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第261章


身上,不理眼前这宜嗔宜喜娇嗲可人的阿昭呢?
正定定凝思间,忽闻阿昭柔言细语出声相求,不由一愣说道:“何事?你但说来听听,倒也不妨,我且看能是不能……”
阿昭淡淡笑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十四爷当日令德妃主子特赐给玉儿一块玉牌,实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胤祯听了似是完全未料到她会提及此事,愣了一阵才回答道:“这玉牌,本就是打算送了给你的一件小物儿,原不当紧的,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思。你难道这样快就忘了不成?”
阿昭冷冷一笑,说道:“十四爷说得是,玉儿哪里敢忘。只是,玉儿如今眼下可是四贝勒府上的随侍格格,虽不是礼部正式册了,可好歹也是皇上赐给四爷的,人头数可也要记了进牒子的。十四爷给玉儿这样一个尊贵物儿,偏还要让德妃主子给了下来,经了四福晋的手,落了四爷的眼耳,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想是十四爷气恨玉儿没礼数,竟是一点不念过往旧情,要活活害死了玉儿不成?”
胤祯吃了一惊,赶紧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阿昭嘻嘻一笑,只是肌肉牵动,目中毫无笑意,说着:“十四爷不是这个意思,却也已经是这样了。是以,玉儿且求一样事儿,若十四爷真心喜 欢'炫。书。网'玉儿,那便该想了法儿问四爷将玉儿讨了去,好歹求了您的妃母或是皇上,册我一个侧福晋、庶福晋之类的,这才是正理儿。像眼下这等,只怕任谁瞧了都是不妥的,便是十四爷素来放纵驰荡,任情恣性,却也是大不近情理的。”
胤祯一时哑口无语,想了半晌终于嗫嚅说道:“这去讨四哥的侍妾,却也……却也……”
阿昭见他果然入了戽,嘴角含笑,嗤声嘲笑道:“果然十四爷也觉得这是谋虚逐妄的荒唐事呢。那便请十四爷早早歇了这份心,还玉儿一个清静,也就是了。若然十四爷有心,但可瞧瞧,这整个京城上下,做得出这等事的人,倒也不是没有。若论十四爷么,年近弱冠,却还是一个闲散王子,连个贝子的爵位都没有,又无军功……将来,便是再努力,也不过看在皇上的份上给您一个多罗贝勒的称号,亲王、旗主却是再难妄想……此等庸碌之辈,又岂是玉儿堪付终身之人?”
第108章 不知江月待何人
胤祯听她这一番如此妄口巴舌,肆意侮辱,若不是自己对她有一点莫名情思牵动之中,只怕便要怒立上前,生生掐死了她。
但此刻毕竟情牵心动,终是犹豫了一下,再细细思考了几条,竟是悚然心惊:她说得真是一点儿不差。
阿昭知道胤祯性子向来轻率恣狂,傲放自大,轻易不肯听了人言。但两年来,因着那楚笑寒的女子,对自己终于是动上了心思,加之总也求之不得,更加是心常爱之,念念不忘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哪里肯轻易听得进人言呢?也就是这个时候,先探其情,再压其气,这才箴规讽言,料想能逃得生天。
果然,她这番言语说下来,胤祯登时结舌无语。阿昭心中暗喜,复又淡淡笑说:“这玉牌,便还了给十四爷吧。待什么时候十四爷有作为了,成大事了,再来寻玉儿吧。实在是,当日在八爷的府里,那清池边,玉儿有心托付终身,十四爷不肯受,那便早就定了今日的定局了……”
说着,阿昭便从里怀荷包内掏出那白玉龙牌塞在胤祯手里,也是暗叫大幸,自胤禛说要带她来木兰辉罕,她也打听得胤祯是在随行的,便寻思着要将这楚笑寒懵懂收了来的玉牌还了回去,故此也就带在身上,正好了结此事。
想到此处,却又对楚笑寒升起一股怨气来:她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就轻易收下了四福晋这块玉牌呢?不管乌拉那拉氏说什么,这种情况下简直是要以死明志的时刻,她竟然就这样轻松收下来了!
这个女人,真是蠢到极点!
可是,那楚笑寒,似乎她的记忆中,她的阿玛、额娘、阿护,对她都极好极好,还有嫩暖。真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世间烦愁的……
偏这样一个女子,四爷,四爷如何会?如何会……
阿昭正定定沉思间,却见胤祯喉咙处闷吼一声,牢牢抓住了那玉牌,怒道:“什么庸碌,什么闲散!你既如此说,且等着看,我只无心罢了,但要存了心思,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他塞了那玉牌入怀,而后伸出左臂,一把抓住阿昭的胳膊,剑眉倒竖,悬鼻怒翕,正要说话,却听得车厢门被哐啷一声打开,听得外头苏培盛的声音说道:“十三爷,十三爷,且……且慢……”
苏培盛的话语未落,已然看到一个天青色的箭袖伸入车内,搭在对开门其中一片门扇上,只听胤祥的声音说:“怎么了,我还进不得了?”
苏培盛焦急说道:“呃,里头是苏格格,四爷吩咐连夜送格格回京,……十三爷,怕是,不太方便。”
胤祥哼了一声说道:“四哥的车子,我还用不得了?”
苏培盛立刻不做声了。
忽听胤祥说道:“也罢,我且不来为难你这奴才,我先去寻四哥去。倒是不信他还不许我使一下这车子了。”
他这样说着,那放在马车后厢门上的手倒是收了回去,胤祯立时松了一口气。
外头胤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消失了。
只听苏培盛在外面满是疑虑地自语说道:“怎么,十三爷,非要这架马车?”
胤祯心中亦是做如是想。
如何胤祥非要这架马车?到底是怎回事?
但是,此刻也无法多想了,听胤祥的意思竟然还要去寻四哥过来。就算四哥不过来,他过得片刻,讨了四哥的应允回来,也就必然上了马车。自己和他乍一碰面,总是尴尬,不如走避。
这样一忖,胤祯便转头同阿昭说道:“玉儿,你等着瞧。这一次,我却是不会失诺的。你记着我今日的话。”
说完,他便放开了手,弯腰走到门口,轻轻跃了下去。
阿昭担心地坐在车内,但是有大半已经放落地了。
只听得外头胤祯气哼哼地走了,而后苏培盛陪笑着恭送的声响,再后来则是苏培盛再嘱咐那两个侍监上车的语声。
忽听苏培盛轻轻地笑着,说:“幸好十三爷……”
大概他知道不该说这话,顿悔失语,嘎然止住。
阿昭脑中立明:原来,原来,十三爷是故意儿的。他大约是知道十四爷在里头,所以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吓走十四爷。只是,此举并不妥当,所用理由也不尽善尽美,只怕十四爷转头便要寻思缘由,那么,这……这以后……四爷,可会有什么麻烦上身没有?
这一惴惴寻思了数日,那车也就到了京师,四贝勒府。
总也是有些安心,至少,安然度过了小月子,没人看得出异样。又将十四爷打发掉了,还把那烫手的玉牌还给了他。见过了八爷,这颗心也算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且至少是跟四爷一起出围的,虽他不假辞色,总也还是多见得几面……
这样想着,总有些兴奋地,脚步竟有些轻快起来了。不知道小云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这丫头,可也差不多该许人家了,不知在府里,她可有中意的男子……又或是,倒反是以前自己在家时,有她心动的人儿?
“云儿,云儿……苏云……”
阿昭忍不住扬声叫唤起来,带着一点松快。
从雕花木门内出来的却不是苏云,竟是塔纳,她的脸色神情有些儿僵硬,不知是害怕惊惶,还是内疚愧悔……
塔纳一步一步地走近来,带着平日里不同的异样。走到阿昭的跟前,她轻轻地说了句:“塔纳,对不住格格。”
阿昭刹那间脸色煞白,这么说,塔纳定是做了背叛自己的事情。怎么苏云还没迎出来?反倒是塔纳先出门来?
莫非,苏云?
阿昭脸色乍冷,伸出手,一把揪住塔纳,森然问道:“苏云呢?”
塔纳竟是不惧,只低头了片刻,旋又抬头,平静地说道:“苏云,被福晋锁拿了去,听说已经杖毙了。”
轰!……
什么?
她说什么?杖毙?
阿昭只觉天旋地转一般,几乎要站不定摔倒了去。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塔纳淡淡地说:“阿云,她偷偷去同仁堂买雷公藤、活络丹等下胎之药,引起了魏嫲嫲的注意,初时,福晋以为是阿云行为不检,偏她尚是处子之身,又云英未嫁,故此总觉不妥,兹事体大,严加拷问之下,又多方盘查我等下人婢仆……后来苏云自个儿承认了,她将活络丹加减得方,欲要伺机偷偷入了宋格格的饮食之中,妄图毒害宋格格的腹中胎儿。”
不是……不是的……
塔纳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格格,您,一直待我很好……初时奴婢不小心害您砸了杯子,本来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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