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变成傻白甜》第18章


梁丘月的订婚晚宴举办在y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全透明的玻璃墙壁和屋顶,与刘光的别墅有异曲同工之妙,上可纵观星空浩海,下可独揽全城霓虹,室内应景的全是玻璃桌椅,水晶灯台,食物更是精雕细琢,珍馐罗类,美酒并排,站在屋内仿若置身栩栩如生的童话世界,梦幻奢华的不像现实。
宁星顺手从来往的侍应生的托盘上抄下了一杯香槟,准新娘白皎已经到了,正被一大群豪门淑女贵妇们簇拥着,众口/交赞着今天准新娘的火红色鱼尾裙多么富丽堂皇,多么相得益彰。
这是宁星是第一次见到白皎,梁丘月的准新娘,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妆容精致,衣着艳丽,漂亮是漂亮,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成了精的鲤鱼,不过这一身倒是挺衬今天的房子和布置,很童话很梦幻,有点像人鱼公主的感觉。
可是宁星好像记得,王子不是没有和人鱼在一起吗?这个童话不吉利啊,但是仔细想一想,童话里的爱情好像大多都是悲剧结局。
宁星哂笑一下,收回打量的目光,垂下眼睫旁若无人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个没完,他是真的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是出于面对的都是非富即贵而心生自卑,托梁丘月的福,他太清楚这些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皮囊下,藏匿着的却可能是这世界上最肮脏和污秽的灵魂。自卑?他才不屑。
他只是天生喜欢安静,讨厌一切复杂的东西,比如现在这个水晶城堡,比如这个城堡里的所有人。
就在他快要把自己的鞋尖看出一个洞的时候,一阵喧闹有人兴奋的喊了一句“准新郎来了”。
宁星后背一僵。有点紧张,他和梁丘月才一天没见,虽然已经分道扬镳,从此你婚我娶各不相干,可是宁星还是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这就要“归功”于和梁丘月/经年“不痛快”的欢/爱,给身体留下了潜意识想要躲避的记忆。
宁星木偶一般僵硬的回头,入眼的是梁丘月一身暗纹银白西装,利落的剪裁,衬得梁丘月宽肩劲腰和长腿,都完美的好似上帝最精心的描画。
就连受伤的手上,都带了一双与衣服颜色,如出一辙的手套,更添三分绅士,七分神秘。
说来不可思议,宁星这是第一次仔细看梁丘月,解开了两个人相互折磨的束缚,宁星站在纵横交错过的路口,站在梁丘月真正意义上的对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次,并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梁丘月确实是生了一副巧夺天工的好皮相。
宁星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在他的心里发酵成一杯难以下咽的烈酒,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喝个干净彻底,经年过往的一切零零碎碎片片断断,一股脑的朝他迎面奔涌而来,那些屈辱,那些不甘,那些疼痛,那些强迫,那些禁锢,还有那些温暖。
宁星掐住自己的手臂,用疼痛让他自己保持清醒,那丧心病狂的心魔,竟然在这个时候猛然苏醒,蛊惑着,劝慰着,哀求着,撞击着,踢打着自己的身体,企图逃出生天。
梁丘月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没有那让人心驰神往的纯白身影,心中不禁苦涩非常,宁星到底还是不愿意陪他走过这最后一程,到底还是不愿意陪自己做一场自欺欺人的春秋大梦。
梁丘月机械的向着台上那抹火红的身影迈步,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也出现重影,如果这会儿有人不去理会灯光的折射,而仔细去观察梁丘月的脸色,就会发现他脸色十分苍白,额角还密密的渗透出了一层冷汗。
走过一个鸡尾酒塔的时候,梁丘月猝然停住了脚步,他迫切的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那抹素白,心里嘲笑自己,明明还滴酒未沾就出现了幻觉,居然闻到了宁星的味道。
梁丘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刚要再次迈步,猛然惊觉,骤然回头,直直的忘向与自己仅仅两步之遥僵立不动的宁星。
一身纯黑,居然是一身纯黑。
梁丘月一动不动的深望着宁星,眼中水雾开始肆意的弥漫,黑色,还是第一次看见宁星穿白色以外的颜色,真好看,就像一个性感优雅的黑天鹅,可是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穿黑色,梁丘月只觉得呕心抽肠。
黑色;严肃,死亡,沉重,告别。
宁星特地选了今天身穿黑色,确实是告别过去的意思,他活到现在为止,算上今天是第二次穿黑色,第一次就是宁愿葬礼的那一天,为告别宁愿而穿,今天却是为了告别,经年之中贪恋梁丘月的那一丝温暖而穿。
梁丘月痴痴凝望着宁星,一时间所有人也都顺着梁丘月的视线看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里的人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心照不宣的看出了端倪,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人上前打破僵局。
刘光是最先回过神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话,在梁丘月那根本没有一丝用处,于是跑到后台请来了杨木,杨木看着儿子被人抽去魂魄一样站在宁星的面前,心里骂了一句“男狐狸”,神色如常的走过去,微笑着招呼宁星入座,那样子仿佛宁星只是梁丘月一个关系要好的朋友,言行举止不带一丝破绽。
刘光趁机推搡着梁丘月往台上走,白皎更是修养良好的等在台上,脸上动作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梁丘月木然的站在白皎的旁边,一直低着头掐着自己的眉心,身形有些摇晃。
杨木站在梁丘月的前面,对着台下众人说了一堆的冠冕堂皇之词,大致的意思就是都是感激加客套,最后宣布梁丘氏和白氏集团正式结为亲家,并且两家日后会开始正式合作。
台下之人没有一个会关心谁和谁相不相爱,谁和谁订不订婚的,他们关心的是谁家和谁家联姻,谁家和谁家合作,梁丘氏和白氏集团一旦开始合作,众所周知白家是做房地产的,和梁丘氏合作,相当于强强联手,一个有钱,一个有资源,y市地产界这下大概要重新洗牌了。
梁丘月的眉心已经被他掐的见紫了,还是眩晕的站立不住,这时候身边的白皎轻轻碰了他一下,小声提醒道;“戒指,戒指。”
梁丘月头疼欲裂,不明所以,焦躁之余说话的声音就不自己的加大。
“什么戒指?”这一句话几乎能达到喊的分贝了,台下没有一个没听到的,七嘴八舌讨论梁丘氏和白氏集团的,闻声都默然闭了嘴。
杨木皱眉,低声责怪;“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吗,怎么还是忘了。”
梁丘月蹙眉,看着杨木,眼神却没了聚焦。
杨木叹了一口气,吩咐台下的侍应生去梁丘月刚刚换衣服的房间里找。
半晌,侍应生满头大汗的,拿着一个华丽精美的戒指盒交到了杨木手里。
杨木嗔怪了梁丘月一眼,把戒指盒递给了梁丘月,梁丘月此时脸色已经由惨白转变成潮红,呼吸急促,冷汗已经把里面的衬衫浸透了。
订婚仪式继续,梁丘月颤抖着手无比缓慢的打开戒指盒,直愣愣盯着戒指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杨木忍不住上前催促,梁丘月面无表情的越过她,在台下搜索宁星的身影。
杨木却怔愣在原地,刚要脱口而出的催促,哽在了喉间,她看到梁丘月面如死灰的脸上,触目崩心的哀痛欲绝。
梁丘月晃了晃无法运作的大脑,眯起眼睛搜索宁星的身影,他后悔了,他无法把象征着一生一世承诺的婚戒,带在别人的手上,只要一想起今后的每一天,再也见不宁星,不能随时随地的去找宁星,每天早上起床不能亲吻宁星,晚上回家不能拥抱宁星,他就心痛的像要死去。
他不想放弃他,不能放弃他,他要名正言顺的和宁星在一起,哪怕会让父母失望,哪怕梁丘氏会被别人耻笑,他认了,宁星怨他恨他,他也认了,即便永远不能得到宁星的爱情,即便昨天宁星用来吓唬他的手术刀,终有一天会刺进他的心脏,他也认了,破死忘生的纠缠在宁星的身边,总好过痛入骨髓故作潇洒的放手。
梁丘月用了好一会,才把眼神聚焦到宁星的身上,那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梁丘月用近乎呜咽的声音,嘶哑着叫了一声“星儿”,戒指顺着脱力的手指,滚落到台下。
将将把脚迈到台边,梁丘月就失去了知觉昏厥过去,一只脚踩空,侧面摔了出去,头撞在了台下的香槟塔,哗啦啦的碎裂声,伴随着梁丘月倒地的闷痛声,撕裂了惊呼的人群回荡在童话一般的梦幻城堡里。
宁星一直都看着梁丘月,从他站在自己面前,从发现他脸色苍白开始,他看出梁丘月很不舒服的样子,一死掐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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