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小丫头最后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提到皇宫里去了。推拒了几次后,他也就作罢了,最后索性把王府改成了‘宝香阁’赐给了我,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一天,册封皇后大典的日子终于到了。按理说我应该亲自去宫中道贺的,但又怕他借机把我留在宫中,于是,我便派了冬梅,带上礼物去宫中道贺。
晚上,冬梅回来,兴奋得象只鸟雀,唧唧喳喳个没完没了。听得我和颜晋直摇头,自从颜晋为北蛮王治病,卓雄便不再禁锢他的自由。如今,他象在琉璃宫一样,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屋子。也可能是我现在的身子越来越笨重了,即使有别的想法,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明着,他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我知道,如今的‘宝香阁’防卫比以前更加强了。
我吃得是越来越多了,颜晋每天挖空心思地为我调理着膳食,我觉得自己如今胖的脸都变形了。可是不到片刻时辰,饿就象如影随形一般。
晚上早早地摆上了,颜晋回了房,冬梅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喋喋不休。我刚刚坐到软榻上,屋门便被轻轻推开了。随着一股子清冷冲进屋子,我看见了一个昂扬挺拔的男人正阔步走了进来。待看清那冷竣清瞿的容颜,我心一突,慌忙从软榻上下来,“皇上,你怎么来了?外面还飘着雪……”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脸认真地看着我,清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股柔和的东西在流淌,仿佛渴望了很久期盼了很久似的,如今终于见面了……那氤氲升华的情愫,让我心一紧,蓦地别过头去,赶紧招呼着冬菊为他扫去身上的残雪。他无言,一笑,慢慢解开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了里面盘龙锦绣的庄严皇服。那一刻,眼前一亮,一身的华贵威严气势磅礴顶天立地,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小小的屋子竟然有种盛不下那种夺天的气势一般,原来他一直都是只潜藏在泥潭里的蛟龙,如今飞龙升天,睥睨天下,竟让人觉得他原本就该如此……
此刻,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让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直到看到他轻勾的唇角以及笑开颜的狭长眸子,我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直白地盯着他看是多么的不敬和放肆……心一正,立马恭身跪下,他抢先一步扶住了我,“这是干什么?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没有规矩……”我一听,心一凛,正想开口辩解,他却象松了一口气般,轻轻放开我,四下一环绕,感叹道,“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一次,我扁扁嘴,望着他,没有接口说话。
他转过脸,看到了满桌的饭菜,走过去,静静地坐在了软榻上,然后,望着我,无言却意味深长。我心一叹,“冬梅,再取双筷子来。”
他笑了,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带着冬雪般清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脸一窘,“嗯,这几天吃得多,我是又比以前胖了,不过,也不是太难看对不对?”
“哈哈哈……”听了我的话,他一阵开怀大笑,“是比以前胖了,不过更美了,让我永远也看不够……”
轻咳一声,低下头急忙掩去脸上的红晕,“现在是怎么了,人人都拿我寻开心……我都笨拙成这样了……”心里虽滴咕着,便也接过冬梅手里的筷子轻轻走了过去,“今日是皇后册封的大喜日子,皇上不再宫中陪着她,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几日一直忙,接你进宫你又不肯,心里一直放不下……”他嘴里说着,便摸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喂,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宫中的饮食不好吗?你怎饿成这样……”
“没你在身边,吃不下……”又说胡话了,我头一扭,没理他。
一桌子的饭菜竟让他片刻便消灭掉大半,望着他有些饥不择食的样子,我心里竟氤氲起一丝心疼,慢慢放下筷子,静静地望着他,才发现,他原本清竣的容颜似乎比以前更显清瘦了,有些憔悴的痕迹,深陷的眼窝,疲累一揽无余,“唉,也难怪,这几日惊天动地,他刚刚即位,朝中事务繁忙,吃不好睡不好也是正常的。”
“还要不要再来点?厨房里冬梅一直炖着鸡汤……”
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满足地深吸一口气,“从今儿起,我还是搬回来住吧……没你在身边,不行……”
“那怎么行?这里又不是皇宫。新朝刚立,你还有许多的事物要忙,勤政爱民,要服人心,就要做好一个帝王该做的表率。况且,皇宫里有程皇后,你整日跑到这里来算什么……”
听了我的话,他意味地瞟了我一眼,“你应该明白的,我给不了她什么,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你不愿进宫,那我便回来,她也不可能有什么不满。这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尘埃落定,她就要知足安于天命,不能再乞求那些永远都不属于她的东西……”
“可是,你这样对她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她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况且,你也得有自己的子嗣……”
“我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他意味地说着,眼光瞟了瞟我的腹部。
“那不一样。”我立时皱起了眉头。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我说过,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不管他是男是女,将来都是北蛮的王……”
“喂,又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声低吼,瞪着他,脸色有些铁青。他竟然毫不在意地一笑,冷俊的容颜竟带着花一般的温柔,“小家伙快出生了,我很期待他的到来……我会给他所能给予的一切,这是我的孩子,千寻,他才是北蛮未来的希望,也是我奋斗不止的原因……”说完,天狼星般灼亮的眸子竟带着炽烈的温度,那一抹情真竟让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深深叹息一声,低下头,面对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可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
片刻,再次抬起头,还想在劝解他什么,竟发现他揉着额角有些恍惚了,“皇上……”我一声呼唤,他摇晃着抬起头,脸上挂着郝然的笑,“也不知怎么了,几天没合眼也不觉得累,怎一到了你身边就困得不行呢……”说完,闭上眼,竟真的不想再睁开了。
我知道他是累极了,可不管怎样,还是要催促他,“皇上,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就这样睡着了。我马上着人把你送回宫,今天的日子很特别,你得陪着皇后……”话音刚落,冬菊便急冲冲从外面走进来,望了他一眼,便又看向了我,“夫人,程皇后正在外面跪请大师兄回宫呢……”
我一听,立马下榻,走到他身边,轻轻晃动着他的身子,“皇上,你快醒醒,皇后已经来了,你得回去了,别让她太难堪……”
他睁开了眼,带着满满的疲累倦怠,眼里却含着不奈烦,轻轻下了榻,对着冬菊冷冷道,“请皇后回去吧!就说朕今天要宿在‘宝香阁’,不回皇宫了……”说着,缓步走向外间,片刻竟又抱了铺盖走了回来。
我一看急了,赶忙奔到他身边,堵住他的去路,“皇上,你就别使性子了。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你若不回去,她是不会走的……她是你的皇后,是你的妻子,你该陪着她疼她怜惜她……”
他没有说话,微闭的眼睛,迷朦的眼光,身子还似在打着晃,“千寻,自从离开你,我就没合过眼。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睡在这吧!我真的受不住了……”话说完,手里的铺盖一下子落在地上,头一沉,竟然枕在我的肩头睡了,“喂,皇上,皇上……”我急切地叫着,不得不伸手抱住了他,他山一般的身子压过来,让我止不住要后退,冬菊一下子扑过来扶住了他,抬起头望着我,眼里竟蓄满了泪水,“夫人,你就让大师兄在这睡吧!其实,他每天夜里都来的,只是站在屋外,不敢进屋惊扰了你……”
那一刻,心深颤动,内心深处有个地方蓦地碎裂了,抱着这个浑身冰冷的男人,心竟氤氲起一种无措,不该有的柔情荡在心中,我不由一叹,“冬菊,帮忙把他扶到床上吧……”此时此刻,我还能怎样呢?尽管他救了我又掠了我,对这个男人,心终不是透入骨髓的恨……他也是人,终不是神啊……
安顿好了他,我轻轻推门走了出去。果然,冰天雪地,院子里当真跪了一个满身是雪的人儿。“她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心叹一声,走了过去,一把从雪地上抓起了她,“皇后,起来吧……你这又是何苦?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又不是个冰人,得慢慢地来,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你对他的情深,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如今太累了,吃着饭便睡着了。你今天也别回去了,我到偏房去睡,你好好伺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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