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第169章


对弈。王子默再一看棋盘就傻了,自己黑子大龙最关键处少了两枚棋子!无论如何这场要大比分输定了!覃小贝看着他笑着说:“对老天爷发誓,我绝对没有移动和拿走棋盘一个子儿!”这点王子默相信,还用她自己动手么,使个眼色果果便去做了,——四下看,果果果然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失踪了一小会儿。
王子默输了,无论按大鸣朝还是按现代规则计算,他都大比分输了。不过覃小贝颇识时务,与他留足了面子,顺手推倒棋盘说此局不算,该往哪里去,既不由她决定,也不由王子默决定,不如听从刚刚淮安领了王妃最新命令过来的南山皓的决定。
王子默只能答应。他发现与覃小贝争论,比与索殃对打更累,而且取胜的概率更小。倒不是他看不透覃小贝耍得那些小花招,而是看穿了也不忍揭穿它。内心深处,王子默更愿意看到覃小贝得意满足而绽放出来的灿烂笑容。在这种无敌的微笑面前,王子默承认,每次未战之前他就已经先败了。
现在,覃小贝、王子默,还有果果和虎头,都大睁眼睛看着南山皓,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南山皓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又似在静心思考,其实他的主意已经拿定,不过还要覃小贝自己说过来。半晌,南山皓睁开眼睛,慢慢道:“水路也好,陆路也好,王爷和王妃根本期望的,还是郡主安全、健康、开心地到达京城,如能再增长些学问、见识,那更是锦上添花。”
说到这里,南山皓有意停了一下,果然,覃小贝便迫不及待地抢着说:“当然要走陆路!即便不说命中定数那些,单单晕船一项我便受不了的,恐怕到不了山东我便会晕死掉的。现说现在有南师、王公子在一起,走到哪里会不安全呢。师傅,走陆路吧,我真的好怕水。就是陆路吧,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南山皓要的就是覃小贝这个最后表态,于是点头接着说:“好,无论怎么走,郡主的安全由我和王公子保证,但是重要的事项,老夫责任在肩,还是有发言权的。特殊关键的时刻,还会不作谦让,擅自代王爷作主了。小贝,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覃小贝欢喜异常,哪里还有什么意见要说。听话听音,南山皓这么讲,摆明了要顺着自己走陆路了。于是赶紧连连点头,表示一切听从南师的安排和指挥。
行走路线的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同意用过午饭,就离开亳州赶往河南商丘。
商议完毕,覃小贝这才让果果出去,对站在外面的官舍下人说:“郡主现在有空,可以用午餐和接见外人了。”
于是众人被领到官舍饭厅,厅里照样备好了两桌酒菜,王县令和王主丞、李主簿早已站立在屋里,恭侯覃小贝等人入座。
“城外偶发小小事件,赵营千总带人下乡巡视去了,今天不能前来作陪,托我代言代陪了。”王县令先为赵营千总缺席作了解释。
酒还是好酒,数十年深藏的九酿春酒;菜还是好菜,大盘小碟的山珍异禽,但覃小贝今天却喝不下去,也吃不下去了。满桌美酒佳肴后面,晃动着贾阳、马四、老张、老黄和无数看不清面目的屁民的影子。
“敢问王县令,这两桌酒席,恐怕又要花费不少银子吗?”覃小贝禁不住问。
“郡主天上客,银两阿堵物,遇真人只带出尘事,其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王县令亲切地笑着回话。
放在昨日,覃小贝还很欣赏这种风雅的清谈,但现在听来,只觉得有些虚伪反胃。
“到底用了多少两银子,郡主只想了解一下。”另一桌上的果果代覃小贝追问,其实她更想知道这桌酒席的价格,见了八两平碟宛儿她们,也有得吹嘘的资本。
王县令稍稍尴尬咳了一声,目光扫向另一桌的李主簿,李方簿站起回道:“回郡主,这两桌酒席,若放在大酒楼吃得的话,怕要三十两银子都下不来,而且不包括三十年以上的九酿春酒——这个年段的酒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
三十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城里平民生活二十年,够一户乡下农民生活多久,覃小贝一时算不出,但也足以让她心惊了。
“这三十两银子,是衙门出呢,还是王县令个人掏腰包呢?”覃小贝似乎漫不经意地问。
王县令头上有些冒汗,猜不透郡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问题,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回答:“是由下官和几个同僚凑份,自愿接待郡主的。”
“哦,那王县令一年俸禄有多少呢?”覃小贝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王县令望望桌上其他人,南山皓只顾饮酒,一旁下人抱着酒壶不停地在添,而王子默只是饮茶,目光注视着茶杯,置身世外。
王县令擦擦额头道:“在下从六品,年俸九十六石。”
覃小贝快速心算了一下,就是每月八石大米,约折合三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2000元左右。虽然以前读书知道明代官员收入很低,但如此之低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每月八石大米,能够养活你的全家吗?”覃小贝放缓语气问。
“哪里够用,”王县令听覃小贝如此说,叹了一口长气,说:“这每月八担大米,也只是名义上的,因为有时发大米,有时发布匹,上上个月还发了几十斤胡椒抵薪。所有发放物品的折算比率,都是由朝庭上面定的,拿到市场上卖,却又值不了那个价。实算下来,每月实领到手的银子也就二两,下官家里人口算是少的,也有六七张吃饭的嘴,仅凭俸禄,这日子怕是一月也过不下去的。”
在鸣朝,官员俸禄之低确实难以养活家庭,所以从上至下,整个官吏体系都把俸禄外的收入列入了每年每日的生活预算,灰色收入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所得,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这一点,整个体系内的官员皆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偏偏覃小贝要问出来,王县令想,这真是一个“何不食肉贰钡母嗔蛔拥馨 ?br /> “俸禄之外,还有怎样别的收入?”覃小贝是真的不知道,虚心问道。
却不知王县令如何回答。
山寨卷 18 黄金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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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咳咳两声,不往下说了。另一桌上的李主簿站起,替王县令解围道:“凡官场上的人,都免不了要送礼、收礼,每年的‘三节两寿’(即春节、端午、中秋和官员及官员夫人的生日),都会有所收获,象上面的知府,一个太太的生日,便能收到贺金数千两之多,这还是不愿摆排场的好官。”
覃小贝还是不解,再问:“但是有收就得有送啊,下级送来的收下,那送给上级的银子又从哪里来的呢?”
这次论到李主簿也吭吭咳嗽了。银子哪里来?摆明了一句话——从贪污受贿来,但这话能在桌面讲么。地方上官员的灰色收入,大多从经手的税费中捞钱,特别是利用征收钱粮时,向上级少报收入,或者在钱、粮折算中,将余额省略归为私有,行话称为吃“平余”,吃“加耗”;另外,就是大肆收取下级官吏的“孝敬”,当然在征税、办案、抽丁等活动中,都少不了下面人将银子奉上,总之办法总是有的,来钱路子是多多的,只要你掌握着实权。
看着屋里气氛有些冷场,王县令笑着讲了个笑话:“从前一位皇帝问臣子:‘我们脚下的大地下面是什么?’最有智慧的老丞相回答说:‘我们脚下的大地,是由一个巨大乌龟驮着的。’皇上满意了,但睡了一觉第二天上朝问老丞相:‘丞相,那只驮着大地的乌龟下面又是什么呢?’老丞相回答:‘是由一只更大的乌龟驮着。’又过了一晚,皇上上朝时又疑惑地问老丞相:‘丞相,那只更大的乌龟……’老丞相打断皇上的话,恭敬地说:‘皇上,懂得什么时候适可为止,是一种大大的美德。’”
这下包括不断追问的覃小贝,低头吃酒的南山皓,满屋子的人听了都哄笑了。一片笑声中,覃小贝也就不再追问,适时学会具备了适可而止的大大美德。只是无论怎么讲道德和清高,覃小贝的肚子还是饿得急了,看着满桌已经做好摆好的饭菜,终于拿起筷子,从盘里捡了起清淡的,放进面前的碗里吃了起来。
气氛顿时温暧和气起来,觥。筹交错中,王县令小心问起昨日郡主的去向和行踪。覃小贝没有将见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很认真地告诉王县令:她有一个法子能使真真假假的贾阳彻底绝迹。
王县令大感兴趣,侧过身子愿问其详。
覃小贝道:“要想使贾阳绝迹,其实。并不困难,根本用不着赵营千总铁甲兵,只须‘轻徭薄税、赈荒济贫、顺时爱民’,十二字足矣。”说完,覃小贝自己觉得了无新意,从孟子见魏惠王开始,便是轻徭薄税爱民这套说词,二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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