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81章


颜开请金珠到屋里来坐。
金珠一向与云珠交好,见皎月这样热情,也不好不领情,便随她进了承乾宫,云珠早已含笑迎了出来。
金珠见了淑懿,先请了安,淑懿镇定问道:“快近午膳时分了,太后可是召臣妾前去陪膳!”
金珠摇摇头,想着淑懿素日待她也不薄,便凑到淑懿面前,悄悄地笑道:“论理,奴婢不该多嘴,其实是太后把端慧公主接回来了,要各宫的娘娘小主们都去会一会呢!贤妃娘娘心中有数就成了!”
淑懿这才略略安心,端慧公主出宫时,顺治还没有选秀,因此宫里这些嫔妃,多半倒是没见过端慧公主的,淑懿原先只听人说端慧公主虽非孝庄亲生,然而聪慧孝顺,自幼被孝庄抚育长大,极得孝庄的宠爱,自从雍穆公主和淑慧公主出嫁,端献公主夭折后,孝庄便极疼爱这个养女。如今既然从外祖家接回来了,召嫔妃们前去认认亲,也是应当的,只是四贞的事尘埃未定,淑懿总还是有些心虚,这位太后的手腕儿,淑懿前世可是见识过的。
淑懿上下瞧了一眼自己的锦缎梅花暗纹的寝衣,笑道:“待本宫换件衣裳,金珠姑姑且略坐一坐,跟云珠说会子话。”
金珠因说还要去翊坤宫给恪贵人传话,淑懿不便多留,向云珠使个眼色,云珠便回身从淑懿妆台上,拿过一只小巧玲珑的红木点金盒子,打开看时,里头是十二支昆仑玉的翠玉簪子,云珠笑道:“这簪子是董鄂大人去新疆时,从当地工匠手里得的,昆仑玉宫里倒也常见,只是这打造簪子的工匠,听说是从俄罗斯国来的,你瞧这纹样跟咱们中原的都不一样,姐姐戴个新鲜罢了。”
说着,抽出四支,给了金珠。金珠瞧时,有团花向阳,有卷草牵丝,那花瓣都是尖尖儿的,果然与日常戴的有些不同,立时向淑懿谢道:“如何敢受娘娘赏赐?”
淑懿大方的摆摆手,笑道:“这点子东西不值什么,你只瞧得上眼便好。”
金珠因含笑收下,又去了翊坤宫了。
这些簪子是梅氏托人捎进宫中的东西,鄂硕从新疆回来,带了许多东西给淑懿和淑嘉,梅氏这个当家夫人,自然要表现地一碗水端平,凡是淑懿这里有的,贞妃那里也有,只是……就如这十二支簪子,贞妃得的,只是普通的昆仑玉所制,上面无花无纹,赏给粗使的宫女还成,若是赏给金珠这等得脸的,只怕要嫌其简薄了。
这里淑懿一面由云珠帮着,吃力地穿上妃嫔的金团龙蟒缎的朝服,一面与云珠商量事儿。她身子日益笨重,穿衣裳也愈加费力了些。
淑懿思忖道:“你说太后这时候召本宫过去,难道是瞧出四贞公主的事儿了?”
云珠替淑懿宽心,“太后若抓着了把柄,这事哪里就能如此轻巧地揭过呢,如今已经定了由青缡代四贞公主出嫁,可见是太后不想再追究的意思,毕竟襄亲王和大贵妃的势力,太后也不得不考虑。太后召娘娘,不过是见见端慧公主罢了,没别的意思。娘娘只管放心养胎,不宜想得太多。”
淑懿也知道云珠是为她好,便不再说四贞的事,一面将嵌着珊瑚珠子的金约拢住头发,一面沉吟道:“你说太后怎么这时候突然将端慧公主接回来了?”
☆、72第七十二章 端慧公主
云珠笑道:“自然是为着公主出嫁,人多热闹些;再说当初把公主打发到外祖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太后私心里,其实很喜欢这位公主呢!”
云珠倒是猜对了大半;多少年来;慈宁宫就只住着先帝的那几位遗孀,况且她与孝庄也只是面子上和睦而已;孝庄平日只能与苏茉尔和端慧、四贞说说知心话。端慧走后,就只剩下四贞伴在身边;如今四贞一走;孝庄就更觉膝下凄凉了,那日偶然说起端慧,倒更使孝庄生起慈母之情;想想这一年多来,为着博果尔,四贞与孝庄不知不觉地就疏落起来,倒还是端慧公主,伶俐可爱,因此孝庄便借口四贞出嫁,又把端慧接回自己身边。
深秋的天像是洗得发了白的薄绸子,稀稀拉拉的,透了丝丝的光线下来,弥漫在空气里,像扑天盖地的淡金的烟尘,笼罩着整座慈宁宫,淑懿人还未至,先听见里头传来阵阵说笑。声音最响亮地自然要数秋贵人了。
淑懿迈进去时,见合宫嫔妃皆已到齐,连恪贵人都身着石青实地纱的朝裙,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淑懿走到孝庄跟着,恭恭敬敬地行下礼去,道:“臣妾换了件衣裳,不想来得晚了,太后容谅!”
孝庄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有什么,你也太小心了,其实换什么衣裳呢,不过是见见你们这位小姑子罢了。你瞧瞧,这合宫的嫔妃里头,除了皇后,就只你跟恪贵人郑郑重重地换了衣裳来了。”
淑懿环视一遭,果然如此,皇后自是头一个稳妥谨慎的,只是自己跟恪贵人……淑懿不由后悔,原只想着谨慎些,没想到谨慎过了头,也不知孝庄会不会瞧出什么。
不等淑懿回过神来,孝庄又笑道:“不拘穿什么罢,来见见你妹妹是最要紧的!”
淑懿行礼时,便看见一位玉雪可爱的女孩子,紧挨着孝庄坐着,便料定是端慧公主,这时那女孩子听得孝庄这样一声,忙站起来笑道:“见过贤妃娘娘!”
淑懿欠身还礼,笑道:“妹妹一路辛苦了!”仔细打量时,只见这女子着了一件樱粉色仙纹绫宫装,从衣襟到下摆一路下来,绣了一枝芳蕊吐艳的干枝梅,她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秀面如初开的芙蓉,眸含秋水,鼻如悬丹,果真是一位美人胚子。
淑懿赞道:“早听皇上说端慧公主生得极美,果然名不虚传。”
端慧听得夸她长得美,也不羞涩,也不得意,只机灵灵地笑着对淑懿道:“娘娘取笑了,妹妹倒是早听说娘娘才是宫中拔尖儿的美人,难怪皇兄喜欢您呢!”
她本是礼尚往来的赞扬淑懿一句,却无意间又为淑懿引来几道妒恨的目光,端慧公主虽然生性聪慧,毕竟年纪小,哪里懂得这些深宫恩怨?
孝庄不欲后宫再起风波,便笑着吩咐淑懿坐下,想要就此揭过。
秋贵人是个嘴快的,立时半含酸意道:“妇有四德曰:言容德工。只是嫔妾再怎么用心,也只得将心用在其余三样上了,至于这容貌么,天生如此,无论怎样施脂弄粉,也总是平平了!”
这秋贵人也是个不省事的,居然在孝庄面前拈酸吃醋,皇后当即大度地笑道:“《女诫》有言:‘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可见天生丽质固然是好,即便天生姿色平庸,也自可以用德行去补偿缺失。”
孝庄深赞道:“皇后说得一点儿不错,你们是皇上嫔妃,自然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怎么可以因为容颜天生不美,便不在妇容上用心?岂不是浅陋了!”
孝庄这话其实是在责备秋贵人了,秋贵人立时满面通红,讷讷地答了个“是”,悻悻地归座了。
皇后因笑道:“儿臣听说端慧公主不仅生得美丽,更难得女红做得也好,很想见识见识呢!”
端慧公主的女红针线,名满京城,等闲如荷包扇袋自是不在话下,最奇的是,她能在一张寻常大小的锦被上,绣出三千彩色鸳鸯来,如此功夫,就连在尚服局作了一辈子绣活儿的老宫女也望尘莫及。
端慧用征询地眼神看着孝庄,孝庄颔首道:“既然你皇嫂想要看看,便去拿你做的那些活计来吧,你不是还为各宫小主们准备了许多礼物吗?”
端慧公主因应命而去。稍时,领着两个宫女进来,手里各捧着一只四角雕花的红酸枝的提匣。
端慧公主一件件拿出给嫔妃们的礼物,皇后是十二扇绣春夏秋冬四季花草的屏风,皇后接了,笑道:“这花草真如活生生地一般,可巧昨日阿玛给我捎来一架青檀的屏风架子,正好配公主的绣品!”
淑懿也得了一件绣屏上挂的《美人春睡图》,只没有皇后的那个大罢了。贞妃得了一对绣着素馨与茉莉的枕套,端嫔得的是两对绣花鞋面,绣的也是吉祥纹样。宁悫妃还在月子里,康嫔眼看到日子了,孝庄特命她们不必前来,端慧公主便打发贴身宫女给她们送了绣品去。余下的贵人庶妃们,也都得了各色的香袋荷包,不一而足。
嫔妃们各各欢喜,欣赏着手里的绣品,只觉件件彩绣辉煌,针工细致,那绣线锁成的花草虫鱼,竟如同随风而舞,闻乐而动,众人先前虽听说过端慧公主的绣工一绝,只是今日见了,才知所闻不虚。
皇后抚着绣品上的缠花卷草,笑道:“听说公主最擅长绣的还是五色鸳鸯,可惜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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