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作:八岁皇帝要纳妃》第161章

她始终无法说。
便笑了起来，倚在墙壁上，“你多想了，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孩子——”
“滚——”
他蓦地将一旁的酒瓶砸到地上，狠厉的转身，似不愿见她，十一笑着躬身对他行礼：“是，我本不想留在这里——”
“……”
她说着，一步步走出，每一下像踩在刀子上，闭上眸，一滴泪落入地面。
其实，她没有看到，在她步出那门的一刹那，他已经弯身倚靠着床榻漠然吐血起来……
房内。
他睨了眼风溟，淡语：“戏演完了，你该滚了——”
“凤皇，你这是何苦……”风溟轻悄的起身，慢慢穿上衣衫，她只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大的玉玺，轻轻递交给他：“得到了海国，得到了整个碧海，这个代价到付出的大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暴躁的吼，黑发垂肩，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将玉玺放于枕边，“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办到。”
“这倒是没问题。”
女子笑，凛然起身，从他身边走过，站定，“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等着吧，天越的事很快就有下落了。”
“……”
他深深闭上眼。
手骨苍白，挥袖一拂，风溟已然步出房间，听到轻微的关门声，他缓缓躺于榻边。
口中喃喃……
缨儿…。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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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栈走出，她顿觉天寒地冻，裹紧了衣衫。
想摒弃，又不知该如何摒弃，颜容素净，独那紧咬的下唇渗出血迹……
思绪混乱的很，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想起神女村的一切，想起她曾经同他渡过那段日子…多么惬意。
将手指收紧，十一笑了颜，睁眼瞧向天际间，想起来，如今彻底的断绝关系后，她再也没有诸多的牵挂——她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明白，要如何做。
便快步向前走……
“婆婆——婆婆你在哪里？”半晌后，她独身站在两人上次相遇的地方，乱草拂乱，她环视宛城的城墙，大声的喊了起来——
风声渐起，独看不见她的身影，她紧张的捏起手指，再次大声的喊起。
“呼呼——呼呼——”
耳边尽是这般的声音，环臂裹紧衣衫，只闻不远处飘来一点点踏踏的声音，像极了老人蹒跚的步伐……十一大喜，眼瞳望向某处，果然，遥远之中，行来一个人。
佝偻的身姿，年老的样貌，老人蹒跚的行过来，拖着步子有些吃力。
当那抹略带犀利的眼瞳射过，她浮出奸诈的笑，阴险的环看她，目光停梗在她的腹部。
啧啧。
“姑娘——”
她喊道，十一紧张的背后汗浸，停顿了下，她终喊出：“婆婆，你来了。”
“姑娘想通了。”
老人肯定的语气说明她早已通晓，十一也不解释，顿了会，她轻轻点了点头——
话语随即跟上：“我…有个请求。”
“姑娘请讲。”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包括，神女村的事情。”
“…呵呵——”
老人顿时笑，直言，“姑娘原来也发现了，神女村，若我说，你们的一切都是天注定，神女村，必然是要去的地方，那里的一切，同姑娘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可以知道吗？”
“姑娘，只要你答应了老妇的条件，待到你成了守护轮回的巫女，世间轮回，前因后果，皆可随意知晓，到那时，你自然明白所有的一切，明白，你到底，是谁。”
“嗯，好……”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我还有一个请求。”
“姑娘是想说孩子的事情吗？”
“婆婆，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
老人眼神浑浊的盯着她，神情古怪，她默默的沉吟，遂点了点头。
“只要姑娘答应，我可以将时间延长于你生产后。”
老人答的痛快，十一仍旧迟疑不定，半晌之后，当她瞧见老人手中的那枚熟悉的药丸，默默的舔了唇。
老人笑，“姑娘还不愿吃？”
她颤抖着手接过。
老人的眸色含了光，盯着她将药丸攥在手中，不禁激动，她知道只要她动摇了心，只要她愿意吃下，她就自由了——
自由。
期盼了多少年了，她终于可以得到自由。
十一暗沉了心。
眼前再次浮现方才一刻，那一刻，当她瞧见风溟躺在他怀中，瞧见他自暴自弃的样子，她便觉得，这个世间有她是多余的。或许，不该来。
不该来。
她已经不想回到当初，不想回到现世，她的爱恋都在这里，情仇都在这里，她要怎么做才能减轻自己同这个世界的关联……
惟有此。
彻底的消失，纵然要一辈子不老不死不生，一辈子守护轮回，她亦觉得甘心。
就这样吧。
她微微笑，将药丸握住，轻轻放进了唇边——
吞咽，消失。
面前的老人身影模糊了，不消声息的转身而走，她似乎得到了满足，深深地笑，回身睨了她一眼——
再见了，姑娘。
她这样说，十一点头，轻轻跪在地上。
草风拂过，她被淹没于乱丛中。
眼角的泪开始不停的流，几欲止不住，几欲止不住，她咬下牙，在地面上用树枝轻轻书写着——
安当与君相决绝，免叫生死作相思。
……
泪打湿了字体，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吃下药后半晌，身子越来越沉，终不敌的倒于草丛中，末了，依然用树枝在旁书写……
凤皇。
最后两个字。
包含了她所有爱恋。
……
风吹草丛，晚晴低云。
一辆马车轻轻驶过，在宛城城外的乱丛中停下，那抹雪影从车中出来时，他仰头望着骄阳。
骄阳似火。
青骨伞下，绿意葱葱，睫羽纤长，他一步步的在乱丛中寻找着她——不顾草丛勾住衣衫，他的动作，极其优雅。
终于，当他倾身时，身下是她的身子。
已然熟睡。
叹息声起，他敛起衣袍蹲下身，为她抚整额前的乱发——
单臂将她揽过怀中。
“小傻瓜……”他默默的对她说，怀中身躯柔软，他笑了几分，丢下青骨伞，默默抱起她的身子。
一步步向车内走去……
雪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给予她舒服的姿势，他放下帘子，轻言，走吧。
马车缓缓而动。
车内颠簸，她枕着他的腿，雪静静地盯着她看，一直握着她的手，此刻十一眉心紧锁，似乎进入了什么梦乡，他抚摸着她的脸，微微喊道——
“缨儿。”
……
记忆中，再次黑暗。
她似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是她曾经看过的地方，那里依旧是碧海的帝宫。
水晶的石阶，一级一级，她停顿了会，待到思绪完全理清，她方知道，她又要开始梦境了……
那个属于前情的梦。
望了望天边，似乎依旧是之前看过的那一晚，她不解，为何自己要再次回到那一晚，上次梦境中，凤皇在帝宫流泪，她拾到了一颗鲛珠。
此刻，她似乎听到了声音……
“快快——”
身后拂过一阵阵人风，她的身子被撞散，回眸望去，却是从帝宫下面迎来许多宫人，一个个紧急的样子，她不敢猜，轻轻的随上。
听到她们的对话——
“听说了吗，王竟变身了——”
“阿？怎么会，王可曾经在祠堂前发誓的，不为任何人变身，如此一来，他怎么会……”
“听说，王还是为了一个卑·贱的魅女……”
“天哪。”
一声声的八卦传入她的心，十一惊眸，亦同人踏上一级一级的台阶，她早该料到的不是吗，凤皇，是为了轻尘变身。
她微颔首。
越接近沉静的帝宫，那种压抑之气越重，她随在最后，缓缓走进了之前熟悉的帝宫。
清泉一身戎装站立旁，当他瞧见宫人时忙催促着：“动作都麻利些。”
“是。”
宫女们一股脑涌入内殿，十一站在清泉身边停了会，微微探手对着他的眼睛招了招手——
阳光下的陪影【第四更】
清泉丝毫不动，目视前方。
十一俏皮的一笑，确定他看不见自己后，便从他身边擦过。
走入了内殿。
几盏明亮的铁盏垂于上，上面燃的是海油，寝室被照得通亮，她听到细微的闷音，从寝室的龙榻上传来。
别过了所有人。
榻上，正沉睡着他，却脸色苍白，全身疼痛无比，他忍着心性，身子微躬，一众的侍女皆为他用冰帕敷身，上身**，身上逐渐有热气。
鲛人一辈子血冷，独变身的时候，浑身炽热，像极了在火中炙烤。
侍女们洗着帕子，全部为他敷上，十一在后看，手心全是汗——
“…谁…有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