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忘川》第408章


你说的那些,那也是很厉害的本事,否则一个甘家怎么能在离驭圃高人一等的。”
“因为有了这些变数,因此我认为镜川并非你所说的那样,全部成了定性,哪怕你不在了,它还是会完成绝杀。它会变的,它也会变的。”说时迟那时快,韩遂趁着尉迟酒听得入神,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
韩遂过来特意找尉迟酒说这些之前,夕霜握住他的手指,轻声言语道:“镜川之心确定在他的身上,他又一派的有恃无恐。我怀疑藏匿的位置十分特殊,因此我猜测,他将镜川之心藏在了自己的心脏里。”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难办到,然而夕霜不是这样想的。尉迟酒能够与尸王结为连理,又生下小珍,假死这么多年,中间哪一关不是更难,他明显驾轻就熟地全部做到了,那么把最为贵重之物收在心脏之中,未尝不可。
尉迟酒的脸色大变,正要出手隔开韩遂的攻击,韩遂的仙人过海镜杀到。尉迟酒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安回过身去看,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镜川的影子,全部化成了一整片的汪洋大海。等他回过身来时,发现自己也同样在海面上漂泊不定,无处安家。他的心绪恍惚了一下,他明明记得自己并非在海上,这是怎么回事!
韩遂的掌心已经精准无比地贴在了尉迟酒的心脏处,心跳清晰,节奏有力,韩遂的眉毛动了动,被夕霜猜得分毫不差,尉迟酒的心脏处分明有两个不同频率发出的心跳。如果说一个是尉迟酒本身的心脏,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诸人在苦苦追寻着的镜川之心。
要把这样珍贵之物争夺过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尉迟酒的走神不过刹那,他很快反应过来韩遂的计划,两人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韩遂事先关照过夕霜,无论打到什么程度,千万不要上前插手帮忙。尉迟酒的真实身份还不明朗化,要是有个万一,他尚有自保的能力,再要救出其他人可能就很危险了。
因此夕霜站在朱雀的身边,即便见到他们打成一团,依然没有援手。韩遂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夕霜没有要去打破她答应过的事。朱雀在旁边看得眼睛快要发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修灵者能打得这般精彩的,而韩遂尽管在修为上与尉迟酒相比差了一些,可他的仙人过海镜威力正好弥补了这一点点空缺。
尉迟酒一心要速战速决,尽早解决掉韩遂,那么剩下的这些人根本不足挂齿,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只有真正在交战中的人,才会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韩遂的手看起来是守势,实则非但滴水不漏,而且要从这个守中脱身绝非易事。随着韩遂画出的结界念诀越来越复杂,尉迟酒发现自己被束手束脚,自如的动作也快要施展不开来了。
怎么可能!他早就摒弃了原来修灵的方式,那些本命镜对他没有任何伤害的可能。怎么韩遂做下的,就让他全身透着不适感。
渐渐的,尉迟酒连手臂要抬起来都难,他要对住韩遂破口大骂,发现喉底黏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韩遂似乎早就料得他会是这样一种反应,双手抱在胸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既然不肯主动告诉我们,那么我只能用自己想出来的法子来取走镜川之心了。”
“你敢!你敢!”尉迟酒在韩遂出第一招的时候,心里头就十分不安。在听到韩遂这番话后,他是真的慌乱了,“镜川之心本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
韩遂的手再次停下来,就停在他的肩膀外头两寸的位置,摇了摇头道:“穷途末路才会说这样的傻话,镜川之心是你们一层剥着一层从夕霜手中抢夺来的,从镜川之主手中抢来的,真以为就是好东西了吗?”
“要不然小丫头是怎么做到在大事件发生时波澜不惊的。”要是可行,尉迟酒真想调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试探一下夕霜是否也是这样,他能够确定的,夕霜才是唯一的真正的镜川之主。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那一边的朱雀跌跌撞撞来到了夕霜面前,半蹲下来,正面相迎,紧紧地把人给抱住了:“阿霜,你没事的,对不对,你们不能再离开了,不能一个一个再离开了!”
夕霜的视线完全被她给遮挡住了,可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对着朱雀松手。朱雀心里的不安实则也是她的,她抬手摸了摸朱雀的头顶:“其实也快了,等到一切发生后又停止,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部会重新恣意地生长,不会再有人刻意地改变,全靠老天爷,真的是这样。”
朱雀嗯了一声,把大半张脸贴在夕霜的肩膀上:“阿霜,你给我说一句实话行不行,就凭我们几个人,能够做得出什么啊。”
“一切皆有可能。”夕霜把她的身体扶直,“没到最后关头,我们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关键,然而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大致能够猜出,她是在所有人苏醒过后的半时辰内出现。你不要说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关键时候还是管用的。”
朱雀把脸贴过来,嘴巴放在夕霜的耳朵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够听清楚的气声在说话:“尉迟酒知道得很多,可他的嘴巴实在难以撬开,你告诉我,他的软肋是什么?”
夕霜不信邪反过来问道:“软肋是什么,你曾经知道?”
朱雀用力扭动着脖子,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我当然知道软肋是什么,可他既然有那个,为什么还不安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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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有得有失
夕霜用手握住了朱雀的后脖颈,不许她再动来动去的:“那是什么,你先告诉我!”
“他异于常人的体质,他已经不是修灵者的了,走的路也和你们完全不同。”朱雀指了指尉迟酒,正好对方也在冷眼看着她们,她赶紧往夕霜身后又躲了躲,“他为了能够变得相当厉害,抛弃掉了原来的一部分,也算是有得也有失了。”
夕霜的眼睛眯了眯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看起来的强大厉害,犹如纸糊的灯笼,说戳破就戳破了。”
朱雀点点头,说到底,尉迟酒的所有全部押在了镜川之心上头,他扔开原先的修灵之法也是托大冒险的。兴许是这些年,他隐藏得极好,没有真正在什么人面前露过脸,所以破绽非常小。如今非但镜川之主的夕霜出现,知道当年那些来龙去脉的朱雀也回到了夕霜身边,尉迟酒只要露出一丝端倪,就绝对不会被放过。
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早晚是会被讨要回去的。这样简单的道理,连孩童也明白。尉迟酒反而执迷不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怎么拿回镜川之心,那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夕霜在看过那么多变故之后,需要的是化繁为简,况且他们能够支配的时间实在有限,浪费一时是一时。
原来以为朱雀会干脆地说出来,没料得朱雀支支吾吾的却不肯说了。夕霜一下子火气上来了,在清霜镜铺的时候,朱雀时而扭捏生事,她一样严厉。所以朱雀一看她抬头瞪眼,大气不敢出,往韩遂身后躲。
韩遂皱了皱眉毛,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何灵雀这样不靠谱。他也不是谁的挡箭牌,把朱雀从身后拽出来,推到夕霜面前:“你要是说要害死所有人,可以什么也不说的。”
“你要是……”夕霜责问的话愕然而止,她看到朱雀泪流满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尉迟酒那边一看三人聚合,哪里还敢大意,镜川之心是他几乎用一辈子换取来的,怎么可能说还回去就还回去。他本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借谢怀宇之心杀死夕霜,镜川之主一死,没有这么快投生,要是被他夺走了镜魄,或许永远也不能投生。可惜谢怀宇被亲生儿子堵在死角,长处没来得及发挥就死了。
尉迟酒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喊,你不能够动手,否则会把自己退向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动手,夕霜就会动手,到时候占了先机的优势瞬间瓦解。尉迟酒在看着三人纠结时,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难道说他的手中只有谢怀宇一颗棋子吗?这是他放出给敌对手所看到的假相,否则韩遂那样得厉害,他委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夕霜握住朱雀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你不说是怕我一旦知道方法会有所损伤,对不对?”
朱雀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副痛苦的模样:“阿霜……我……”
这是她能够说出的最后几个字,夕霜瞪圆了眼睛,看着朱雀胸口骤然出现的巨大伤口,镜辉从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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