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咒》第72章


沐冰蓝一边跑一边纳罕:鳄鱼不是通常都在极南炎热之地才有的么?怎么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竟然也会有!
可是生死关头,思考也无济于事,他们俩所能做的,唯有极速奔逃。而就在逃跑的过程当中,他们俩还头皮发炸地发现自己正刚从另外两条趴着睡觉的鳄鱼身上跳过去,不知有没有踩中它们的尾巴,把它们也惊醒,被引来加入追杀猎物的大军行列。
沐冰蓝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透支,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她身上开始发起热来,寒冷仿佛被惊惧完全挤走,她渐渐地大汗淋漓,所过之处,冰雪都化开一个一个脚印形的小水泊。
重新回注身体的温暖令沐冰蓝忽觉轻松。她再度回头望去,发现那几条鳄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大喜过望,拉着江胜雪欢声喊道:“不用再跑啦,已经没有追兵了!”
可是她脚下这么一慢下来,凝血噬骨的严寒立即杀返过来。她刚刚热起来的身体比先前更加抵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何况还出了汗。她顿时抽搐一般地抖了起来。
江胜雪立即敏感到了这一点,连忙拉着她重新加快脚步:“止宁,不能停,你会冻死的!”
她已经精疲力尽,却还是不得不跟着他再度舍命狂奔。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胸口憋闷得厉害,马上就要透不过气来。她头晕眼花,只想赶快停下,宁愿冻死,宁愿冻死吧!
可是,江胜雪好像听得见她的软弱。每到这样的关头,他就会回过头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止宁,千万要挺住,有我在呢!”
而与此同时,他那只始终暖暖握住她的大手,也会用力紧一紧。每当此际,便好像真有一股鲜活的力道,注入到她的身体里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得不停地点头,想要让他知道:好的,我一定会挺住,就算是为了你——只要是为了你,我便一定要挺住!
第71章 春风一度
一连七日,江胜雪都按照沐冰蓝的那张疗伤之法所授,给她服下回暖汤,然后在暖榻之上给她推宫过气。
最开始的三天,他所能做的,只是将自身的阳暖之气,从她的后心输送进去。
三日之后,疗法稍变,换成一只手输入热力,另一只手向外抽取她身体里的寒气,从不同的穴位,按照由浅入深的顺序,逐渐向心脉靠近。
到最后一次疗伤的时候,就应该是从心脏处直接抽取寒气,待到这里的寒气尽除,也就清绝了体内的所有寒毒。
前面六日过去,一切似乎都顺风顺水,每次疗伤之后,沐冰蓝的身体都能自行发一会儿暖热,然后才重新寒凉下来。
只是这冷热之间的间隔,始终不见改变。
就算不通医理,江胜雪也想象得到,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她发热的时间越来越长,发冷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完全不会再发冷,伤也就全好了。
然而现在却是这样一番状况,可见并不乐观。
到了第七日上,江胜雪试图直取沐冰蓝的心脉,将寒气尽皆抽除,才发现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沐冰蓝的心窝口,屯着一小注固劣异常的寒气,虽然不多,可是就像牢牢植根了一般,堵塞住了心脉,无法抽离。
一开始发现不妥之后,江胜雪就已经差店家去寻来城里最好的几位大夫。本来沐冰蓝受的并不是凡人之伤,他不敢指望寻常大夫能够帮得上忙,却还是姑且一试,然而现实果然并不曾带来奇迹,所有大夫看过沐冰蓝之后,都摇头兴叹,无法可想。
江胜雪心急如焚之余,细细回想,才想起了就在沐冰蓝受伤前一晚,她才让岳映泉的魂灵上了她的身。那之后,他就看出她有些不好,说不定那时就已经受了内伤,所以后来,等于是伤上加伤。
江胜雪所料无差。伏魔人在招魂上身之后,按理说须得静养十日,十日之内是不能再行伏魔之术的,否则寒毒入心,就等如根植在了心脉里。
何况沐冰蓝不但行使了伏魔之术,还中了鬼爪,受了重伤。
江胜雪没有学过驭鬼伏魔之术,这些原理他是不知道的。但事到如今,他也估摸得到,或许除非她自身能够产生阳炎之气,否则再强的外力也无济于事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她自身发散出阳气来呢?
江胜雪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沐冰蓝,眉心纠结成了一个遒劲的川字。他刚刚给她渡过去的热气转眼之间就又已经消散殆尽,而窗外已经开始有夜风习习地回转,仿佛在幽幽地低吟着什么。
第七日都已经要过去了,疗伤之法上所说的最后一日,按理说该是康复的一日啊!
有蒙蒙暖橘色的烛光,透过雪白的窗纸幽幽暗暗晕染进来,该是掌灯的时候了。然而江胜雪一直在这一点点变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也一点点适应着,视线里昏睡不醒的女孩子,他总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看见她清丽憔悴的脸庞,像晚春时分将要凋零的苍白的花瓣。
难道……难道就真的这样,她再也不能醒来了么?
江胜雪低头伏在她的唇上,跌落下的泪水被他的舌尖一粒粒碾碎,咸涩的味道被他送到她的嘴里,稍稍缓解了她口腔中七日不曾进食只饮药汤的清苦滋味。
而那溶溶渗溢的烛光,轻轻点染了她洁白如纸的面颊,给她妆上了一抹娇媚的艳红。江胜雪痴痴地看着她,宛如在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终于求得的新娘。
如果不能同生,那么同死也是天大的福气了吧?
如果注定要同赴黄泉,那么在那之前,将你变成我的新娘,是不是也算用情良苦,此心堪怜?
江胜雪躺在沐冰蓝身边,将她紧紧拥在胸前,心里忽然随着这要将她变成自己妻子的念头而轻轻一动——
自古有言,童男阳气最旺,童女阴气至盛,而倘若能够采阳补阴,倘若……倘若她不再是童女……
江胜雪的心噗噗乱跳,脸上热辣辣地着起火来。他重新将自己滚烫的面颊贴在沐冰蓝的雪肤冰肌之上,一注陌生又熟悉的热望再度挣脱灵魂的捆缚,燃烧着挺拔起来。
——事到如今,就算是此后你不能原谅我,我拼着一辈子伏地戴罪,也要搏上这一次了!
江胜雪把心一横,颤抖着双手,开始去解沐冰蓝的衣衫。她一连多日不曾解衣,如今衣衫一件件褪去,便有透骨的寒气腾了出来,她的身体冷香沉凝,柔嫩如玉。
最后一层衣衫之内,不是女孩子通常穿着的肚兜,而是一圈紧紧缠绕的白布裹胸。
江胜雪的气息已经混乱火烫到了极点。他苦苦地犹豫着,狠狠地抑制着,半晌才松开了这层薄薄的布料。
少女最为宝贵而隐秘的娇嫩,突然跳呈在眼前,犹自微微震颤,像是在年轻男子的目光下羞涩到了极处,害怕得发起抖来。
江胜雪激动得快要失去呼吸。那种熔流般滚热黏腻的混沌又在他的脑子里疯狂膨胀。他再也顾不得多想,在明白过来之前,自己不知如何已经低头衔住了那轻轻一抹嫩红,而另外一团柔嫩也已经尽皆包入他发烫出汗的掌心。
几乎就在两人碰触到一起的同时,一股天崩地裂般的激流从他的身体深处狂涌而出,其中仿佛暗藏着一道黑色的闪电,准确地击中了他憋闷得就要迸裂的心脏。
他忍不住嘶喘着低吼了一声,不知所措的舌头已经无师自通地迅速拨动起来,狂乱而灵巧,他的两片贪婪的唇,也本能地辗转啜吸,想要品饮她身体里的蜜汁。他能细致入微地感到有一枚小小的珍珠正在他舌下迅速生成,坚硬而圆润。这个发现让他狂喜不已,既想要跳起来狂呼大叫一番,却又实在无法顾及,只能更加狂野地向另外一边舔吸过去,想要马上制造出另外一枚美丽的珍珠。
然后,他听见昏睡中的女孩子轻轻地发出了一声低吟,像是痛苦到极点,又更像是舒服到无以复加。他无法去想清楚这种声音到底代表着什么,但已经七日不曾出声的她终于有了生命的迹象,单是这一点就已足够令他欣喜若狂。
他开心得不知该怎样才好,一双肌肉紧绷快要失去控制的手,在这具曼妙绝伦的胴体上游弋得更加激烈起来……
……
陷落在梦境中的沐冰蓝和江胜雪,终于跑出了那片原以为没有边际的冰天雪地,春光突然之间便漫野铺洒,暖香醉人!
他们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牵着手站在那里,万分惊喜地看这四下里青青之色萋然无尽,生命的浓烈与青春的嫩翠如此动人地融合交汇。大约是雨后吧?湿润的风一缕一缕地拂着,清爽得让人极度地渴望能就地躺下来,无拘无束地展开四肢,让风从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掠过,吹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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