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侠侣》第78章

宝剑；不惜大动干戈；甚至无数无辜百姓也难免此难。唉；这些愚蠢的人！〃
贾梅看了看腰间所悬宝剑；正想向安神医说出此剑就是湛卢。却听安神医道：〃这些宝剑的奥妙之处你们也许不全知道；我来告诉大家；首先这些宝剑都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的利器；这个容易得知；持者一试便知；其次；这些宝剑若为练过内力之人所用；可大大发挥此人的内力；因为欧阳先生本人内力深厚；铸剑之时；以独特之法将自己内力铸进这五把剑中；这也比较容易得知；最奇妙的是这五把剑中的任意两把被有内力的一男一女人同时使用；可发挥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具体多大威力；却没人知道。〃
贾梅问道：〃这是为何？〃
安神医道：〃这是因为同时使剑之人必须心心相通；有为彼此牺牲而后快的想法；才能将之发挥到极致。而世人能同时见到两把宝剑者已少之又少；持此剑而愿为彼此献身者更难找到；世人无论平时关系再好；即使父子；夫妻；在危急关头从来想的就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性命；却不知往往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有生还余地。据说；欧阳冶铸造此五剑时；非常思念一位女子；而这位女子就是有一次为救自己而甘愿献出自己性命的；所以；欧阳冶以独特的冶炼方法；将阴阳二气铸入五把剑中；故使用任意两把剑的男女都可以分别将剑中阴阳二气引出；阴阳交汇；自然就威力无穷了。所奇的必须是男女两人必须有为彼此牺牲之愿时才能将阴阳二气引出；真不知道他怎么将人的思想也铸进剑中了。〃
三人听后都不禁唏嘘连声；感叹这样的机会真的也太少了。
安神医又道：〃所以我想；这种方法说了也白说；不会同时有一对情侣或夫妇同时拥有两把欧阳冶先生所铸之剑的；即使有；又怎么能保证他们愿为对方献出生命？〃
安神医话音刚落；郦元贾梅齐道：〃可惜呀！可惜！〃
安神医奇道：〃可惜什么？〃
贾梅道：〃可惜痴哥哥四肢现在俱废；否则……〃说到这儿；脸颊不禁泛红。郦元也道：〃是的；否则我们倒可以一试的。〃
安神医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倒是少有的一对情侣；你的伤于我而言；也不过三两天就可完全治愈；可是又从哪里找出另一把宝剑呢？〃
贾梅听安神医如此说；不禁大喜道：〃老神医；倘真如你所言；大事成矣！〃说着解下腰间所悬宝剑；递给安神医道：〃老神医；这把宝剑就是您刚才所说的湛卢；既有湛卢与鱼肠；何愁大事不成？〃
安神医连忙接过湛卢；仔细打量半天；兴奋得连连道：〃莫非这是天意？莫非这是天意？〃
老神医正在兴奋之际；却见小玄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师父；不好了；师兄他，他晕过去了。〃
安神医一看小玄子又跑回来了；连忙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小玄子道：〃我到山下看看师兄；师父；我们上山以后师兄一直跪着；他现在已经支持不住；晕倒了。〃
原来；小玄子将郦元等三人领到此处之后；就下山看孙音去了；他觉着师兄那么大年纪了；要是一直跪着；肯定受不了的；说不定他这时早起来了；刚才只不过一时激动；才说出那样的话。于是；轻轻的到了洞口；悄悄地向里面看；小玄子不禁大吃一惊；他看见孙音不仅依然跪着；而且上身依然与他们离去时一样；挺得直直的。于是；小玄子就踅进去；劝说孙音起来；一块儿去见师父；岂料孙音坚决不起；说师父不原谅；坚决不起。于是；小玄子坐在孙音旁边；东拉西扯；想以此减轻一点孙音下跪的痛苦。谁知；孙音对他的滔滔不绝充耳不闻；更拒绝与他答话。孙音想：〃我既然是来求师父恕罪；就应当严肃对待；决不能儿戏。〃小玄子见孙音不搭理自己；说了一会儿；便道：〃好；师兄；我佩服你的志气；我小玄子就在这儿陪你；看你能跪多长时间。〃于是；便坐在孙音身旁；一言不发；看着这位跟师父年龄差不多的师兄；时而叹息；时而赞叹；时而又觉得好笑；但孙音却始终一言不发；双膝跪倒，上身直挺挺的。毕竟；孙音年龄大了；长时间的下跪怎能支撑得住；终于〃啪〃的一声；晕倒了。小玄子赶忙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息；于是赶紧上山禀报师父。
安神医听了小玄子之言；正在沉思该如何办？贾梅道：〃老神医；这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宜插手；不过我想；孙大夫年龄这么大了；事情也过去那么多年了；是不是可以……〃
事实上；安神医此时也正在做思想斗争；隐居这么多年；他早已将世事看淡了；只不过一想起自己费那么大心血娶到家的媳妇竟让徒弟拐走了；心里仍然觉得别扭；再一想；即便当年孙音独自走了；自己跟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是索然无味的。所以；一听贾梅劝解自己；连忙打断她的话道：〃小玄子；快将你师兄背到这儿来。〃
小玄子赶紧下山将孙音背过来；将他放在一石床上。此时；孙音依然昏迷不醒；嘴里却不停地念道：〃师父；我对不住你；我该死；我该死……〃
只见安神医扭过脸去；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似乎滴了几滴眼泪。然后；转过身；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拔掉瓶塞；放到孙音鼻子旁边。只听孙音〃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自己似乎有点不认识了；片刻之后；认清正是自己的师父之后；连忙下床；向师父跪倒；以头碰地；〃砰砰〃作响。
安神医见孙音满面风霜；似乎比自己更显老；也不禁感慨世事苍苍；转眼间；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而分道扬镳的师徒现已老态龙钟矣；当年红润平展的面容已布满了皱纹；既然师徒二人都已到暮年；又何必为年轻时的事情而徒惹两人烦恼呢？于是；安神医道：〃孙音；你起来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记于心间；念念不忘；为师的早该看开一点了。〃
孙音见师父如此轻易就原谅了自己；不禁泪如雨下；依旧跪着；哽咽道：〃师父；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是我害得你三十多年一直居于深山老林；徒儿该死；你不应该轻易就原谅了；师父；你惩罚我吧；你怎么惩罚我；徒儿都愿意承受。〃
安神医笑道：〃孙音；快起来；你三十多年前将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女人从我身边带走；三十多年后又将我的救命恩人给我送到门前；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还怎么能惩罚你；快起来；否则；我可真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孙音见师父如此说；虽然不完全明白什么意思；还是赶紧站了起来。贾梅简单地向他说了双剑合壁之事；然后笑道：〃我们能到这儿；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当下师徒和好；众人欢欣；有说有笑；气氛顿时一变。小玄子更是围着自己的老师兄问东问西；时不时嘎嘎笑个不停。
小玄子为大家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无非山上现有的野菜；野果；自己开荒耕种的高粱；荞麦等等。但众人因为心中高兴；也吃的津津有味。
饭毕；贾梅向沃巴东道：〃老人家；过几天我们要与公孙宏老贼进行生死搏斗；生死未卜；老人家就此下山回家吧；马车还在山下；您就驾车回去吧。〃
一开始沃巴东挺不情愿走；这几天的接触；特别是刚才听郦元贾梅讲述自己的经历；已对两人比较了解；知道贾梅虽非他们的真神；但确是一位真正重情重义；武功高强；除强扶弱的女侠；郦元也不愧为国为民；有情有义的大侠。便想留在这儿为众人尽微薄之劳。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小玄子道：〃老人家；你要留在这儿；到时痴心侠若真动起手来；还得顾着你的安危；一分心；就可能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真所谓童言无忌；若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沃巴东一定会认为大家嫌自己碍事；要将自己赶走；而小玄子一说；他却并未这样想；还心中暗想：〃这孩子心眼真好；不光顾着其他人的安危；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的性命。〃于是便与大家告辞；安神医派小玄子将沃巴东送至马车之上。
送走沃巴东；安神医准备开始为郦元疗伤。先将郦元抬至一石床上；让他平躺；舒展四肢。然后；安神医将一小筐瓶瓶罐罐提至床前。一切准备好之后；安神医道：〃三王子；你可要暂时忍一下痛；我这就开始了。〃
众人都不明白；疗伤为何还要忍痛。郦元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安神医；你就放心吧；还有什么比让自己最相信的朋友伤害而更痛的吗？这种痛我都挺过来了；怎么还会怕其他的痛？〃
安神医点了点头道：〃好；能想到这一点；我非常高兴。〃于是将手伸向腰间；只听“呛”的一声；将鱼肠剑抽了出来。贾梅〃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不知安神医要干什么。郦元则听了安神医让自己忍住痛；就想到了温筠曾对自己的伤害；想到自己冒险将他救出；冒雨上山为他送饭；生擒之后又将他放走；而他对自己的报答竟是将自己四肢筋脉挑断；想到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