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45章


腕上一紧,纤手紧抓上我的衣摆,娇容欲泣。
“你放心,”我盯住她苍白的面容,严肃开口,“靠我引开他们,比两个人一同被抓要好得多。何况,他们的目的不是我。”
刀割草的声音更近,我的面色愈来愈紧,牙也愈咬愈紧:“快走啊——”
终于,锁儿狠心地转过身,往草丛更深处爬去。
待见那抹粉色身影消失在草丛的掩盖下,心里终于有片刻的轻松。撑着地起身,猫着腰迅速往另一个方向挪移。
身后响起阴沉又带了一丝兴奋的声音:“在那里。”
如同有一朵乌云恨恨从身后压来,我再也顾不了许多地站起身来就跑。
“夏姑娘,”背后的阴沉声音伴着唰唰唰的风声迅速传来,“请您乖乖停下。”
狠厉如修罗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否则,你恐怕再也见不到北易南初王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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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夏雨初停,风声微鸣,扫开乾微院门前的几朵落花,一路往里,千回八拐,落至僻静书房。红木桌上,一幅“东篱下”墨迹未干,字形苍劲,有雄鹰展翅欲飞的宏大气魄。桌边,凭窗对弈的二人,气氛并不愉悦。
“祈阳,”傍身素服轻和不扬,不见一丝俗气缠来,肃王唇畔笑意漫漫,淡道,“我打算跟父皇提亲。”
他对面,祈阳着淡色华服,浓眉厉目,冷抿双唇,听闻此言,也是淡吐两字:“唐纤?”
祈肃悠然点头,视线定在自己兄弟的清冷眼眸上:“这个罪过,你也担得太久。如今你大婚已过,也不方便再替为兄——”
“大哥多虑了,”祈阳眸色清泠,“多一个唐纤,少一个唐纤,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异同。”祈肃双目骤然一沉,唇角轻轻勾起,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夏宜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父皇也说,只有她能配你。”
执子的动作一停,祈阳抬眼,那双冷然眼中原本还带了几分只有望向自己的亲人才有的柔和,但听也那话,却隐隐沉了下来。
祈肃无奈一叹:“你们之间眼下是什么状态?”
执子,子落,祈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相敬如冰。”
盯着他冷然一心的面容,祈肃不由得将面色一摊,无奈低叹:“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对那一接连的叹气置若罔闻,祈阳拨开棋盘,淡淡抬眼:“我让她知道了关于宣王的事。”
“呃?”祈肃眼眸一闪,面色骤沉,“那么快?”
“一个月前,”对面的回答依旧干脆,“我一个月前让她知道的?”
静坐在轮椅之上太久,祈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缓下那一种酸痛:“她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祈阳起身,站到窗边,冰冷的面色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依旧是每天锁在她的临沐阁里,做着她低调的太子妃。”
“二皇弟,”祈肃将红木做成的轮椅一转,行至祈阳身边几寸处,抬起头,沉静地盯着他,“你对那位姑娘,动心了吗?”
霜雪骤沉,落到祈阳冷寂的眼底,只是,那眸中,闪过一丝异光。
“我只对她手中握着的凤萧声动心。”
“你想动凤萧声?”
“……坐那个皇位,没有凤萧声不行。”
祈肃无奈地摇了摇头,静静看他:“那天山那边呢?若能得到天山的支持,这一切会好办很多。”
“啪“地一声,窗外的树枝的断裂声在清寂的书房中显得尤其突兀。“我说过,天山于我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是太倔强了,”祈肃无奈,揭开自已的认知,“你若对你的母亲没有一丝感情,那便不会因为你的母亲而在一开始对夏宜家留一分注意。”
祈阳面色一沉,负手在后,仰头闭目,对这番话保持默然。
室内的气氛霎时沉寂下来,一人站一人坐,一人冷然一人寂然,压抑的空气层层叠叠萦开,缠在人的心间惹出满身不适。
“咚——咚咚——”门上传来几下敲门声,砸开沉寂的气氛。
祈阳暗自吸了吸气,低喊一声:“进来。”
“主子,”谢棋急急进门,一路轻功使然,几乎是脚不点地,在祈阳面前半跪下来,“栖云寺传来消息,太子妃与宣王妃失踪了。”
树枝的断裂声再一次响起,祈阳冷然转首,面色沉沉,提气开口:“本王派去跟着太子妃的人呢?”
“统统都在在外面跪着。”
该死!手上的树枝已经碎成了粉末,从指缝间散了开来——那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
(这几天某佐真的好努力好努力好努力啊,不过有速度质量可能就不太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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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都(中)
乾微院外,冷暖直身跪在当中,身后,是随太子妃前往栖云寺的十三轻骑。
冷冷踏出,扫过跪在下方的人一眼,唇角一抿,视线落至跪在稍前方的一名轻骑身上:“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被点名的人低头出声,声音极力保持镇静,“属下正护送太子妃回前殿的途中,突遭一队人马偷袭,分神之时,太子妃已无踪影。属下发现不对立即追过去时,却只见天琳公主一人惊慌地奔过来,上前一问,方知太子妃以身引开黑衣人,以保公主周全。”
祈阳眸色一紧,如深不见底的洞穴,视线一转,挑向一旁静默的冷暖:“可知道是什么人?”
“奴婢愚钝,”冷暖面色静寂,低垂着头,相比于这前的轻骑来说反倒显得更为沉着,“此次在寺中,失踪的首先是宣王妃,然后是天琳公主,是奴婢大胆猜测,此次他们下手的人并非是太子妃,才会掉易轻心。”
身形一顿,祈阳冷然转身,唇中微哼:“恐怕,天琳公主不过是个引她过去的诱饵罢了,他们想要的,恰恰正咱们府中这位名叫夏宜家的女子。”
心中闪过惊雷,冷暖咬牙抬眸,直视上自己主子的燃火双眼,只一瞬,便又低下首去:“请主子怨罪。”
“禁军那边的行动如何?”
“禀主子,半个时辰前,已是全城戒严。但对外并没有公开说是太子妃与王妃失踪。”
手心微微收紧,祈阳眯了眯眼,寂然开口:“立刻派人去查城内的客栈,近来是否有可疑人出现。”
“是,”当先的男子立即起身,接了命令转身便迅速消失。
“主子,”冷暖突然出声,将手伸到衣下拿出一封密实封口的厚信,双手奉上,“这是太子妃失踪前让奴婢交给你的。”
“呃?”心中一抹疑云划过,他伸手接过信,视线在触到封面上那行苍劲大字时不由一凝。指尖稍抹,信口应声而开,白如冬雪的宣纸滑了出来。
一目十行,迅速将满张的黑笔小楷纳入眼底,眸光一震,划出一抹悦色:“子云禅院?”乌云压镇,全城戒严。
都城东南西北四门,禁军装束齐整,长枪林立,百姓排成长蛇般的队列,凡进城者,均要经过严格排查。
“这怎么回事啊?”手抱菜篮的大婶抹一把脸上的细汗,嘀嘀咕咕地喃着,“我还赶着回去给那口子做饭呢……”看一眼前方半天不进一人的队列,无奈叹气,“这等回家天都要黑了啊。”
“你不知道呢,”旁边凑近一老妪,“听说是朝廷走失了钦犯,正大肆搜查呢。”
“这是犯了什么罪啊……”把怀中的篮子再抱紧了些,上前补了一个人的位置,“这样严重……”
正说得疑惑之时,锣鼓齐奏,哀音四起。几张白色的纸片随风飘了过来,落了满满一街。日斜半天,空气清朗,晴云披絮,空气独凉。转首过去,正见一行人踏着遍地菊瓣,迎着漫天白纸,一步一痛地走向城门。
几名虎背雄腰的大汉肩挑粗杠,抬着大大的灵柩,踏着沉重的军步,走过正排成长龙似的人群。
“站住!”前方传来一声令喝,禁军将士策马而上,长枪一扫,“做什么的?”
头顶铭旌,手持白幡,怀抱牌位的瘦小男人领路上前,睁着一双红嗵嗵的眼睛开口:“官爷啊,家父今早得疾病死去,今日是要赶着送出城去安葬,还望官爷您行行好,让我们先出城吧。”说罢,伸手向后招来一个下人,将大绽的银子塞入禁军侍卫手中。
“送葬的?”侍卫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冷眼往后一扫,落到那张大大的棺材上。
“是啊,这是想赶在天黑前出城呢……”领头的抹抹眼睛,眼看着又要哭泣,“我们做儿女的,就想让家父早点入土为安啊……”
跟在棺后带着素花的众人随声低泣,一时间哀戚不断。百姓们纷纷蹙眉,退避三尺。
“快走快走,”侍卫一脸不悦,挥了挥手分开一条道,“别让我们都沾了晦气。”
“谢官爷,谢官爷!”守在灵柩旁边的男男女女连声道谢,好似只差没有跪下叩头。一行人抬棺起灵,正欲起程——
“等等!”
守城的禁军侍卫随声后望,正见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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