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作:八岁皇帝要纳妃》第181章

她方出了殿门。
对面，凤皇一身修身五爪金龙的龙袍缓缓从帝宫下上来，抬头之间瞧见凤轻尘的面色红润，屏退了身后的随侍。
走上前，笑问：“去哪儿？”
“为你采集些无根之水。”轻尘晃晃竹篓，敛着裙裾，推了推他，“你先进去吧，待到我回来，今晚的膳食我都准备好了。”
“…好。”
他答应，眼中宠溺，“你早些回。”吩咐着，自己便独身进了帝宫，轻尘凝视他的背影，自己也去做事情了。
暗处，风溟盯着两人。
身后的翙羽暗暗笑。
看来，时机成熟了……
夜晚。
凤轻尘端着那些膳食上来，坐在他身边，递给了他筷箸，“你尝尝。”凤皇接过，叨了一口。
“怎么样？”她问，凤皇笑，不答，兀自吃了起来，她瞧见他爱吃，自然高兴，就在旁看着——他扫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轻尘说完，用白日采集过的无根之水沏茶，为他斟满，他仰头而喝，心中满足。
微微侧头，品尝了后说：“这茶，有莫名的香气……”
轻尘笑，其实这茶也是她同雪学的，手法都比不上他，她只是会做罢了。
本是一场简单的用餐，却拖了许久。
待到一切用尽，她亲自收拾了后，这才转身看他……
他似乎，有点困顿。
她便为他拿过一个抱枕，叫他靠着，“睡会吧。”凤皇笑，欣然接受，自己就一靠着殿中的软榻睡去……轻尘此刻才拿出绣包来，一针一线的为他缝制。
“王——”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有了急促的响声，负责通传的宫侍在外喊叫，他陡然睁开眼，唤那人进来！
那人一下子跪地：“王——！凤公子传来的急报，便在昨日，御狐族全族被灭！”
“…凤祁——！”
震惊大过所有，使得他一下子站起身，本欲抬步便走，却不想方一抬步，竟然纵然倒在地上，一大滩血迹从胸腔中吐出！！
轻尘大惊，眼瞳一紧，上前去。
“凤皇——凤皇你怎么了！！”她喊道，他的病发的急切，还未怎样他已然昏死在地，一旁的宫侍吓了一跳，凤轻尘暗自冲着他喊：“传御医！！”
……
帝宫，内殿。
几名御医共同会诊，便连龟丞相也在，老头狐疑的看着症状，眼神瞥到了收拾到一边的膳食上。
颜清泉急切的来回行走。
轻尘因为身份卑微，只能候在外殿等着，薄纱笼罩，她瞧不清内里情况，便连声音都听的不清。
这时候，似有动静，经过一名御医的扎针后，他终于醒了——
眼瞳虚弱的望了一圈，见没有轻尘，又看到龟丞相，便笑道：“朕病了？”
“王——你哪里是病了，你分明是中毒了。”几个人说道，忌惮的看了龟丞相一眼，老头似乎默认般的不说话，只自己单独行到他面前说，“今晚吃了什么？”
“一些菜而已。”
他答道，见几人停停顿顿便知其中有猫腻，此刻白发老头手中执着酒杯。
将之递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凤皇，这酒，这菜，均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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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他深吸了口气，笑道：“不可能——”
“丞相骗过你吗？”老人放下酒杯，扫视周围，“你们的意见呢？”
“同丞相一样——”众人经过诊断，躬身说道，颜清泉停止了走动，担忧瞧上他——
男子的脸色惨白如雪。
唇边的轻笑几欲溢出，强硬的撑起身子，问：“丞相，你骗朕么？是不是？！！”白发老头不语，半晌之后解释，“凤皇，此毒为潜伏性毒物，下毒者往往将其放于饮食中，每次量甚少，毒性堆积，到了日子而发，老龟方才推算了下，从你中毒今日起，往前推半月之久，你晓得……那是什么时辰——”
他微微怔在那里。
他真的晓得，因为那时候他恰躺在床上，那时候凤轻尘恰进来照顾他。
那之后……
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他瞟了眼外殿的帘帐，问向清泉，“她在么？”颜清泉稍点头。
他嗤笑几分。
拂袖于他们，使得那些人全部离去，又吩咐了宫侍将外面关紧，不准任何人靠近……待做好这一切后，他披着长袍默默走出。
长身玉立，投身在光影下，身影孤单，他立在轻尘面前将身子一动。
凤轻尘上前去扶。
凝神看他，“你醒了？怎么不多躺会儿，我扶你回去吧。”她还未说完，手臂陡然被甩开，惊讶之余盯上他——
凤皇的眼瞳依旧深邃。
“凤轻尘，说说吧，自你进了我的帝宫，你都下过几回药？”
……
她蓦然捂上了唇瓣。
凤皇笑了，双臂环上，“别告诉朕你是无辜的——”
“……”
轻尘低下头，悄声问，“是那毒的原因吗？”这一句话无疑暴露她的所有，他深深咳嗽，捂着胸口，“是你么……”
“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没错。”轻尘从容而说，凤皇深望她平静的眼瞳，半晌之后她说道：“可是凤皇，我从未想过要害死你——”
“是吗……那今晚的又算什么？”
轻尘捏紧了手指。
她说不出来，虽然心中怀疑，但是今晚的事情发生的太蹊跷，让她需要好好梳理思路，但是她的沉默在他心中便是一种无言以对，他深捂着胸口，鲜血再次溢出。
为什么他每次痛心之时，便会疼痛难忍？
两人对峙半晌，已到了无话可讲的地步，他深深笑了两声，突然怒吼——
“来人——！！”
殿门被打开，行来两名侍卫，探指一对，颤抖的对上轻尘，沉默良久：“将她带下去…。。收押。”
简单两个字，让两名侍卫面面相觑。
行到轻尘面前，架起她的胳膊，轻尘陡然松开他们，对着他的背影，“凤皇，你想清楚了吗？”
“朕想的不清楚吗？”
“好。”
凤轻尘点头答应，自己随着那侍卫走，她无须任何人的逼迫，她依然那个傲骨的凤轻尘——！！
但是——
当殿门陡然关上，只余下他一人时，他发自肺腑的笑，一声声笑的悲惨，笑够了，自己便再次回到榻上——
躺下，呕血。
……
十一从一旁慢慢出来。
她很想告诉他，不是轻尘，但是现在的他看不到她，也感受不到她。
她只有独身静立，捡着地上的鲛珠……
一颗，两颗，三颗……她将那三颗鲛珠放在掌心，包含着凤皇泪的鲛珠，至始至终都陪伴着她。
十一想，她要这些鲛珠穿成链子，她要将之带到脖间，便是以后见不到他了，至少可以见到它——
这样想着，她将那些东西都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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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锦绣依旧没醒。
一直守着她，凤祁身上的伤简单的处理下，也不在乎会不会感染，队伍走走停停，至今未到碧海，他派去传信的人也无任何消息，凤祁急欲攻心，肩部的伤隐隐作痛。
这时候马车哐当一声，停下了——
掀起帘帐：“怎么了？！”
“公子……车子被一块巨石卡住了……”
凤祁陡然放下帘帐，不予理会这些，他捏起锦绣的手，将之放于怀中……
微小的颤动。
他感受到了，慌忙看她，锦绣眉心紧蹙，脸上有了表情，他慌忙将她抱在怀中：“绣儿……”
少女睁开了双眼。
却只是短小的一看，便抬手扇了他耳掴，她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明明两人挨的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抬手，由于力气过大扯了伤口，瞬间放下，平稳着她的情绪：“绣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想听！！”锦绣大吼，看到自己在马车上，便要下去，“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去找阿娘，我要去埋葬阿娘，我要去埋葬族中的人……”
她撒泼，他痛苦的闭眼，瞬间揽过手臂抱住她——！
手掌抚上她的头，强硬的摁向自己的胸膛。
“你的娘，你的族人，我都帮你安葬了……绣儿…好绣儿……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听我解释，我慢慢同你解释……”
“……”她再次不出声。
片刻之后，她的泪撒了他的衣衫。
她又开始不停的哭泣，不顾声音的大小，她不原谅他，甚至堵上了耳朵不听他解释，她固执的认为他说的都是谎话——
都是哄她的话。
凤祁深深将她抱住。
他的心早已抛开了所有事，只有她。
停顿半晌，他对她说：“绣儿，你不是要当我的新娘吗，到了碧海，到了碧海我就娶了你，我们将所有的误会都解开，我们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