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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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懿的手指深深地陷进掌心,问道:“端顺妃怎么处置的?”
景珠一脸愁容道:“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娘娘本想禀报皇上的,可这个时辰皇上正在早朝,娘娘就去慈宁宫请罪了,我家娘娘说,只因昨夜娘娘悄悄去瞧过瑞贵人,若翻腾出来,只怕娘娘脱不了干系,叫奴婢来告诉娘娘一声,横竖昨夜娘娘去时,永和宫的人都被奴婢支开了,旁人并不知娘娘去过永和宫,所以这事,倒也可以隐瞒。”
淑懿想不到这事会越来越纠缠不清,扑朔迷离,但再是千头万绪的事,自乱了阵脚总是于事无补的,淑懿仔细回忆着昨夜自己去看瑞贵人的一幕幕,还有景珠方才所言,半晌,才问道:“你说你端着芝麻酪去了趟小厨房,那中间可还有旁人动过那碗酪么?”
景珠十分笃定道:“没有,而且,当时在风炉子上热完了,奴婢怕太烫,还亲自尝了一口。”
淑懿不禁抬眼,道:“什么?你说你端进去之前还尝了一口?”
景珠泫然欲泣的样子,道:“是,不然奴婢也不会这样着急,那屋里只有瑞贵人一个人,奴婢后来一直在廊子底下守着,未曾看见半个闲人,直到三更时才回房歇了,想必瑞贵人也不会三更天之后,还去喝那凉酪的,奴婢这嫌疑,可怎样洗清呢?”
淑懿亦犯了踌躇,这样蹊跷的事,还真是不好说清,只听景珠仍在那里嘤嘤而泣,哭道:“而且昨夜又下了一场雪,娘娘叫奴婢去开门时,那雪地上根本没有旁人的脚印。”
火盆里的热气暖暖地扑过来,这样的温暖却叫淑懿愈发觉得脑子不清醒,瑞贵人虽然有了身孕,然而此身尚不分明,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而且做的这样不留痕迹?
淑懿叹了口气,道:“端顺妃既已去禀报太后了,想必太后不久便会遣人来永和宫查探,你也先回去吧,替本宫谢谢端顺妃。”
景珠亦不敢久留,便向淑懿告退去了。
景珠才走,淑懿意沉沉,心犹倦,问云珠道:“你觉得景珠这个人,如何?”
云珠沉默片刻,道:“奴婢觉得当年苏嬷嬷教养的一干宫女中,景珠算是老实的。”
“看起来也算老实,不然太后也不会将她赏给端顺妃。”淑懿平静道。
云珠思索道:“难道娘娘怀疑景珠?奴婢倒觉得不像!”
淑懿看了云珠一眼,道:“本宫也是妄加猜测,为何你会觉得不像呢?”
天还未曾大亮,淑懿的寝殿中亦摇曳着跳跃的烛火,云珠拔下头上的翠玉簪子,轻轻拨亮烛火,道:“娘娘想想,景珠做这件事,对她自己有何好处?若是太后追究起来,只怕还要治她一个看守不严的罪过。再者,景珠的爹娘兄弟都是阿霸垓旗博尔济吉特氏的家奴,景珠的妹妹,还是端顺妃额娘的贴身侍婢,端顺妃虽然昨夜侍寝去了,可瑞贵人没了,端顺妃也要担承过错,奴婢想,于公于私,景珠应当不会在瑞贵人的膳食中动手脚。”
云珠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淑懿清晨起来,便遇到这件令她头痛的事,这时亦觉得心绪烦闷,连早膳也懒得用了,只闷滞滞地躺在床上,将几天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反反复复地在心里过了几遍,终究是没有头绪。
宫人们见淑懿不起,没有一个敢去催促的,待到日上三竿时,云珠转进殿来,道:“娘娘有天大的事情,总要吃了饭才好啊,四阿哥都已经起身了,正张着小手找额娘呢!”
一听四阿哥找她,淑懿顿时来了精神,忙忙地叫云珠来伏侍她穿了衣裳,一壁看着宫人们摆早膳,一壁拿起一个娇黄玲珑的大佛手,哄着四阿哥玩。
淑懿看着四阿哥才几个月大,便长得粉团似的,又白又胖,面上红润如擦了两朵圆圆的胭脂一般,不由越看越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从头亲到脚。
淑懿忽然想起那日采藤说的,康妃的三阿哥似有什么不宜亲近的病症,不由又是怜悯又是警醒,因告诫乳娘道:“平日没事少与翊坤宫走动。”
乳娘不知就里,因猜测应是贵妃与康妃不和,才会这般吩咐,当下便唯唯应了,再不敢多问。
一时用过早膳,门上忽然通传有医女求见,淑懿便知会是采藤。太医院这一夜,想必不会消停。立时便叫当值的宫人请采藤进来。
采藤踏进正殿,仍旧端庄行礼,淑懿却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
☆、124第百二十四章 牵丝扯蔓
淑懿赐了绣墩;请采藤坐下;因问道:“可是太医院有事么?本宫见你脸上神色惊惶的样子。”
采藤眉间如盈盈碧水;低头道:“想必昨夜太医院的动静;娘娘已是知道了的;皇上突然下旨查察当初为嫔妃们做避子汤的药材,结果却查出了李太医七月间负责购进的一批药材;皆是以次充好,牟取私利的,包括那批云红花;其实也并非正宗的云南红花,而是以普通的杜红花掺了假制成的;嫔妃当初服用的避子汤,因为药量不足;根本未能有避子的作用,所以……所以……才会有瑞贵人这事!”
淑懿这一早上闻知瑞贵人的死讯后,一直没有精神再去打听此事,因此太医院到底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她竟不知道,此时听采藤一说,心底对瑞贵人油然生出几分凄恻之意,问道:“也就是说,已经查明白了,瑞贵人竟是冤的,她腹中的皇嗣,也是清白的。”
采藤也叹了一口冷气,道:“可不是么?可惜她竟如此想不开,不然,本是鲜花着锦的荣耀,如今倒还要治她嫔妃自戕的罪过!”
自戕?淑懿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又是从何说起?难道太后说瑞贵人是自戕的?”
采藤似乎很诧异淑懿会问这样的问题,道:“太后不说瑞贵人是自戕,谁又敢妄下断言?再说不是明摆着么?瑞贵人一死,端顺妃和永和宫诸人都会有过错,难道会是她们做的么?”
淑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采藤说的道理,亦会是太后和众人想的,然而只有昨夜去瞧过瑞贵人的淑懿知道,瑞贵人是不会自戕,可是私自探望有罪嫔妃是大罪,一旦被治罪,不但会连累端顺妃,甚至还会殃及四阿哥,淑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承认的。
采藤见淑懿不语,只当她还沉浸在瑞贵人暴毙的震惊里,因歉疚道:“娘娘才用了早膳,奴婢本不该来告诉娘娘这样的噩耗,扰了娘娘的安静,只不过如今太医院有件要紧事,奴婢实在无计可施,只得来向娘娘讨个主意。”
淑懿这才回过神来,想到瑞贵人的死虽然在宫里掀起不小的波澜,但毕竟与采藤这个医女并无多大干系,她这个时候张皇失措地来求见自己,必是有她的要紧事!唉,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淑懿虽然只见过采藤一面,却也觉得她沉稳大方,遇事不乱,这时急惶惶地来承乾宫,难道是太医院又出了什么乱子?因问道:“有话只管说罢,你方才不是说,皇上查出了李太医进的药材有假么?难道这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采藤焦急道:“那日奴婢来向娘娘回禀此事时,竟还不知道,原来李太医购置药材,一直是与陈名夏大人的堂弟对半分红,这些假药材,虽是李太医一时黑了心肠购的,但他既与陈大人的堂弟私下里有往来,陈大人想必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怕如今就已经有朝臣抓住这事上折子,弹劾陈大人了,陈大人正在困境之中,这个时候翻腾出这件事来,小事也要变大事的。只可惜太医购置药材向来是机密之事,从不让人知道的,若是奴婢知道这事会牵涉到陈大人身上……”
淑懿一沉心,知道采藤已在暗自后悔将红花之事告诉旁人,这时便安慰她道:“你也不必过分自责,这事纵然你不说出来,既然出了瑞贵人的事,皇上总也会怀疑到避子汤上去,去查太医院的红花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快别烦恼了!”
采藤自幼与陈名夏夫妇情意深厚,这时关心则乱,眼中就要滴下泪来,又怕在贵妃面前落泪,坏了规矩,忙擦干了眼泪道:“娘娘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奴婢只求娘娘若有机会时,替陈大人描补几句,好歹皎月姑娘也算是陈大人未过门的媳妇了!”
淑懿压制住心头百般的烦乱,点头应道:“本宫会见机行事,你也不必为此伤心了,这件事你并无过错!”
采藤又向淑懿反复的恳求了,才告退走了。
云珠才送了采藤回来,只听“当啷”一响,一只定窑官用的白瓷盅子,被淑懿掷在地下,摔得粉碎。
云珠忙过来劝道:“娘娘快缓一缓脸色罢,若叫旁的宫人们瞧见了,不知会传得怎样呢?”
淑懿端起案上一碗已经冷掉的太平猴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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