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77章


姑娘的脉象……便有了一些怀疑。”
谅是话中意思再敛,我也略略猜出了他话里的暗指:“秦先生,这……”
他拱手微微弯腰,再抬头来表情已是一脸严肃:“在下猜想,蓦然姑娘,或许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严肃的表情看得我有些心慌:“秦先生,我不明白,您为何突然会作这样的联想?”
“姑娘先不要慌,听我慢说,”秦自余向前一步,“不多日前,蓦然姑娘曾经离开过安府许久。”顿了顿,再看我一眼,“安府内除她之外并无女子,那一日外出,在下与安广均是以为她是出府购置一些女子必用的器物。”
“秦先生……”我愣着神看过去,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那是……几日之前?”
“十日,姑娘还未从北境回都之时。”秦自余的声音依旧有着惯有的沉静,面上的表情却愈见严肃,“秦某冥思苦想一夜,才】恍【书】然【网】忆起,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容颜驻留,甚至改头换面,三十多岁的人,外表看来却与十八岁的人无异。医书所载,均与蓦然姑娘一样。”
“蓦然她……”我的表情已经开始僵硬。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失忆。”
“……这怎么可能?”我猛地从椅上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去年在闲月楼,明明就是我亲手推的她伤的她……大夫也诊治过的。”
“姑娘,”秦自余微微屈身,“在下知晓姑娘与蓦然关系深好,虽然这些暂时都只是猜想,但是秦某还是想提醒姑娘一句万事小心,就算是身边最亲的人,也不能尽信。”
“秦先生……”我眼角微缩一下,怔怔看过去,想说话,却发现脑海之中没有一句可以让我说出口。
“姑娘可以好好想想,”他直背起身,转身外走,“秦某先告辞了。”
我愣愣失神,直到秦自余已经消失在正厅之上,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太子妃,太子妃。”冷暖不知何时走进来,立在一旁轻声提醒,“秦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我抬眸看她一眼,再转头便望到已经空地一人的大厅。
“冷暖,”我收回视线,“殿下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冷暖面色微微一怔,想了片刻才答:“该是进宫了,今日早朝。听谢棋说,稍后还要到刑部去一趟,看看闲月楼的案子。”
“那算了,”我从椅上站起身,“我等着他。”
(这个星期的课程还比较少,今天继续更新,因为写得比较着急,还望大家多多体谅文间的错别字。谢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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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疑心(中
月色明亮却带着微黄,悄悄从屋檐顶顺着浮云攀上斜挂的树梢,乾微院门开时,径旁的花丛也正拖了长长的暗影,一点一点努力地向玉石阶梯攀爬。
墨黑色的瞳仁轻扫一下,路过那正静站在暗桐木门前的女子,紧抿的唇角微微一松,划出一抹轻微的弧度,还好,冷暖还在,她便还在。
冷暖有礼欠一欠身,为自家主子推开一条门缝,让点在屋内的烛光隐隐透出:“殿下,太子妃还有里面。”
祈阳的脚步跨到门前,突然一顿:“今天没发生什么吧?”
“今天一早,安府的秦先生有来过。”
“……说了什么?”
冷暖摇头:“好像是关于安府里的那个叫蓦然的姑娘,秦先生走后,太子妃还总隐有些心神不定。”
蓦然?心思微震,看来……秦自余一定也知道了什么。祈阳略呆,思付片刻才再向门内走去。
“主子。”
正欲走进的男人应声回眸,盯住这个一向别人不叫她便从不会首先叫住别人的女子。
“太子妃今日问了您去哪儿。”
祈阳的视线蓦地映一道微光。停顿片刻,才又转身继续自己的脚步。抿着的唇,却在不经意间绽出笑意。
门在身前关上,依旧站着未换位置的冷暖转身仰首,对上头顶完美的圆月,冷淡却不减娇俏的脸孔之上,逐渐也映上清晰的悦色。
总算有了一些眉目了啊……自家主子的坚持让那个姑娘,终于有了一些动摇吗?
只是……似是想到什么,她的面容又突然转沉,低首将视线落于不远的屋檐之上——自己与那人,又何时能跨过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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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容颜驻留,甚至改头换面,三十多岁的人,外表看来却与十八岁的人无异。
一如秦自余所说,均是医书所载。
明晰火烛下,我环抱双腿,一动不动地缩坐在宽大的椅榻之上。
不可能会是那样?怎么可能会是那样?
秦先生说的一定是假的,一定一定是假的。
可是,话可以是假,书上的记载又怎么会这么巧合?
若是蓦然,若是蓦然……不,这怎么可能!
脚步声靠近,我猛地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到正停在眼前的人,几乎是反射性地一动作,将眼前打开的书页一翻,想要合上。但只是眨眼间,欲合的书页已被压住。祈阳的视线准确地往下一扫,我在惊惶中想要合上的书页上的黑字已经落入眼里。
轻声的一句问:“关于蓦然的?”
“……不是。”我有些颤地缩回手,“不是蓦然。”
祈阳叹一叹气,有些无奈地动作间,已经将我从椅上拉下。
“宜家……不要瞒着我。”他定定地审视着我的脸,“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我的舌头莫名地有些发僵,好久好久才吐出一句:“这事与蓦然无关的……”颤颤抬眸,看到他脸上微闪的表情,舌头猛地打了结。
果然是……查到了什么吗?
“慢慢听我说,”他微闭眼,叹着气轻道,“楼里的人,均死在十日之前,而那一天,有百姓看到几个女人进了闲月楼,其中一个年轻姑娘,他们说……过去一年,时常会看到她跟一个白衣男子打扮的少年进去……我想,你或许会比我知道那个少年是谁,那个姑娘又是谁……”
白衣少年?年轻姑娘?是我,和蓦然吗?
“……”深深呼吸,一遍一遍地试着平复心绪,半响,才眨了眨眼,慢慢看向祈阳的瞳色,“会不会是认错人?”
“宜家——”
我怔着面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就算蓦然在,也不一定说明是她做的啊……”
在我面前……那么善良可爱柔弱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先冷静一下,”他扶住我的肩,视线逐渐变成严肃,“什么事情都还没查清,这到现在都不过是一个猜想。”
“猜想?”我喃喃出声,盯住手上的书纸,“秦先生也说是猜想,可是……在这个世上,却真的有让人容颜变换,青春暂驻的办法……”
祈阳伸臂将我勾入怀中,话音中的无奈愈回深含:“先不要想。”
“怎么能不想?”那是蓦然啊……蓦然!昨天在我心里还是一个万般令人疼惜的姑娘,转到今日,就接连在两个人的口中,成了杀人凶手。
想着想着,想到额上都能感觉到疼痛。下意识地伸手轻扶住额,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
“可能是累了。”我甩甩头,定视下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身边那人的臂弯里。
我有些尴尬,本能地想要跳离远一些。却有一双手先快一步将我拉住。
倏然放大的俊颜之上,渐渐泛起笑意,薄唇微张轻合,淡淡宣布自己的认定:“你已经开始习惯了。”
习惯?!心弦猛震一下,我下意识抬眸,径直触上那道愈移愈近的气息。
不会……
“太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深深呼吸,努力后缩,能逃则逃,能避则避,“凉苏她们还在临沐阁等我。”
“宜家,”深邃的幽瞳中映射着微亮的烛光,波澜目色飘乎不定,“今晚留下来吧。”
话音既落,我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如遭雷轰的表情。
“祈阳……”怔愣许久,才从惊诧中找到自己的声音,手指尝试性地动作,想到逃开一些他身体贴近而带来的温度,“我心里好乱,想要静一静。”
祈阳的脸上,突然绽出一抹不合情境的笑。棱角分明的线条再度欺近:“你走不了了。”话音落时,他手已指上头顶上空,缓声吐字:“今夜是满月。”
“满月?”我愣一愣,突然想起秦自余曾留下的话——满月之日,你的身体会极度虚弱,需要用真气护住心脉。
难怪今日会头痛,难怪今日会觉得虚软无力。
不过,祈阳……怎么会知道?
祈阳低首看来,视线虽淡却隐着坚定灼闪的光辉:“让我陪你。”顿一顿,再淡声补上一句,“从此以后,包括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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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微院,月圆不缺,柔光明晰。
进去了……进去了啊!一起!
院中主阁前的石桌之旁,两只灼灼老目正定定盯着房里正暗闪的烛火。
灭啊……灭啊……快灭啊!!!怎么这么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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