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狱》第108章


难。”
温眠笑道:“叶老弟,既然老夫快了一步,那么便先请老弟上我师兄陈知耕那里坐上一会。”说着,摔手就要走。叶思任跟修流道:“流儿,要不我们便陪温老爷子先去一趟陈家庄?”修流此时已是归心似箭,他忍泪笑道:“既是如此,姐夫,你跟师叔先去陈家庄吧!我得回家去,父母的棺榇,尚未安葬。”
叶思任听了这话,心头一紧,便朝温眠拱手道:“温老爷子先请自便,咱们改日再会。我得先去周家庄帮忙料理一下岳父的丧事。”
温眠想想道:“既是如此,我们还是一起去周家庄吧。多年之前,有一次节公在去陕西的路上,差点命丧于我的剑下。节公是个踏实严谨的人,没想到晚来竟遭宵小所害!老夫理当上门拜吊。”
50 周修洛
50 周修洛
三人到了周家庄,来到周府门外。
修流远远望见那高大的院墙,早已泪流满面了。只见夕阳下,那块“高风亮节”的牌匾,已经显得有些剥蚀了。
三人来到大门口处,却见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披头散发,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温眠看了,皱着眉头道:“叶老弟,这人的心志已然失常,却不知是何人?”
修流与叶思任走上前去,察看了一下那人,只见那人鼻子正中有一颗大黑痣。
修流与叶思任对看一眼,忍不住悲从中来。叶思任问那人道:“请问阁下可是姓周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不姓周谁姓周?”
叶思任又问道:“请问你是周修洛周二哥吗?”
那人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他道:“谁是周修洛?你又是谁,来管我的闲事?!”
修流情不自禁抱住他道:“二哥,我是修流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是怎么了,二哥。”
那人推开他道:“你小子是谁?谁是你二哥?我全家人都死光了。你不会是张献忠那龟儿子派来抓我的吧?”说着,他突然向温眠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叫道:“张献忠,你这王八蛋,我罗汝才做鬼也要咬死你!”
修流见了,蹲了下来,抱头痛哭,他知道,他的二哥,如今应该算是他的二叔的周修洛,已经疯了。
温眠出手点了周修洛的穴道,扶他坐了下来。周修洛象是镇定了一些,叶思任问周修洛道:“二哥,你是怎么从川中回来的?”
周修洛喘着粗气,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修流于是扶着他进了府门,却见府里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这时温眠叹口气道:“流儿,你叔父心智已失,却把这大堂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的心中,定然是异常想家的了!真是难得。”
修流到了厅堂上,便抢着先去查看父母的棺榇。到了后堂,却发现父母的棺榇已然不见了。他大吃了一惊,便出来叫上叶思任一起进后堂去。叶思任想了一会道:“你走的时候已经将后事跟庄里人家安排了,他们自然会看守着灵柩,不会有人来动过的。想来是你叔父已经将棺榇给埋了。”
修流便去召唤了几家庄户来,庄户们见修流回来了,都拉着他的手,抹着眼泪。当修流问说,周修洛是不是将他父母安葬了时,庄户们都面面相觑,都说不明就里。
修流于是又去问周修洛。周修洛只是摇头,一会儿指指天,一会儿又指指地。修流三人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修流心想,凭着周修洛一人,是定然难以将父母的棺榇埋掉的。而庄户们又都不知道此事。看来其中必定有些蹊跷事。而这中间可能只有悬念道长知晓内情。
于是他跟叶思任道:“姐夫,晚上我要给爹娘守灵,你跟温老爷子随便找个房间住下便了。”他让庄户们去安排了些酒菜过来,大家吃了。
修流到了“迎风楼”上,默默地坐了两个时辰。夜已深时,他独自步出庄外,却见那周修洛正坐在月下,口中念念有词,一付痴呆的样子。修流见了,心里一酸,便往后山走去。
那天晚上月亮如钩,山路扑朔迷离。但是修流凭着以前的印象,很快便来到了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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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重回“悬念观”
51 重回“玄念观”
到了山上,他回头一望,只见群山茫茫,都在半明半现的月色中。
他信步便往山深处走去,经过王绘筠那处墓地时,他想起了在金山寺时,雪江大师告诉他的悬念道长跟王绘筠的故事,只觉得人世中的恩怨,真是一言难尽。他走近墓地,扶摸着上面周献的题铭,想到墓里埋葬着的,正是悬念道长的旧情人,心下不觉感慨万千。
一个多时辰后,他来到当初练功的那个山洞前。这时,他想起了断桥跟黑旋风,放眼四周,觉得身影有些孤单了。
他来到了悬念观,只见观里漆黑一片。他在观前扣门三下,却不见有人回应,心想道:“悬念大师跟那小道士是不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只听得观门“呀”地一声开了,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修流看得仔细了,便是当初见过的给悬念道长念书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七皇子朱一心。
那朱一心认出了修流,忙把他让进观里,掩上观门,在堂上点起蜡烛。修流问起悬念,朱一心道:“前些日子,道长又入深山云游去了,让我在这里看守道观,茶树,还有那些猴子。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他接着笑道:“道长云游去了,我倒清闲了下来。一个人处在这深山老林中,真是难得的惬意。”
修流笑问道:“你还要给道长念书吗?”
朱一心笑道:“我现在自己写书,然后念给道长听,道长说我这一年下来,终于有些长进了。”
修流笑道:“你都写些什么书?”
朱一心道:“已经写了两部了,都是写以前宫闱中耳闻目睹的那些杂事。一部叫《东宫探秘》,写的是天启年间皇宫间的一些琐事,包括‘三大疑案’什么的,都是小时候那些老宫女老太监告诉我的。一部是我自己编撰的,书名叫《念奴娇》,道长听了后,大加赞赏。”
修流心下感叹一番,问道:“殿下,你还记得当初送你入闽来的那个茶商叶思任吗?”
朱一心道:“当然记得,当初就是他不远千里送我到这里来的。没有他,我现在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修流道:“他现在就在山下我的家中。”
朱一心道:“我已经听道长说过,你爹爹因了我的事,已然命丧黄泉,我欠你们家的太多了。我何德何能,居然让这么多人为我去操心,丧身?!所以我现在已定下心来,决意遗世独立,跟悬念道长学点活法,也不枉了此生。你也不要当我是那个烦人的殿下了,这名号听起来让人伤神。修流兄弟,我觉得,你们该把我们朱家给忘了,因为连我父亲都上吊死了。这样我活下去,可能会更舒心一些!”
修流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朱兄,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们周家的人为什么要去为你朱家而死?!那是因为我们都需要一个人在那摆设着,大家敬重他,共同维持着各自的利益。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弘光皇帝已经走避芜湖去了,后事如何,不得而知。你如果不出来撑持这江南的残局,眼看着大好河山便要落入满州人之手了。”
朱一心听了,低头不语。
修流道:“叶先生他想跟你见上一面,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朱一心道:“既然叶先生要见我,我便不能不下山了。但倘是让我去做皇帝的事,便没有周旋的余地。我是好不容易才逃离宫廷的,自然不想再回到那种地方去,做自家不喜欢做的事。你看看我父皇,我能不寒心吗?!当年父皇曾经跟我说过,说他是生错了人家。他日夜操劳,寝食不安,肝火旺盛。尤其是到了在位的最后几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我见过他吐过几次血,这样的皇帝,当起来有什么意思?!”
修流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往细处一想,却不无道理。
52 风尘茫茫
52 风尘茫茫
两人连夜下得山来。那朱一心走不惯山路,又是在夜间,走起路来跌跌爬爬的。到得周府时,那温眠早已在厢房中深睡了。周修洛却不知了去向。
叶思任却还呆在“迎风楼”上,对着一盏孤灯,慢慢翻着书。他见了修流道:“流儿,半夜三更的,你上哪儿去了?是去了陈家庄吗?”
修流便将朱一心带进屋来。朱一心见了叶思任,突然便跪倒在地。叶思任慌忙将他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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