间谍。
有人怀疑王晓也正常，但那人不该是企划部经理。因为公司实行的是扁平化管理，策划书都会放在企划部，而无论是谁，要看策划书都必须得到企划部经理的签名许可，就连他去取都不行。当然他不用取，每份策划书都会备份到他从不联网的个人电脑里。
所以，王晓看过多少项目策划，那人应该比他还清楚，若不是心中有鬼，不会诬陷王晓。
不过，那人即使毁了取件的签名条也怪责不到王晓。因为王晓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看过的书、做过的事、花过的钱等，都会记在专门的本子上。
而王晓进公司以来看过的所有策划书、方案与会计资料，都会将心得记录在本子上，而那个本子也会随身携带。
他俩吃午饭的时候，王晓还会拿本子出来询问他许多事，毕竟集团太大，涉及的项目太多，王晓并不是都擅长。
为此，他看过王晓的记录本，上面记录的东西虽多，但多是过去已经完成完结的项目，现正进行的有看过一些，但不全，未来要进行的，也只是看过两个。
而他们暴露出来的策划书，包括正进行、即将进行或未来一段时间后才进行的，至少有三十个。
也就是说，连王晓都没看过的策划书都暴露了，企划部经理却振振有词地将战火引到最不可能的人身上，说这不是季凯的计划，他真不信。
王晓还有另一个习惯，是上次受刁难后以防万一弄的。向来注重隐私的王晓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装收音器，真是出乎他意料，也就导致之后他俩私聊都是通过短信或网络，没再打过电话。
且不说王晓是他重要的人，单凭这两样，王晓就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至于季凯打算做什么，萧肃不打算去了解，见招拆招就是了，只要别太过分，他都能陪季凯玩一玩，当做消遣。
见众人讨论渐歇，他用钢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众人听到如此规律的敲击声，立刻噤声。
萧肃扫视了一圈所有人的脸，最后定格在那个企划部经理的身上，直到把对方看得抖了一下，他才收回冷冷的视线看向王晓，缓缓开口：“策划书是如何丢的、谁弄丢的，我自会查清。到时，莫怪我手下不留情。而你们如今该做的，就是弥补损失，丢掉原先的计划，重新拟定设计，加班加点给我弄出新的策划书。现在，散会！”
众人听罢都傻眼了，这是公司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会议，敢情他们在会上吵吵嚷嚷说的那一堆都成了废话？
有人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竞争对手，完了，刚刚吵得太兴奋，把人得罪狠了，接下来的合作会不会没好果子吃？
有人悄悄对视了几眼，使了使眼色，计划失败。
所有人都震惊地离开了，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董事长并未如往常般先行离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企划部经理是内鬼，可疑的还有会计部和秘书部的副经理，这三人是萧肃目前怀疑的。
其实只要查监控就能发现异样，但那工作量太大，如今开个会就能抓出三个，之后只要顺藤摸瓜，其他人都会暴露出来。
他不禁庆幸自己当初留了个心眼，装了明暗两种摄像头，还是找的家族人装的。
这年头，防患于未然果然没错。
王晓见萧肃没离开，也留在了位子上。
不一会，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他、萧肃以及李励伟。
“小李，你觉得谁最可疑？”
李励伟递过去一张纸。
萧肃白了对方一眼，这又没外人，至于这么贼兮兮的吗？
想罢，他一顿，不会吧，还有人敢在他的会议室里装窃听器？唔，好像不排除这个可能。
看完纸条，他对李励伟说了句“你知道怎么做的”，就领着王晓回到了最为安全的办公室的卧室。
本来是打算留在办公室的，但一想到会议室可能有窃听器，那他的办公室岂不也会有。想到这点，他就觉得膈应，掐死人的心都有了，居然敢偷听他跟王晓说的情话和王晓的喘息声。
这关注点有些奇特，幸亏王晓不知道，不然又得糊萧肃一脸了。
“王晓，家里将我们的事取消，你终于生气了？”他刚才发现王晓的脸色不对，可早前商量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以为王晓不介意的。
王晓摇头：“我不是为这个生气。”怎么说萧肃都是因为他受到了牵连，他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